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翊在想容迟是哪里和平时有些不同的地方时，听见容迟开口说道：“你之前因为怨怪我，隐瞒你雀雀身死一事，赌气离开了金陵。”容迟微笑了一下，侧身将姜翊的目光引向自己身后，“我只是没有想好，什么时机让你们相见罢了。”
一直隐在他身后的雀雀向前一步，抬起眼来，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句子，可眼中的泪已经不由控制地滴落下来：“大小姐，雀雀回来了。”
眼前的姜翊表情定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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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夜，仿佛是姜翊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舒心畅快的除夕夜。
她习惯了飞来横祸，从来不知道原来惊喜也是可以从天而降的。
这个惊喜是雀雀，而这个惊喜是容迟带给她的。
难得是个有好消息的除夕，他们三个人一起坐在桌前，一桌的菜肴颇为引人咽口水，姜翊虽然吃不出味道，可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一壶又一壶的佳酿灌下喉咙，姜翊都喝得有些薄醉了，抓着雀雀的手不住的傻笑，像是怕雀雀下一瞬就真的像朱雀一样飞走。
以至于雀雀不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门，半是无奈半是歉疚地看了眼容迟：“大小姐一贯如此，容二公子见笑了。”
姜翊指了指雀雀：“你从前，那么讨厌他……”
雀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旧事重提，大小姐这是不怀好意呢！”
两个人笑着拥作一团，许久，姜翊才有些醉意地戳了戳雀雀的脸：“不过雀雀，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变老啊，我小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如今，竟儿都这么大了，怎么你还是这幅样子……”
雀雀忍不住也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是吗？”
“也是，你是医药世家出身，所以之前能为我熬制血药改变血液颜色，自然也驻颜有方。”姜翊自问自答，又饮了一杯酒下去。
雀雀伸手摁住那酒壶：“尝不出味道又不是不会醉，哪能这样喝呢？”
容迟也跟着笑：“我还没见过她这么高兴过，像是个得意忘形的小孩子。”
“她幼时过得艰难，我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雀雀伸手摸了摸姜翊的头发，姜翊顺势一歪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就醉倒了。
雀雀继续道：“或许你，是真的带给了她高兴吧。”
容迟看向雀雀，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容二公子，从你出现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打破大小姐的原则，奇怪的是，她居然是愿意的。”雀雀微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您对她还是不同的。”
容迟看向雀雀，微微苦笑道：“不同吗？”
雀雀垂眸。
“从前我不过是个频频把灾祸不幸带给她的人，如今，也不过是想要弥补一些而已。”容迟叹息一声，“只愿我今后带给她的都是好消息就好，不要应了苏忌那句话，让她厌恶我。”
雀雀抬眼看向容迟，一字一顿道：“你在这里，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