“加上你那四十万，他一共赢了一百二十万？”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我们都目标本来是让李轩宇输得倾家荡产，怎么他反而还赢了一百二十万？
“赌鬼得慢慢培养，我今晚把他的胃口养大了，他的自信也极度膨胀。他明天肯定也认不住来这里，而且我还和他约好了。”
“给我几天时间，保证能让他从赢几百万到输几百万。”
“姚老板，这件事你有多大把握？”我颇为焦虑地问。
“十成。被我盯上的人，没有能逃脱的。”姚梦风轻云淡地说。
我听在耳里却有些毛骨悚然。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赌鬼，放心吧。”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有去金沙赌场，但是我却始终留意着那边的情况。
第一天，李轩宇赢了一百二十万。
第二天，他输了八十万。
第三天，他赢了两百七十万。
第四天，他输了三百五十万。
第五天，他输了五百万。
到了第五天，李轩宇已经把自己所有现金流都输光了，甚至还在赌场借了两百万高利贷。
因为他前段时间买了一块地花了五百万现金，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金，再加上赌场剥削一番，完全把他掏空了。
“还需要耐心等待。”姚梦跟我说。
“现在差不多到收网的时间没？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我向姚梦提建议。
这次的计划基本由姚梦实施，我更多地是辅助作用。
因为姚梦对赌场很熟悉，我一直秉承一个观点，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根据姚梦提供的信息，李轩宇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我觉得正是出手的时机。
“李轩宇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还需要再给他一把糖，送他到绝境。”姚梦不急不缓地说。
“他也不是什么蠢人，如果损失利益太多，肯定会选择及时止损。”我依照对李轩宇的了解发表自己的观点。
在我多次接触下，我敢保证他决定不是什么目光短浅的暴发户，要不然也不可能步步为营手中掌握着好几个工厂。
“你高估了赌徒的理性，低估了赌博的成瘾性。如果成功的商人都能有那么强的自制力，随时戒掉赌瘾，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弄得家破人亡。”姚梦自信地说。
我只好继续耐心等待。
第六天，李轩宇赢了三百万。
在姚梦的放水下，他今天高歌猛进一路大杀四方，直接赢了三百万回来。
第七天李轩宇没有来赌场。
我有些担心李轩宇选择及时止损，那我们之前投入的心血都白费了。
“他理性在压抑着自己的赌瘾，不出三天他肯定把持不住，继续来赌场。”姚梦仍然十分笃定地跟我说。
我们都高估了李轩宇的自律能力，不到三天时间，紧紧只是隔了一天李轩宇又在赌场出现了。
这次他阔绰了不少，兑换了大几百万的筹码，一副不把钱赢回来不罢休的气势。
这一晚，他输了八百万。
名下几套房子都被抵押出去了。
还欠下三百万的高利贷。
他真正被完全掏空。
姚梦打电话给我，“他什么都没有了，准备收网。”
“怎么收？”
“我会让高利贷那边给他巨大的压力，他已经没有房产可以抵押，只剩下名下的其它资产，他除了房子也就那几个工厂值钱。”
“他是个精明人，怎么可能轻易将工厂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让给你们？”我反问。
“而且高利贷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如果他死不肯认账该怎么办。”高利贷毕竟是灰色地带的产物，古往今来都不被官方渠道所认可，能不能把钱追回来全靠贷款人的本事。
有些老赖皮糙肉厚，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宁可不要命也不肯还钱。
“有钱的人大多惜命，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他吓破胆子，这个你不用担心。大柱的手段你也见过，他折磨人有一手的。”姚梦在电话中轻轻一笑说道。
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电话里风轻云淡地聊着该怎么逼迫一个人还债，不过因为对象是李轩宇，我的心理压力小了许多。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以进为退，先问他要那个工厂，他肯定会拒绝。除了工厂他手里还有什么，大岭村附近那一块地。刚好那块地的价值和高利贷的价值相抵。”姚梦意味深长地说。
我听了后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姚老板，你该不会从一开始连高利贷的金额都设定得与那块地一致吧。”
“你猜。”姚梦这个答复让我越发觉得她深不见底。
“来酒吧里喝杯酒，我们再详细聊一聊，电话中始终不方便。”
事关重大我没有拒绝，开车前往大地酒吧。
姚梦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偏僻的座位独酌，往常大柱都在她身边，今天大柱的人影儿都不见了。
“大柱呢？”我下意识问。
“他现在估计正忙着上门找李轩宇催债呢，好几百万，多欠一天就多几万的利息。”姚梦笑了笑说。
“姚老板的连环计高明，一个星期就将他整得倾家荡产。”我心服口服地朝姚梦竖起大拇指。
我实在是佩服她的手段。
当初我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李轩宇这个刺头给搞定，没想到被姚梦花了一个星期就轻轻松松拿下。
“我只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尤其是男人的弱点。如果你的商业敌人是个女人，我的成功率至少要减少一半。”姚梦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她今天穿着短裙，两双大长腿交叠着，风光若隐若现。
但我目光正视，不偏不斜。
“姚老板，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逼迫李轩宇交出那块土地，把地产转让手续弄好。”
“万一李轩宇联络方鸿鸣，寻求资金上的帮助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急忙问道。
听到我的话，姚梦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隐患。
“我忘了这一点，李轩宇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合作伙伴。”姚梦冥思苦想。
“方鸿鸣现在迫切想用这块地作为要挟，拿下礼明地产的股权，他盯紧了这块肉基本上是不肯松口的。如果李轩宇向他求救，方鸿鸣十有八九会挪用一笔资金让他周转。”我指出这次布局的漏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