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靶场内响起子弹碰撞的清脆声音。
莫离离半蹲在地上，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塞进去，然后相当顺手的掰过枪栓，“咔擦”一声子弹上膛。因为是狙击手，所以对『射』击的精确度要求很高。
枪上没有装支架，她还是第一时间从旁边找了个东西垫在底下。
湛离夜多半是想检验她对后座力的掌控、还有弹道表的记忆程度。但是没想到这个人能抠成这样，竟然要求她把所有降后座的辅助品全部给拆了下来。
这样的话等会开枪不知道要抖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小姑娘内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用满配的枪已经很久了。她歪着脑袋看向湛离夜，吞了吞口水。“那个，我要是打歪了怎么办？”
“没事。”
湛离夜心不在焉的道。
他手里捧着一个小本子，正在上面写着什么。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隐约遮挡了眉眼，薄唇轻轻敛成一条直线。昏暗的光线将他侧脸映的忽明忽灭。
莫离离『舔』了下嘴角，端起枪来。
“那我先打四百米的。”
“好。”
至此，湛离夜才抬起头来，淡淡看了眼正在瞄准的小姑娘。
起码从姿势上来讲，她是毫无『毛』病的。
简直标准到……教科书级别。
一般狙击手都深知子弹的弹道并不是直线，在一定距离开外的时候，子弹是会有下坠现象的。四百米的距离还不算很远，所以抬枪并不需要很高，但还是要将瞄准镜的中点和靶子的十环错开。
莫离离惯用左眼，为了不被影响而闭上右眼。
睫『毛』轻轻扫过瞄准镜，目光专注而宁静。
第一次要预判。
枪抬起约几毫米的高度，莫离离甩了甩手腕，扣上扳机。
“砰！”
开枪的一瞬间，莫离离整个人差点被巨大的后坐力给弄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如她所料，awm虽然算不上重狙、但后座力不容小觑。拆掉所有配置之后，一开枪简直抖的无法描述。
“9.5环。”
几乎没有考虑，湛离夜丢出成绩。
“啧。”
莫离离抿唇。
因为种种环境因素影响，第一发子弹通常是预判弹道的，稍微有一些误差不奇怪。只不过莫离离向来对自己要求很高，没打出十环有点难受。
但身体里的某种因子似乎雀跃了起来，就像她刚刚『摸』到枪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兴奋感一样。
“咔擦”重新上膛。
“砰！”
十环。
*
每开一枪都要上一发子弹。
明明是个繁琐的动作，却被小姑娘打的滴水不漏。
连续打了六七发的样子，莫离离将子弹全部打空，又重新装弹上膛。
湛离夜之后再没有开口过，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的侧脸。小姑娘玩枪的时候可以说是专注到了极点，似乎眼中就只剩下枪靶中央的那个红点。
四百米距离很快打出来十发，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莫离离正想瞄准八百米的枪靶，然而那边湛离夜却突然开口：“直接打一千米吧。”
小姑娘愣了一下，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