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卿茹欲言又止的注视下，湛离夜踩着楼梯上楼。
湛世城和林卿茹本以为他会一晚上都不下来了，结果才不过十几分钟，换了干净衣服的少年已经拎着行李箱重新下了楼，一副要出行的样子。
湛世城忍不住放下筷子，看着他一点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皱眉开口：“这么晚了，饭都不吃，你要去哪？”
“还有些事情处理，不用担心我。”
淡淡撂下一句话，湛离夜穿过玄关又推门而出。门外柯澄举着伞等了有些时候，看到自家少爷出来后连忙替他拎过了箱子。两人从容步入雨中。
湛世城皱着的眉始终没有松开过，使得他硬朗的面庞更加不苟言笑。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儿子出国交换了一年，回来之后整个人气场变得更加冷冽了。虽然这是个好事情，但他还是希望湛离夜可以放下曾经的心结……
……
车上，湛离夜总算有闲暇开始翻着手机里的文件。
本来一想到那个小姑娘，他的心里不知不觉开始有些期待。然而当他点开文件一点一点往下翻的时候，潋滟的眸子却越来越沉……
看到最后，湛离夜忍不住皱着眉开口：“柯澄，你没搞错吧，资料上『性』别写的男？”
柯澄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湛离夜的神『色』，“对啊，是个男生啊，怎么了？少爷你知道的，我办事几乎不会出现纰漏，这资料绝对百分百准确。”
“……”
湛离夜看着资料里的概述，简直完全和那个小姑娘对不上号。
资料里叫东方末的人是个男生，而且还是东方家的小少爷。湛离夜是知道东方家的，大概国内唯一一个能和湛家有点摩擦的家族。
资料翻到最后，还配了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
湛离夜第一眼看到那照片觉得眼熟，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是昨晚的小姑娘。照片里的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倒是有点像那天的“特殊服务”。
湛离夜皱着眉，『舔』了下嘴角。
他看向窗外。外面雨势依旧，街灯光线穿过玻璃，落进如墨一般浓稠的眸底，将侧脸映的忽明忽灭。
“东方煜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
“少爷，这个我也是才知道。是你叫我查东方末，才查出来这么个人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东方家竟然会有个小儿子。大概和澄希少爷一样，故意隐瞒身份的吧。”
柯澄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手刹拉到底。“少爷，该下车了。我去帮你收拾下房子，很久不住，落灰了。”
湛离夜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推开车门。
白『色』的板鞋踩进水洼中，溅起几厘米高的水花。冰凉的雨水落在脚踝。
柯澄从后备箱里搬着行李箱，好奇问：“少爷，你从哪里听来的东方末这个名字？”
“从一个平胸嘴里。”
“平……平胸？？”
在柯澄惊愕的表情中，湛离夜抄着口袋往楼道里走，一副“我很不想说话”的样子。
早就该料到，那个死丫头嘴里不可能有一句真话。
她最好祈祷一下，千万别被他找到，不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