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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元风和司凌芷,沈墨三个人在溪水的尽头处找到那一个香囊之后,这案件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不过他们三个人在简单的商量了之后,都一致认为要去问问那三个死者的夫人。

沈墨本来打算当天就要登门拜访,不过却被司凌芷阻止了。

随后她又向沈墨解释,这三位死者的夫人都出身名门,若是贸然前去,不免有些无礼。

其实在他们看来,这三个人也是嫌疑人之一,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她们只是受害者。

况且她们又都是刚刚丧夫,若是直接前去打扰,不免被人诟病。

思及此,司凌芷他们三个人便事先准备好了拜帖,由管家递到了各个府上。

这样便能由主人提前安排好日子,方便他们进行接见。

今天正是他们要拜访第一个死者夫人的日子,也就是出嫁之前在江府行二的——江二小姐。

吃过饭后,元风和司凌芷就来到了之前和沈墨商量好的地方,一个距离第一个死者府上不过百米之处的小摊。

大老远的,司凌芷就瞧见了沈墨,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穿着一个斗篷。

不过他也为了不那么引人耳目,并没有穿纯黑色的,仅仅是一个淡灰色的。

司凌芷悄悄地走上前去,不料背对着她的沈墨直接回头看向了她,司凌芷无奈的撇了撇嘴,“你这人可真是敏锐。”

“明明我是从你背后过来的,还没有一点脚步声,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司凌芷继续嘟囔着。

沈墨还是和之前一样沉默寡言,并没有理会她。

元风此刻也走过来了,他瞧了瞧司凌芷,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最近司凌芷的性格可真是大变了样。

除了在处理事情上依旧稳重之外,在其余之处竟然多了些生动活泼。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包容。

“我已经在这里等候已久了,没想到你们二人干什么都这么慢。”沈墨淡淡的对元风道。

元风并没有接过他的话,但是司凌芷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他,“我二人每次都是准时到达,谁让你这么阴晴不定?”

沈墨冷嗤了一声,“我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司凌芷学着他的模样冷嗤了一声,“我也不跟你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元风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快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了,你们二人也别吵了,我们直接快去府中罢。”

司凌芷点了点头,“好。”

今天她穿了一件利索干练的服装,袖口绣着暗红色的花纹,与元风衣服上的袖口花纹倒是相得益彰。

三个人一起走到了这府邸的面前,门外的小厮早已等候多时了,看到三个人过来,连忙恭敬的说道,“三位大人,您快请进。”

“我们家夫人一早就吩咐到小人等在这里,夫人大概已经在前厅等着您三位了,大人们请随小人来。”

这个小厮无比的殷勤,大概也被这个江夫人专门儿的叮嘱过,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所以现在对他们三个人既恭敬又畏惧。

三个人走了一会儿,穿过了一个回廊,不久就到达了小厮所说的前厅。

这前厅一般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本来女眷轻易是不会到这儿来见外客的,不过这府中的男主人死了。

所以之后的事情自然要交到江夫人的手中。

三个人一路走来,瞧见这府中的丫头小厮,虽然面带悲戚,不过进退有度,到是丝毫没有慌乱。

足以可见这江夫人治家的能力。

“大人们,这就到了,快些进去吧。”小厮止步于门前,对着三个人恭敬的低头说道。

元风点了点头,温和道,“辛苦了。”

小厮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是小人该做的事情,小人这就告退。”

三个人一块儿步入了前厅,越过了面前一个精致的屏风,步入眼帘的就是在旁边恭候着的各位丫鬟小厮。

然后三个人抬起了头,看向了坐在高坐上的妇人。

这妇人端坐在高座,穿了一个素色衣服,不过这素衣也是层层叠叠,显得十分典雅。

头上仅仅叉了一个七宝琉璃钗,虽然精致,却不夺目耀眼,这显然是在为丈夫守孝。

她看到三个人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朝着三个人走了下来,“三位大人,快请坐。”

元风他们也不推辞,这江夫人表面的功夫倒是做的挺好的,看起来是挺配合他们查案的。

不过这暗地里却不是这个样子的,若是真的配合他们查案,为何这拜帖他们早早的就递上去了,今天才能得到拜访的机会?

元风三个人的心里早已经是百转千回了,不过他们面上依旧是不动如山。

“今天我们贸然前来,真是打扰江夫人了,万望江夫人不要怪罪于我们。”司凌芷走上前一步,握着江夫人的手说道。

江夫人显然没有料到司凌芷这么自来熟,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僵,“这自然是不能算打扰的。”

“毕竟我还要配合大人们查案不是?”江夫人连忙把话接过去。

元风看着司凌芷的动作,差点儿要憋不住自己的笑。

司凌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隐晦的朝他瞪了一瞪,好似在说,我们三个人就我一个女的,我不这样谁这样?

元风硬生生的忍下了唇边将要泛起的笑意,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这次前来,其实只是想问江夫人一些问题。”

江夫人看了他一眼,笑容满面的说道,“三位大人既然都是第一次来到府上,我不好好的招待怎么行呢?”

“不若待会儿吃过饭后我们再仔细的说?”她提议道。

“这,我们时间有些紧迫,江苏人不若现在就和我们说说吧。”司凌芷道。

另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江夫人竟然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是笑容满面,这转眼间就是泪雨朦胧。

“我......我,各位大人......说实在话的,我是真的不想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夫君明明平日里为人憨厚......为......为何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说丧命......他就丧命了,就这么留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活啊以后......”

江夫人不断的抽泣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凌芷连忙安慰她,“这......先人已逝,还请夫人节哀。”

这不安慰还好,结果等司凌芷说完,这为江夫人却好似更加伤心了,大有哭的一去不复返之势。

元风有些尴尬的瞧着,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沈墨就更加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夫人在那哭哭啼啼的,一丝一毫的同情心都没有表露出来。

“江夫人,您现在再哭也没有什么用,毕竟您夫君已经死了。”沈墨生音冷冷的。

江夫人一噎,“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说罢,她就继续拿着帕子抹泪。

那帕子上已经沾湿了很多泪痕了,司凌芷看着有些不忍,不过还没有待她说些什么,就被沈墨的话给打断了。

“江夫人,您现在在这儿哭,真的没有什么用,不如好好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找到凶手,为你夫君报仇。”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结果查了这么多长时间,根......根本就毫无线索......”

别看着江夫人现在哭的倒是很伤心,但是她依旧是思维清晰,直接就找出了反驳沈墨的话。

沈墨对比,无话可说

元风见状,紧皱着眉头,对着江夫人说道,“夫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谋杀案了。”

江夫人拿下来帕子,抬头看着面前的元风,“怎......怎么说?”

元风道,“想必您也是十分清楚了,您的夫君是第一个受害者,第二个受害者和第三个受害者还偏偏都和您有关系。”

听到这里,江夫人怒道,“怎么?看来大人以为我是杀人凶手?想不到东厂就是这么办案的,只会欺负我这一刚刚丧夫的人。”

“没想到我夫君刚走,你们就上门来要定我的罪,这不是活生生的要欺负死我吗?”转眼间江夫人就又哭哭啼啼起来。

元风看着面前的这幅场景,实在是头疼,这江夫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柔弱的人,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再者她体态丰腴,这一哭,根本就没有那种楚楚可怜的姿态,反而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司凌芷看着眼前的妇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此下的解决办法。

她用眼神偷偷地暗示元风和沈墨,示意他们快想想办法。

不过沈墨不为所动,连理都没有理她。

司凌芷紧咬着银牙,摩的磕嚓作响,这个沈墨,真是不分场合的,都要落她面子。

幸好这是在外面,她不和他一般计较。

司凌芷想着,要是不能以怀柔政策,那就直接来硬的。

元风想来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只见元风霎时间就冷了脸色,“江夫人,我们是来这里查案的,不是来这儿听您哭哭啼啼的。”

“这该有的礼数我们也有了,节日前我们就递了拜帖,您却迟迟不同意,难不成您想组织东厂办案?”

“亦或者是,你想要违背皇上的意愿?”元风直接就给她毫不留情面的扣了一个高帽子。

既然东厂给她面子她不要,那么也就无需一直给了。

江夫人显然被他威慑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我知道妇道人家,怎么可能会阻止东厂查案呢?”

“况且,这既然是皇上的意愿,我就更没有理由阻止了,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大人,您可不要因为这个而冤枉我啊!”

“那我们问什么,夫人您如实相告就是。”元风也不欲与他说这么多废话,直接就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是,大人您尽管问就是。”江夫人现在也不摆什么架子了,连忙说道。

“这帕子可是夫人您的?”元风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淡蓝色帕子,这个帕子是当时司凌芷在溪水边发现的。

江夫人接过了帕子,又险些要哭出来,“没错,这,这就是我赠予夫君的帕子......”

“这上面还有我绣的一个字,不过,大人,您是怎么发现的?”

元风将帕子递给她,和她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夫人听罢,似哭非哭,“想到那日,我还刚刚和他吵过架,没想到这帕子,他倒是一直都戴着。”

司凌芷和沈墨默默的在旁边不发一言。

元风看着江夫人道,“这帕子上沾染了一些香味。”

“我知道了,你都无我说过了......”江夫人喃喃道。

“那天要是我不与他吵架,那他也不会出去喝酒,更不会在晚上莫名其妙的跑到......”

“都怪我,都怪我......”

司凌芷安慰她,“夫人,这不是你的错......”

江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不......”

元风和司凌芷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现在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不过司凌芷还是不死心,“在这之前,您夫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就是有什么异常?”

“这......倒是没有。”江夫人仔细的想了一想。

她还是摇了摇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然而元风看到他的小动作。

“那他出门前,可有对您交代些什么?”元风继续追问。

“那天我与他吵过架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气恼,就直接出门了。”江夫人面带悲戚。

这时说时,窗外的风刮了起来,嗖嗖的,还很响,让江夫人心里有些怯,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元风看到他的神态忽然放松了许多。

元风只是点了点头,“这几天您可与您的妹妹她们联系过?”

“这......”江夫人有些犹豫,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说,正当思考之时,忽然听到女声的回复。

“若是您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司凌芷理解的看着江夫人。

“但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江夫人缓缓地说道,“其实前几日我和妹妹她们来往过,见面也不过是抱在一块儿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