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从床上醒来，拉开窗户，现在外面正在下雨，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的味道随着清风吹进来。
脑子清醒很多了。
在窗户前站了好久，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到嘴里。
甜甜的感觉在味蕾蔓延开来，莫西有些回忆性的眯了眯眼睛。
甜。
手机在她回到房间之后自动连上网，很多消息轰炸而来，未接电话也是99+。
以往可是没有什么人联系她，除非让她治病或者炼器。
“喂。”
莫西将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对面沉默了一下。
“外婆去世了。”
她甚至能够听见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声。
“什么时候。”
依旧是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她应该伤心的，书里是这么说的。
莫西将手放到了胸口的位置，和以往的心跳频率差不多。
没有，任何变化。
“三天前，外婆临终前一直想要见你一面。”
莫西沉默了一下，她能够听出来莫堇的情绪有些崩溃。
“什么时候下葬。”
或许，她唯一的感情，都给了牧祈。
只会为他心痛。
“明天，你会来吧。”
“会。”
……
两人都在沉默。
“明天别来的太晚。”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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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看着已经见晴的天，阳光刺破阴霾，整个天都亮了起来。
但是她，似乎就从来走出过迷雾。
虽然修士对生死看的比较淡，活的也比其他人稍微长一点，但是一个相伴已久的人突然离开，怎么不会难受。
想要从衣柜里面挑出一件素净的衣服，却发现里面都是花衣服。
莫西沉默了一下，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去最近的一家服装店里挑了件衣服。
葬礼。
没有太多的仪式。
莫堇瘦了很多，脸上充满了憔悴，靠在帝少身上。
她和外婆的关系一直很亲近。
看到莫西走过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上面的长辈在说些什么，莫西都没有听进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变成黑白照，心中有种涩涩的感觉。
但是，莫西也知道，仅此而已。
“外婆留给你的。”
莫西接过文件袋，将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低着头走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座小院面前，莫西看着里面已经有积叶秋千。
推开大门，走到秋千前面弯腰将树叶扫落。
坐在了上面，感觉有些凉。
“二叔。”
莫西抬头看见了难得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
“小西啊。”
二叔像她一样，将树叶扫下，坐在了她旁边的那个秋千上。
“她走了。”
“嗯。”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
外婆其实不是他们的亲外婆，是族里的长辈。
她总是要求所有人叫她“外婆”，像个大家长一样在照顾他们。
虽然她长得很年轻，应该活了很久，毕竟现在的族长都这么叫她。
“其实，那根红绳是她让我给你做的，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她说，你一定会找到能够一直陪着自己的人的。”
“嗯。”
莫西的目光落在自家的手腕上，捏着文件袋的手指慢慢的绷紧。
其实，她现在，真的不想只是说一个嗯。
但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