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姚看着沈怜，最后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对于你的真实身份，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沈怜：“……”
她的身份就这么被人拆穿，这种事换做之前可是没有过的。
沈怜眸色微敛，嗓音不由得染上几分深诣：“谁告诉你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等同于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份。
白姚也听出其中的深层含义，她笑了笑，直接就告诉沈怜真相：“本国第一丹师，被皇室供奉于灵贞观的那人。”
“叫什么？可知长相？”沈怜问道。
这件事太过诡异，她现在都在怀疑，对方根本就不是三千小世界里的人，而是来自六界！
白姚摇头，如实回答：“不知，且这世上，估计除了当今圣上知晓以外，其他人都不得其名，不见其颜。”
“那他是怎么告诉你这些事的？”
“托梦呀。”
沈怜：“……”
敢不敢再认真严谨一点？
“仅凭一个梦境，你就全然相信？”
“当然不会。”白姚说道：“这场梦我足足做了三年，那时还小，一开始只当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可随着时间越久，梦境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重复，我才慢慢信以为真。”
“……”沈怜问：“那你具体梦到什么？”
“我梦到自己拜了师父，之后还成了神，踏入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烟雾缭绕，宫殿巍峨庄严……”
白姚说了很多有关于神界的描述。
最后，她又说道：“直到我相信后，梦境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告诉我，他是本国第一丹师，被皇室供奉于灵贞观。”
“……”
白姚交代完之后，又拉着沈怜把话题扯到拜师上。
她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问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收我为徒了吗？”
说着说着，白姚又举起手发誓，“我很聪明的，一点即通，绝不惹你心生厌烦。”
“……”
沈怜看着面前的少女，已过及笄之年，但却在深居简出下被保护得纯洁剔透，有着最真挚的本心。
而这样一个看起来古灵精怪又活泼灿烂的小姑娘，却始终执迷于求神问道，而如今更是走火入魔般想要拜师成神。
她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问道：“你为什么想成神？”
“唔……”白姚挠了挠头，说道：“成神可以法力无边，寿与天齐，还可以腾云驾雾，看尽人世百般滋味，总之，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对于白姚说的这些，沈怜心里是不认同的。
没有成神的人，都道成神千好万好，故而皆心之向往，苦苦追寻。
然而，也只有成神后才知道，那处神圣而庄严的地方，其实也少不了凡尘俗世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神界，是一个比其他地方都可怕的存在。
如果可以，沈怜想，她与其在最初的最初就自刎而死，也不愿阴差阳错踏入那令她痛苦的地方。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最开始终结，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白姚见沈怜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