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仪，你还有什么要说吗？”林娇坐在老板椅上，神色冷淡。
“我没什么好说的。”陈清仪清秀的小脸没什么表情，对自己被发现一事毫不震惊。
林娇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问：“为什么这么做？”
陈清仪是她亲自选的，也是她一手提拔的。
现在，陈清仪却背叛了自己，虽然策划案泄密一事已经被查了出来了，而陈清仪也将要接受惩罚，可这叫林娇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高兴起来。
“没有为什么。”陈清仪答话，规规矩矩地立在办公桌前。
“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原因吗？你是我亲自挑选的，我看得上你，自然是你的本事。但是，陈清仪，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喜爱而肆意妄为。”林娇抿紧了唇，将手中的文件甩在了桌面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知道，你再不坦白，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陈清仪不卑不亢地回话。
林娇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起了身，站直了身子，语气隐含怒气，“该死的，你知道如果被应氏以泄密公司机密的理由辞退，那后果是什么吗？”
陈清仪低头不看她，“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么？”林娇踩着杏色高跟鞋，绕过办公桌，走到了陈清仪的面前，厉声道：“如果你不解释，就这样被应氏辞退的话，以后，江城的任何公司都不会招聘你！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陈清仪清楚她的怒气从何而来，抿了抿嘴，“我早就知道自己做的坏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而我也早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所有江城的公司拒之门外。总监你不必再逼问我了，我是不会说的。”
“纵然毁掉自己的前程，你也不肯告诉我‘三言两语’到底是谁吗？这样做，值得吗？”林娇咬了咬牙，攥紧了手指，“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人事部把你辞退，你再后悔的话，一切都晚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陈清仪的头更低了。
“你知道什么？”林娇气急了，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只要你今天拿着辞职信走出应氏，你这辈子就彻底毁了。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跟我坦白，你到底把邮件发给了谁？”
“总监，我知道你爱惜人才。但我做错了事，那我就应该接受惩罚。”陈清仪交握着手指，压根不敢抬头看林娇，“哪怕毁掉前程，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跟‘三言两语’有关的事情，所以您就不必再逼问我了。”
“你……你真的……”林娇被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今天早上开完高管会议之后，她一回来就开始逼问陈清仪，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陈清仪都不肯松口。
现在，关于‘三言两语’的任何信息，都无法获取。
陈清仪宁愿毁掉前程，都不肯说出任何有关的讯息，这可真把林娇给气到无话可说了。
“总监，谢谢你的信任。要怪……只能怪你我的相遇太不合时宜……你是一个超级友善的上司，跟你相处，我觉得很舒服，也觉得很开心。”陈清仪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清淡淡的，“但是，你对我那么好，我却还是背叛了你，我利用了你的便利，把应氏的内部消息泄露给其他人。”
“你现在跟我坦白，把所有的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我可以网开一面，让你继续留在应氏。”林娇仍旧不肯放弃，还在劝慰着，握住了她的肩膀，“清仪，只要你肯坦白，过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陈清仪咬唇，眼眸中层层薄雾，有些动容：“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本就该接受惩罚。总监，您丝毫没有责怪我拖累了你，已经让我非常感激了。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当你的小助理。”
“这些都是废话。”林娇撂下狠话，想逼她乖乖把事情交代了，“陈清仪，你今天不跟我坦白，那我们从此就当做是陌生人吧。就权当我林娇瞎了狗眼，看错了人。”
“抱歉，令您失望了。”陈清仪推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话罢，陈清仪转身就走。
林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气得一时手抖，把桌面上的咖啡杯打翻在地。
——
站在落地窗前深呼吸了好几遍，林娇低低骂了一声：“该死的。”
而后，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应总，她不肯松口。”
“意料之中。”那头的应阳淡淡开口。
“我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林娇烦躁得很，嘟囔着。
“既然‘三言两语’敢选她做内鬼，那就肯定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男人的嗓音低沉缓慢，“她是‘三言两语’的人，无论你怎么逼问，她也不会说真话的。”
林娇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气鼓鼓的。
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对陈清仪隐瞒真相的举动，更多的不是被陈清仪拖累的责怪和埋怨，而是生气。
在林娇的心目中，陈清仪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助理，更是生活中的好朋友了。
但是，现在，好朋友背叛自己，而且不肯坦白。
这让林娇如何不生气呢？
“最近，可能有人想挑起事端了，你多加注意。”应阳又道了一句，像是有些无奈的，“我平时很警惕，想在我身上得到有用的讯息，是很难的。你是跟我最亲密的人，对方要是想动我，就肯定会通过你再对我下手。”
“嗯，我明白。”林娇抿紧了唇。
最近，应氏似乎不太平了。
这商场的腥风血雨，她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之前，在云城，她就一直在跟zinon玩花样，绞尽脑汁跟其他的竞争企业玩手段。
最终，有惊无险的，终于让Samma和YOUNG成为了云城分公司的有名品牌。
“小心谨慎行事。”应阳嘱咐了一句，“不然，下一次，你还要受委屈。”
“嗯。”林娇应了一声，咬了咬唇，“应阳，辞退陈清仪一事，可以不用泄密这个理由吗？能用其他理由吗？我……不想看她就这样毁掉她自己的前程。”
“林娇，你是我的女人，要是有人敢动你，我不会给其他人任何反悔的机会。”他的嗓音透着一股辛辣，还有些霸道和蛮横，“陈清仪敢在你身上动歪心思，那就别怪我不讲仁义。这一次的惩罚，已经算轻了。你要是再为她求情，我不介意再给她一点罪受。”
他的手段，林娇是非常清楚的，连忙道：“别……我不为她求情了。”
“林娇，做生意，不能心慈手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