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枫沉默，转笔的动作跟着顿住。片刻之后，他干脆戴上耳机重新写题，漫不经心丢下一句：“你大概赔不起，所以不用了。”
“我……！”老娘赔件衣服还是不差钱的！
莫离离差点就要一拍桌子站起来了。不过考虑到快上课了，老师可能马上要来，所以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不服。竟然被当成了穷『逼』，很不爽！
苏久久看着前桌似乎关系很好的两人，无心写题。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开学这么久，还从没见到席慕枫一口气和别人讲那么多句话。不仅是班里的同学，就连她们附近的人都不怎么交流。
可莫离离竟然转眼就和他混的这么熟，也太奇怪了吧……
*
虽然席慕枫说了不用赔衣服，但莫离离说到底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所以周末的时候，还是从某大牌的官网找到了他的同款下了单。
然而莫离离本以为落到了宝贵的周末休息时间，结果事实让她想要哭泣。
周日大清早，湛离夜从房间出来，径直拎了外套穿上。又去莫离离的房间将小姑娘给弄起来。看着一身睡衣的她，湛离夜面无表情道：“换好衣服，跟我出门。”
“卧擦……你有毒吧？才七点，会死人的……”
莫离离『揉』着眼睛一脸痛苦。
一掀开眸子，顿时窗外的阳光刺进眼底，映出澄澈的红。
湛离夜挽起袖子，刻薄的掐起表来。
“倒计时。三，二，……”
“……”
莫离离翻着白眼，叹了口气。寄人篱下，哪能不挨刀。这也没办法继续赖床了，小姑娘慢吞吞的掀开被子，疲惫的下床去。
刷牙时，她含糊不清的问：“今天又是去做什么？是要看我的枪法吗……awm，还是m24，或者tac50？……巴雷特就算了吧，不至于。”
“今天陪你练一下抗击打。”
“……卧槽！”
莫离离差点一口泡沫喷出来。一脸震惊的看向靠在门框边的某人，只见他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似乎没有在开玩笑。
“我……可不可以不练那个？”
莫离离皱着眉，有些害怕的道。
抗击打是她小时候在特种部队就练过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挨打。训练抗击打能力没有别的捷径，就是不停地挨打，并且不能还手。
她永远都忘不了，之前每次练完那个，都是浑身红肿，痛的下不来床。
但部队里的要求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苛刻，尽管那样，也第二天也还是要去练枪、练体能。没有人会考虑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所有都是一视同仁。
莫离离记得，第一次训练完抗击打，出来练枪的时候整个手都在抖，甚至快要端不起枪来。
每开一枪，都要被巨大的后座力撞的几乎要倒在地上。
但尽管那样，被称为天才狙击手的她也依然没空一发子弹。
湛离夜早已察觉到了小姑娘眼底的惧怕。知道她有今天的身手和实力，必然少不了曾经的磨练。一个女孩子而已，要受这样的苦，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成长是一个很痛的词。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