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生眼神冷淡的掠他一眼，在秦沣身侧站定，与陶菲菲的距离不过半米。
他道：“没事吧。”
秦沣斜睨男人一眼，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自觉后退几步，去往时汐所在的那间审讯室，后背靠上白漆，小腿一勾，等待。
知晓陆秋生在问自己，陶菲菲眼眸微澜，撇着脸，装作没听见。
没有得到回复，陆秋生瞳眸划过缕缕失落，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他没有再问，又向女人迈开了半步腿，清冷的声音提着点微不可察的柔和：“跟我回家。”
“我和你没有家。”
“那回你那个家。”
“不想回去。”陶菲菲是铁了心要和他对着干。
果然，陆秋生默了声。
等陶菲菲抬头，悄悄把眼睛对过去时，他倏而开了口——
“那我陪你走走。”
话落，陶菲菲还没缓过神来，自己的手心就多了只大掌，她低眸看了看，想拒绝，可在看见自己的手被那人的大掌完全盖住的景象后，莫名止了音，任由陆秋生牵着她出了公安局。
秦沣半身重力倚在墙上，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薄唇上扬的弧度未减，黑眸中的笑意在一点一点深陷。
向来不主动的陆秋生，原来也会迈出一步。
时汐出来时，门外只有秦沣一人。
她皱了皱黛眉，轻声提问：“人呢？”
秦沣边把一条手臂搭到女孩单薄的肩上，边低头回答：“走了。”
顿了顿，他又加一句，“和陆秋生一块儿走的。”
“哦——”时汐恍然大悟，尾音被不自觉拖长。
“我们也走吧，去咱妈那儿。”
她点了两下脑袋，“嗯嗯，好。”
秦沣轻嗯了声，伸开长腿就要往前走，眼角余光却瞄到女孩脚下，看见那双香槟色拖鞋后，墨眸浮现起些微纵容又无奈的笑。
当真是个小丫头片子，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
“陆秋生你放开我！”出了公安局没多久，陶菲菲就反应过来她现在和陆秋生的关系，立马开始挣扎，猛甩手臂，试图挣开两只紧紧相握的手。
走到马路边，男人停下脚步。
陶菲菲正好趁机睁开束缚，接连后退好几步。低下头，因为挣扎，她的右手已经通红一片。
“阿西。”她不经意吐出一句韩语，抬眸皱着眼皮，瞪着男人不说话。
陆秋生两手垂在身侧，那只先前紧紧握住陶菲菲的右手同样泛着红，他皮肤本就冷白，只要出现了点红色就会显得格外瞩目。
陶菲菲不由多看了两眼，心头一虚，动了动唇，开口时明显少了点底气：“你、你干什么？我有说……有说要散步吗？”
“菲菲。”
陶菲菲一怔。
这是在她印象里，陆秋生第一次这么叫自己。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冷冽清凉，尤其的好听，但以前的语气里总是带着层疏离的冷漠，让人总感觉他高高在上。
可在这一瞬，在他吐露出“菲菲”二字的时候，陶菲菲从中听出点温柔。
是她从陆秋生身上从未见过的温柔。
一时间，陶菲菲在原地滞住，红唇咧开一条缝，哑了声。
陆秋生再次向她迈开一步，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菲菲啊。”他又是一唤，语气是数不尽的温柔。
陶菲菲的心率不经意加快，开始紧张起来。她呆呐的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深咖色瞳眸。
“怎么了？”
陶菲菲比他矮上一截，让他不得不垂下眸子看她。
他启开薄唇，眸色温和，清隽冷淡的面容也提着一层温柔之意。
“菲菲啊，我已经在向你靠近了。”
“菲菲啊，你知不知道，向你靠近的那一瞬间，我已经过完我的一生。”
…
【向你靠近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过完了我的一生。——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