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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浩看到外面办公室灯亮,有人走进来,他起身到门口。

“肖萌?你怎么又回来了?”

“喔!我忘了把资料带回去。”肖萌吐了吐舌头,“对了,前辈?刚才你有看到……算了。”

她想问金文浩有没有看到顾鸿渊,不过突然想起,文浩前辈不认得顾鸿渊。

“我走啦!”肖萌摆摆手,“前辈别总这么晚,敏芝姐会抱怨的!”,随手关上灯,又一蹦一跳的离开办公室。

倚在门口,金文浩偏着头看肖萌离开,他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还好当年被坏人掳走抛弃的肖萌,最后遇到养父蔡治修,否则肖萌可不会是现在开朗积极的样子。他得找机会跟蔡治修喝酒聚一聚,再次谢谢他。

坐回电脑前,金文浩回想今晚跟顾鸿渊的碰面。

当时,他正准备穿上外套离开,一个面容俊朗却隐藏些许忧郁的男人推门进来,自称是顾鸿渊捕快官,有事想找自己谈一谈。

“李捕快官,有什么事吗?”金文浩心里清楚应该是今晚节目让这位捕快官造访,他将咖啡递给正在欣赏墙上奖状的捕快官。

即便顾鸿渊在来访之前已经先看过资料,但见到金文浩本人还是让他略感讶异,190公分的身高、挺拔的身形,金文浩的外在条件出色到不像一位记者,整个人透出一股正直诚恳的气质,看过他以往的经历及得奖纪录,顾鸿渊觉得自己赌的这把应该不会输。

“上次请贵社记者喝咖啡不成,没想到,今晚倒是享受了贵社的咖啡!”顾鸿渊接过金文浩递来的咖啡,在话语中暗暗点明自己是专案小组成员。

“我想,李捕快官应该是为了今天的新闻而来的吧!”根据经验与直觉,金文浩判断眼前这位捕快官不是会屈服在金钱与权力之下的人,那么,捕快方记者会的内容——另有隐情?

金文浩神情平静但眼神闪动,挑眉看向顾鸿渊:“影片的来源我也不清楚,是匿名发到公司来的。”

顾鸿渊心中感叹,跟聪明人打交道,真是痛并快乐着。一个金安庆让自己头疼,这个金文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我这边也有段影片给金记者看!”他向金文浩借用电脑,将捕快方当晚现场的记录片段播放出来。

看完影片的金文浩有点讶异,一方面是这位李捕快官就这么将捕快方纪录给自己看了;另一方面,计划这场交易的人城府实在太深了,他现在可以理解捕快方记者会的内容了,是无奈下的不得已。

“希望金记者能先对这段影片保密,这件事,我们会有适当的处理。”顾鸿渊将USB存储器收回,同时确认电脑中没有暂存档。

金文浩对这个要求并不反对,他们可以从别的管道进行调查。

“其次,我们需要您的配合”顾鸿渊进入今晚的主题,“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抓补成氏跟朴氏的人,但是各方的施压却同时证明,我们的调查对他们造成威胁。”

他严肃地看向金文浩,希望这位记者还有以往的热血与正义,如同他在镜头前面所说,还有揭发事实的勇气。

“在体制内,我们的调查遭遇不少阻挠,你们今晚的报导,意外帮我们敲出一个契机。”

顾鸿渊将手中咖啡举起向金文浩点头致谢。

“所以,你希望我可以从媒体的角度,继续跟进调查?”金文浩不置可否,虽然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原订目标,但被利用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我个人希望……您可以做的更多……”顾鸿渊缓缓说明自己的意图,眼神也富含深意看向他。

金文浩颇感意外的看着顾鸿渊,他大概能猜到顾鸿渊的想法,这位捕快官跟他过往认知的捕快不太一样啊。

他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两人开始进行进一步的交谈。

大半个小时过后,两人举起咖啡杯轻碰致意,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顾鸿渊原本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突然迟疑了一下,他回过身问:“这件事……你准备自己进行?”

“应该还会有其他记者搭配,有什么不妥吗?”金文浩对他这个问题有点困惑。

“没什么,就是……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得小心一些。”不知道为什么,顾鸿渊就是觉得金文浩会让肖萌协助。

金文浩失笑说道:“记者这份工作本来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会小心的。”

听到他这么说,顾鸿渊干咳了两声。

“嗯…保持联络。”

他挥挥手走出SomedayNews。

目送肖萌离开后不久,金文浩再次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关灯时,他转身看了桌上的两个咖啡杯,他有种感觉,今晚会是十分值得纪念的一晚。

夜色中,银色的轿车穿梭在深夜归家的车阵中,顾鸿渊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边的手肘靠在打开的车窗上,他的思绪有点不受控地跳脱走神。点燃香烟,星火闪烁吞吐间,他开始自我分析,是什么因素让他心绪不宁?

跟金文浩的对谈,收获比预期更好,他可以更大胆去推动之后的计划。

因为SomedayNews报导产生的效应,反倒将原本无解的案情拉扯出一线曙光。

跟长官的会面,也敲定后续的处理方式。

那……问题出在……肖萌?

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他坐在驾驶座上,茫然地看着身旁一道道闪逝而过的车灯,手上香烟慢慢地燃烧殆尽。

他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强大的吸引力,也发现肖萌对自己的好感,今晚的接触,更让他发现对肖萌的感觉远比自己认知的更强烈。但是……

自己做好准备了吗?

他可以走出过往的阴影了吗?

他可以坦然接受新的感情了吗?

这些问题,他还没有答案。

在皎洁月色照耀下,穿着深蓝色衬衫的年轻男子,在港边一艘货船的甲板上奔驰着。随着周遭环境变化,他忽而腾起、忽而窜低,身手矫健地穿梭在管道与船舱之间,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令他不时回头查看,寂静就这么被四处响起的呼喝声惊扰驱散。

加入追逐游戏的人越来越多,两者的距离也逐渐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