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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皇兄在上 > 第218章 竟是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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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何以知道这么多?”

“她一个周国罪女,如何能突破重重选秀入了万岁的眼?若不是本王暗中相助,你母妃早死了也不一定,还哪来的你,”定北王说话轻松,根本不在乎萧含清的心情,亦或者是,他想故意用这种语气激怒萧含清。

再聪明的人,盛怒之下思虑总会有所不周,加之伤心哀恸,萧含清不知不觉就上了定北王的贼船。

她简直坐立难安,眸子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崩溃。

所谓真相,总是那么不容易叫人接受的。

她扶着额眼神发怔的看向前面空无一物的空气,许久才理清。

她吸了吸鼻子中的酸楚,极力掩饰着眼中的哀色,轻轻道:“这么说……你果真是私通敌国了……”

周王布了好大一局棋,内里有自己的母妃在皇都传递消息,外面有定北王接应,只要时机成熟,联合定北王打个萧国措手不及实在是易如反掌。

可惜棋子陨了一颗。

她的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肯定不是被父皇发现了身份,要不然她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还保留着公主的身份风风光光活到现在。

定北王给萧含清留了些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藏书阁中静得仿佛能听到尘埃落地。

萧含清没有再问,她不敢问了。

缓了一会儿后,她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窗子外透出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在她白嫩耳垂上轻轻晃动着的蓝宝石耳坠子上。

那宝石蓝的十分纯粹,在光下耀眼无比,投下淡蓝色的光晕在萧含清的侧脸。

像是一滴巨大的泪珠。

“怎样?公主考虑的如何了?”

萧含清睫毛闪了闪,眼中一片迷茫,捂着心口喃喃道:“你要本宫考虑什么?”

定北王笑起来,玄色长衫上绣的四爪银龙眼珠中似有暗光,直直盯着萧含清,盯得她心上发慌。

“施氏没做完的事,自然是由您来做,”定北王觉得这再正常不过,而且现在的形势要比那个时候好得多。

“太子年幼,同你关系最好,你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

萧含清胸膛中跳得厉害,一股寒意窜遍四肢百骸,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你竟是……叫我背叛皇兄?”

“欸——说的那么难听做什么,”定北王用指腹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桌子:“就是替你母妃报仇罢了,施氏在这皇宫中死的不明不白,你难道不恨萧惠帝?”

自然是恨的,也曾恶毒的想过父皇如果就死在这场风寒中就好了。

可是定北王和周王想要的是萧国整个江山,是她皇兄尽力守护的锦绣江山。

她不可能背叛萧璟。

萧含清面色凝重起来,一言不发的想要离开这儿。

她要告诉萧璟,告诉萧璟定北王竟有如此野心!

定北王饶有趣味的看着萧含清雄赳赳的背影,自然是将对方的心思猜的十八九稳。

“昭华公主,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蛇信子一样舔得萧含清后背一阵凉意。

“您真以为,自个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且不说你如今手中没有本王的把柄,仅凭一面之词,皇上就会信你?”定北王摇了摇头,像是在叹萧含清天真可笑。

“倒是你的身份,若是叫皇上知道了,您活不过一刻去”

萧含清僵在原地,帕子攥在手心几乎要将指甲掐进肉里。

“我说过,你总会与我站到一起”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她竟被逼得无路可选了。

要么背叛皇兄,要么被定北王揭穿身份,落得和自己母妃一样的下场。

前几日还哀叹前路艰难,如今连最后一条路都没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第一个想起的依然是萧璟。

无论怎么走,都和璟哥哥走不到一块去了。

她身上流着周国皇室的血,必然不被萧国所容。

定北王被三番四次的查了这么久,萧惠帝和皇兄皆没有看出破绽来,城府如此之深,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撼动地位。

她心中戚戚,半晌才回复一句:“还请王爷……容我想想”

定北王一撩袍角站起身来:“不急”

说罢负手离去,独留萧含清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藏书阁中。

偶尔听得外面一声女子嗔怒,她无意中向外望去,瞧见萧含桢正和拓跋宏走在一处。

花影重重处,萧含桢未戴面纱,白净的右颊迎着光显得肤色细腻,张扬的眸子中含笑,嗔骂道:“你怎的这么笨,叫你摘朵花罢了,还能将手扎了”

拓跋宏挺拔的身影穿着一件异族的薄裘披,行走之间扫落花瓣落叶无数。

听见萧含桢取笑他,一时之间看着自己被花枝刺伤的手说不出话来。

“自是想给你摘最高处的那朵,你长得好看,那朵才衬得起你”

萧含桢眼中淡淡羞怯,嘴角一弯高傲道:“嘴也不算太笨么……喏”

她将自己的帕子抽出来:“手拿出来本宫给你包一下”

拓跋宏便兴高采烈地伸出手去,低头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露出憨笑来。

萧含清站在二楼瞧着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心头更是疲惫。

萧含桢虽是毁了脸,一直以来却是恣意行事,万事只随自己心意,活得十分畅快。

如今又和拓跋宏心意渐进通,实在是再好不过。

人人都顺遂,怎么只有她不能。

她为着萧含桢脸上明媚畅快的笑意,生出两分羡慕嫉妒来。

之前和璟哥哥在一起,吃了那些苦也便不觉得委屈,只一心憧憬着璟哥哥有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的一天。

定北王的话却是将自己打入了低谷,她和璟哥哥之间,竟是再无可能。

萧璟会有继承大统的那一刻,只是身边,再没了自己的位子。

她一时想得入了神,不知不觉间又坐回了椅子,香炉中的熏香都烧完了。

突然外面一声闷雷,将她吓得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黑云蔽日,重重叠叠压在一起,树叶唰啦唰啦作响,冷风吹得藏书阁打开的窗子不停摇晃。

她伸出手去试了试,空气中一片潮湿闷热,是要下雨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