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过度？不对，他刚刚明显是懒洋洋的起身的啊。
这种感觉……就好像进阶后暂时的不适应……
进阶？闻人奉天灵光一闪，立即盘膝坐下，开始查探自己的丹田。
片刻后，闻人奉天惊喜的笑弯了眼睛。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进阶呢？闻人奉天歪着头，回想自己之前是否有进阶的预兆被自己忽略了。
对了，那酒！
那丫头给他的酒，他刚喝了两口，就感觉全身沸腾了，然后……然后，整个人就没有知觉了。
那酒，竟然这般厉害吗？
那究竟是什么酒？
闻人奉天找到了进阶的原由，立即冲出帐篷，打算去找夜小妤问个清楚。
“丫头……”闻人奉天一冲出去，就看到夜小妤和暗香等人震惊的眼神和见鬼的表情。
“师父？”夜小妤看着从师父帐篷里冲出来的中年男子，试探的叫道。
闻人奉天不管不顾的冲到夜小妤面前，激动的扣住夜小妤的双肩：“徒儿啊，你给老夫的那是什么酒？还有吗？”
“师父进阶了？”夜小妤好似想到了什么。不过，她还是疑惑的。师父只是喝了两口而已，就能进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都怀疑是不是灵酒的缘故，还是说只是碰巧遇上师父要进阶了而已。
闻人奉天双目程亮：“是啊，多亏了徒弟你的美酒啊。哈哈，老夫都以为自己寿元将尽，要去冥界报道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丫头你真是为师的福星啊。哈哈哈！”
夜小妤嘴角抽了抽：“那酒虽然含有灵力，但是，让灵神进阶……好像夸张了一点，师父确定是那酒的缘故吗？”
夜小妤有必要将事情搞清楚。
闻人奉天肯定的点头：“那酒，应该是含有灵力的奥义，喝下去的瞬间，让为师领悟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所以，才突破了一直以来的瓶颈，进入了更高的阶段。”
夜小妤了然。原来是奥义啊。
她就说，灵酒里面的灵力并不足以让一个神阶之人进阶的。
“师父原本就是神阶的吧？”夜小妤问。
闻人奉天点头：“是啊。徒儿有什么想问的？”闻人奉天心情颇好的摸着下巴处变黑的胡子。完全没有了老头的样子。
但是，黑发黑胡子的小矮人……看起来更加诡异。夜小妤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适应这样的变化。
“那师父现在是什么灵阶？”夜小妤好奇，在瀚海大陆上，灵神就已经是最高境界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达到灵神之上的境界。
“呃……”闻人奉天尴尬的摸摸鼻子：“关于这个问题啊……”
夜小妤绣眉一挑，言语间有些幸灾乐祸：“师父不会是不知道吧？”
闻人奉天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咳，那个，徒儿啊，你也知道，咱这瀚海大陆上还没有出现过灵神以上的修灵者。所以……”
“所以师父也不知道咯？”夜小妤鄙视的斜眼睨着闻人奉天。
“……嗯。”闻人奉天气馁的垂下头，他这个师父当得还真是丢脸啊。
进阶要靠徒弟也就罢了，徒弟请教的问题竟然答不上来，哎。
夜小妤沉默，关于灵神之上的境界，夜小妤倒是知道一些。她这么问，不过是想要探探诡影宗宗主这老头的底罢了。
看来，这老头知道的，还没有姬离多啊。
闻人奉天作为诡影宗的宗主，博闻强识，见识自然不在话下。就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姬离是从哪里得到那么多相关的书籍古册的？
而且还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她。
“师父，你知道灵界吗？”夜小妤抬头望天，眼光透过上方的枝叶，洒下点点斑驳。
“灵界？”闻人奉天瞳孔微缩：“徒儿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那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啊。”
“师父，为什么瀚海大陆上没有灵神以上的强者？”夜小妤没有回答闻人奉天的问题，又继续问道。
闻人奉天皱眉：“因为瀚海大陆的人天赋有限吧。”
“天赋有限？”夜小妤嘴角一扯：“师父不觉得这个原因牵强？”
“……”闻人奉天无语凝噎。
“丫头你知道什么？”闻人奉天听出夜小妤话中有话，转而问道。
夜小妤淡淡一笑：“这里，瀚海大陆，并不是修炼的终点。而是起点。”
这是她在姬离给她的古书中看到的。但是，说是起点，那是强者的起点。对于弱者，这里不仅是起点，也是终点，是坟墓。
“师父，这世上不仅有瀚海大陆，有灵界，据说还有神界，有魔界、妖界、冥界的。师父不想去看看吗？”夜小妤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树影间斑驳的光点，像是浩瀚的星空，无穷无尽。
闻人奉天震惊的听着夜小妤的言论，这一刻，好似夜小妤变成了他的师父，而他，是一个听从教诲的弟子。
夜小妤许久没有听到闻人奉天的回应，转头看去，就看到闻人奉天困惑的眼神。
夜小妤知道自己说的话吓到闻人奉天了，伸出手在闻人奉天眼前晃了晃：“师父？师父醒醒。”
闻人奉天回神，就对上夜小妤清澈透亮的黑珍珠般的瞳孔。
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有叹息，有无奈。
“丫头啊，你说的这些，是那臭小子告诉你的吧？”闻人奉天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夜小妤但笑不语，没有否认。
“老夫就知道。”闻人奉天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那个男人将这些毫无保留的告诉这丫头，说明他是何等的用情至深。
可是，他所作的一切，都无法抹去他令人不安的身份。
夜小妤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师父一直不喜欢姬离……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闻人奉天一愣，紧接着摇头：“他没做设么。或者说，他还没有做什么。但是，以后……”
“师父，”夜小妤没有让闻人奉天继续说下去，听到这个答案，就够了。
“师父，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秘密，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至少这一刻，他还是他。就算是将来死在他手上，我也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师父啊，我不想为了未知的猜测，给一个人判死刑。”
闻人奉天：“老夫知道了。之前你不就说过么。老夫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
“嗯。徒儿相信师父。”夜小妤笑了。
“切，既然相信，就把酒给老夫喝点。老夫还没喝够呢。”闻人奉天老脸泛红。被自己的徒弟这么说，真是羞愧。
“当然。师父喜欢的，徒儿自然应该双手奉上。”夜小妤毫不吝啬的将酒葫芦地道了闻人奉天手上。
闻人奉天接过酒葫芦，转身就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夜小妤笑着低下头，手中握着一卷古籍。
原本，她没有仔细去翻看这些书籍的。因为她觉得自己距离这些传说中的地方还很遥远。
可是，自从师父将姬离的真面目暴露在她面前后，她就重新将这些书翻了出来。
企图能够找到师父所说的事情的真相。
而她，终于找到了。心没有因为找到真相而安定，反而愈加不安烦躁起来。
妖力与法力，妖与法师，妖族与法师家族，天生的敌人，永远的宿敌。
而姬离，师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也猜到了，姬离极有可能就是妖族的王。
而她，若是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立，她就是法师家族的后裔。联想到澹台迦南那个复杂的眼神，她的眼睛大概像了澹台家的某个人吧。
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想这么多啊。
知道的多了，除了迷茫和焦躁，就不剩下什么了。
但是，若是就这样迷失，她就不是她了。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会在姬离身边。而她也相信，姬离不会让她失望。
为了他们的将来，为了冲破一切阻碍，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比肩而立。
她绝不会逃避。
现在的她，要好好安排接下来的路。
现在的她，要好好安排接下来的路。
修炼灵力，让自己更加强大；研究法力，有朝一日去到澹台家也有绝对的立场和话语权；提升炼丹术，至少要到神阶，将姬离身上的不定时炸弹解除；了解妖族，寻到人妖共处的两全之策……等等这一切，是她必须要做的。
夜小妤眼中清亮透彻，没有迷茫，没有困惑；不再焦躁，不再不安。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要沿着自己想走的路，笔直前行就好。
那尽头，一定有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
夜小妤将手中的古册收起，缓缓站起身。看着各自打坐的美丽姑娘们，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停留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该上路了。
之后的半个月，三个丫头都在惊慌逃窜中度过。
当她们感到自己筋疲力尽，几乎疯癫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就是血炼谷了。”闻人奉天摸着下巴，自豪的指着陨落森林边缘的悬崖峭壁介绍道。
“什么？”以琳等人瞬间就感觉头晕眼花，想要晕厥过去。
夜小妤笑笑：“走吧。”
“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的属下可都要累瘫了。”闻人奉天难得的怜香惜玉。
听到闻人奉天人性化的建议，以琳等人立即火热的望着夜小妤。
夜小妤眼睛不眨一下：“现在就出发！”
“啊？”以琳当即就蔫了。
暗香皱皱眉：“我们已经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了。想要休息去诡影宗再休息也不迟。”
“我们哪有浪费时间？不是一直在赶路吗？”以琳不满的嘟嘴。
暗香拧眉：“那是你们。若不是为了锻炼你们，主子至于浪费半个月的时间在路上么。”
“暗香。”夜小妤阻止暗香继续说下去。
“走吧。都到了门口了，在荒郊野岭的休息，哪里比得上房舍软塌舒服。”
其实，对于三个丫头的试炼，夜小妤已经很满意了，这半个月的时间，三人都晋升了好几阶，只差一个机缘，就可以步入灵宗。
这期间虽然有丹药辅助，但是她们也在战斗中扎实的巩固了根基。表现确实不错。
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就让她们稍稍放松一下也无妨。
一听有床榻可以睡了，三个丫头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眼睛晶亮有神。
“师父，这诡影宗，就在这血炼谷下面？”夜小妤站在悬崖上向下俯视，发现除了一片暗红色的雾气，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闻人奉天骄傲的挺着胸脯：“没错。血炼谷，就是诡影宗的大本营。怎么样？厉害吧？除了诡影宗，还没有人敢在血炼谷这样的险地驻足呢。”
夜小妤淡定的点点头：“确实蛮厉害的。”虽说夸奖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波澜。
闻人奉天见夜小妤这般淡定，却不淡定了。
“我说丫头，你就不能表现的震惊一点吗？”
夜小妤嘴角抽了抽：“为什么要震惊？”
“不应该震惊吗？你看。”闻人奉天指着被血雾吓到双腿打颤的三个丫头说道：“那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夜小妤顺着闻人奉天的手指看了一眼，云淡风气的甩了甩长发：“师父觉得徒儿应该是正常人吗？”
闻人奉天：“呃……当然……”
夜小妤语气及其肯定：“若是我是那副德行，师父不会收我为徒了吧。”
闻人奉天噎住：“倒……也是。”
夜小妤笑了。下面的血雾的确是有些吓人，但是，就这点程度就想吓到她，那她也不用在这个世界混了。更别说站到姬离身边。
“咳，算了，不逗你了，真是无趣。”闻人奉天扁了扁嘴。说让他收了个妖孽做徒弟呢。这辈子，是别想看到这丫头好玩的表情了。
不，也不一定，或许，这丫头在那个男人面前，应该能有另外一种风情吧。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偷偷瞧一瞧。闻人奉天邪恶的想着。
夜小妤才不去管闻人奉天肚子里的各种黑水。她比较好奇的是，这血雾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危险。
而他们，又该怎样安全无虞的到达谷底。
“师父，你现在该讲讲要怎样下去了吧？徒儿可没有那么多耳朵时间浪费。”夜小妤见闻人奉天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神游天外去了，不禁出言提醒。
闻人奉天尴尬的笑了笑：“咳，其实，要下去很简单的。”
“嗯？”夜小妤挑眉。
她怎么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呢？若是简单，就不会被列为三大险地之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