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自己？
并且认出了自己？
不过自己跟张楚长得并不一样，刘红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
想到张楚，这次令陆楚有些疑惑的是，疯人院里的张楚并没有在她的羁押之列，不知道张楚去了哪里。
见红姐无论怎么问她，都是满含复杂情深地望着自己，陆楚只得转头走向远处的黄树仁。
“黄主任，你还记不记得生前，你们医院曾有过一个叫张楚的护士？”
黄树仁愣了一下，随即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哦……您说的是那个勾引大和人的……”
说到这，黄树仁停住话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陆楚的神色，似乎在确认她对那个张楚的看法。
见陆楚脸色并无异样，才阴郁道，“您说的是那个勾引大和人的小浪蹄子，我生前是为了活着和帮助自己的同胞们，不得不在大和人面前卑躬屈膝，可她倒好，把大和的长官勾引得围着她打转，在医院里趾高气昂……”
说到这，黄树仁又神色中染上几分疑惑，“嘶……可我怎么好像记得，她在医院里是个特别小心谨慎的护士，胆子很小来着，难道时隔太久，我记忆混淆了……”
陆楚神色顿住，黄树仁和红姐的表现，似乎都是对自己穿越过去的那段时间有着很深刻的记忆。
尤其看黄树仁的表现，好像是两种记忆出现了混淆。
难道即便没有改变历史，但是那些和自己接触过的人，仍旧会记得自己？
或许那些与自己接触过的人，只多出了一份与自己接触时相关的记忆……
红姐之所以记得自己，应该是自己说话和行事作风，跟她记忆中的小楚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让她认定自己就是小楚吧。
陆楚晃了晃头，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
顿时挥手道，“回头把铁链给黄树仁拴上，你们小组的任务就是每天拴着他在屋子里招摇过市。”
黄树仁先是一怔，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紧接着他就有些愤怒。
眼见黄树仁身上红芒大盛，脸色也渐渐起了怨毒的意思，陆楚赶忙语重心长道，“黄主任你也别怪我，我们阴差超度讲究因果报应，除非把你上辈子造的孽全部报应在你身上，清了你身上的债，否则是不能超度你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优先为你清债，你能理解我吧？”
黄树仁身上的红芒就渐渐淡了下去。
只是脸上仍旧有几分不情愿的意思，“真的？”
陆楚肃穆点头，“当然，这么多鬼都在等着超度，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把资源和精力都先用在其他鬼身上，先帮他们清债了，你就慢慢等吧。”
黄树仁犹豫起来。
考虑良久，似乎是认为受一时的苦总好过漫长的等待，何况这位阴差跟自己没有过节，早前那次见面自己也没太得罪过她。
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大人帮忙了。”
陆楚笑笑，“散会！”
走出地牢时，梦童一直抱着陆楚的腿，急声问，“我呢？那我呢？”
陆楚没搭理他，并且嗤之以鼻。
这么小个小东西，还想要当管理层。
当夜，陆楚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吊着满屋子的鬼，梦童吊在最前面，一直在问，“我呢……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