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人振振有词，而坐在席上的那些陌生人却一个个都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他们所有人都在看柯杪春的好戏。
每一个开口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将柯杪春给打入了地底深渊，而每一次被询问有没有异议的时候，柯杪春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直到最后那判决下来，她要享受牢狱之灾八年的时候，柯杪春才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
她有些慌乱，一旁为她辩护的律师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已经是他辩护的最好结果了。
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那十几个人脸上欣喜的表情，柯杪春咬牙，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挣脱开了周围两个人的束缚，她跑向坐在观众席上的庄母。
“小姨，小姨我知道错了，小姨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坐牢……我真的不能坐牢！！”
柯杪春的手死死抓着护栏，力气大的惊人，旁边那两个跟着的人一时半会儿竟然还没有办法掰开她的手。
“小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毁了啊，你帮帮我好不好？小姨，帮帮我……”
柯杪春那哀求的目光看的庄母微微一怔，那和自己妹妹极其相似的五官……
肩膀上突然有一只手压下，将庄母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抿唇，沉默，脸上也没有再露出和以前一样心软的表情，“杪春，这么多年来，我扪心自问对你从来就没有过苛待。”
“就连我妹妹被找回来的时候，我们庄家也没有少你们的一分，我丈夫也一直在用庄家的钱来接济你们，我妹妹的医药费，住院费，还有你的学费以及日常开销，哪一分钱不是我们庄家给你的？”
庄母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微微收紧，握成了拳头，“从妹妹死后，我就想要收养你，将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是你自己不愿意，还非要搬出庄家，结果你倒打一耙说是我将你给赶出去。”
“杪春，小姨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要你这样诋毁，甚至还诅咒你哥哥去死？”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柯杪春抓着栏杆，被压制在心底的怒气在庄母的这几句话之下，被勾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妈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
“你现在好了，嫁入豪门，享受着这一切，你真的可以体会我和我妈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吗？那个人渣，只要喝了酒之后，就来暴打我和我的母亲！”
“是我，当时是只有六岁的我把他杀了的！”
突如其来的秘辛，让在场所有人都怔懵了一瞬，就连还灭有离开的法官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皱起了眉，似乎是没想到这原本该只是一场维权的判决，结果被告竟然自己爆出了自己从前还有过杀人经历。
庄母更是愣住，“你……”
“我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要怜悯我？都说了我不需要！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