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儿听的瞪眼，“你个臭小子，哪有这样说你老子我的，欠揍吧你。”
『毛』玉溪赶紧补刀，“爹，我支持你狂揍这小子一顿，太不是东西了。”
『毛』三儿做势真要打，吓的『毛』元寒捂住脑袋跑的贼快，“唉呀喂，姐，姐，不带你这样的整法啊，哪有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儿。”
“好了，你个坏小子这么坏，我就不拦着你了。但是跟爹一样的想法，你这坏小子要去当兵打仗也行，但是有一条必须给我记住了，那就是你还得回来给我娶媳『妇』生孩子。生一堆的孩子，要不，当姐姐的我可饶不了你。”
“还有我，我当爹的也饶不了你。”
看着这俩个赤脸瞪眼的亲人，『毛』元寒的眼睛微涩，他强自打起精神，“姐，我知道了哩。嘿嘿，往后，我生一打的孩子，管你要压岁钱，看你这当大姑的给的肉疼不。”
“呵呵，生吧，生吧，姐现在开始就攒着压岁钱儿，我看你能生出多少来，十个八个？还是二十个？”
一家人看似说笑着，可是内心却是难掩离别的苦涩。
令『毛』玉溪意外的是，当天晚上，老『毛』头居然打发人来，叫『毛』三和她一起过去，说是有事儿要商量。
“爹，我瞅着吧，这事儿肯定是服兵役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爷是怎么想的？”
『毛』三儿自打往『毛』家老宅去，就一直黑着脸的。这会儿大妞儿说啥，他更是理也不理的。
想想也是，李氏的孩子被老宋氏生生打掉，这才过去没多久呢。若是说『毛』三儿就此摞下怨气，那指定不能。
“爹，一会儿你就甭说话，一切由我跟咱爷对着来。”
“嗯。”这一次，好歹『毛』三儿也应声儿了。
在老宅子里。
老『毛』头还在抽着旱烟。
时不时，眼神儿瞟一眼窗外。
不远处，老宋氏逢头垢面坐在板凳上。
一边，则站着『毛』明春，还有另外几个儿子。
“爹，咱这一次，家里怎么样，全指着你了呢。”
老大媳『妇』儿眼巴巴瞧着他哀求着。
老『毛』头看着这个大儿媳『妇』儿内心就烦躁的很。
“一边儿去，自己做的龌龊事儿，现在要我来为你们收尾。”
大儿媳『妇』儿听的立马就抹了脸。
“爹啊，这事儿哪里能怨我来着，摆明的就是老大不对啊，我这当儿媳『妇』的，不也是没法子么。你说他这带着银钱出了门，谁能想到，就出了这事儿呢。愣是被个土匪给劫道了。我，我也是没办法了不是。”
另外一边儿，老四，老五，还有老三等人，全都脑袋垂着，一幅听不懂一样。
老『毛』头看完这个没分的家，内心也是叹气不已。
其实，这个家，怕是早就坏了呀。
自打老三这个不孝子提出分家以后，那几个有了外心的儿子，更是见天打着另外的算盘。如今，就算是交钱回来，也交的越发少了。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完。
“呜，爹，我们真的只是给三弟他们借钱啊，若是能借着，咱家老大还有命在。若是借不着，怕是，就此完了呢。呜，爹，那可是你儿子，是你第一个儿子。也是，你最孝顺的儿子，若不然，我，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改嫁么。”
“你给我闭嘴，都这时候了还说这样的浑话。”
老『毛』头气炸了。
这个败家娘们，真它娘的不是东西啊。
“爹，我也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就是要你知道，今天这事儿，定要成事，若不然，怕是难为了呢。”
“咳……”
老『毛』头是真的要气死去。
可是吧，老大落到了劫匪手里，若是不管不顾，这事儿，怕真的要被灭。
想到这，他又烦躁了。
老宋氏听着这些，逢发下，一双眼睛转了转，起身，慢慢往灶屋里去了。
恰在这时，『毛』玉溪父女俩也到了这儿。
“三儿，大妞啊，你们来了，赶紧到坑上来坐，大妞，我记得你卷烟撩锅特别的好，来来，给爷撩烟锅儿。”
『毛』玉溪轻应了一声，脱了鞋子上坑。『毛』三儿则是进屋后，便垂头，与他另外三个兄弟一堆儿排排站着。
至于老『毛』头的话，更是应也不应的。
这样的他，看的老『毛』头又呛咳出声。
“咳咳……三儿啊，最近，可还好着？”
一家子都盯着『毛』三儿。
只是，他却是垂头站在那儿，象是没听到一样。
『毛』四儿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毛』五儿则是暗自往后面靠了靠，眼里，同样的有着冷哼。
看着这几个儿子寻常的表现，老『毛』头那颗心哟，是真的瓦凉瓦凉的。
人心难聚，他这一家子的心都聚不到一块，还要怎么使力啊。
“爷，你有事儿说话吧，我想，俺爹旬真不愿意在这儿多呆的。”『毛』玉溪语气略清冷。
老『毛』头听的又呛咳出声。一边，老大媳『妇』儿则是涎皮赖脸凑上前来。“大妞啊，你现在可是真出息了，听说，开的那个啥美容院儿，越发有作为了呢。唉呀喂，你怎么就不带一下大伯娘我啊，还有家里的秀儿，可一直在念叨着你怎么不去找她玩儿呢。”
提到这田氏家里的秀儿，『毛』玉溪就想冷笑了。
年纪不过十三岁的模样儿。
长的到也略清秀。
平时在城里面养的精贵了，这眼高手低的。
看城里面的人，笑脸儿甜蜜的跟朵花儿。
当初她们穷困的时候，真是正眼也不愿意给一个的。
她开美容坊之后，那秀儿到是带着人来过几趟，话里话外，都是为她们家招揽生意。偏偏，带来的人，个个儿都算的贼精，恨不得把她们店铺里面的所有东西全给扫空。
就她去过两回后，店里面从上到下，没一个是喜欢的。亏的这位田氏还好意思说道出来。
“大伯娘，你让秀儿可莫要想我，我们家美容坊，也别让她带人去了。五丫现在管着那个坊，若是做的太过，到时候五丫可是不留情面的人儿。”
田氏听的面『色』微变，旋即，眉『毛』一挑，就待发作。但是一想自己要求着人，是以便生生咽下这口气。
“哟，合着，秀儿给你们家带人气去，照顾生意，这还得罪你们呢。难怪，外面的人『乱』嚼舌根儿，说我们『毛』家人呀，有钱了，这『性』情，也就变咯。唉，早前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如今瞧着，好象真有此事了。”
『毛』玉溪话头儿都没接，只是沉默为老『毛』头弄烟锅儿。
老『毛』头瞅一眼，看大家并没有往话题上引，也是失望的紧。
但是，话还是要说。
“那啥，这事儿吧，我也不愿意找你们的。可是，这一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是兄弟伙的出了事儿，我这老头子也没辙了不是，是以，就把你们这几兄弟都找来，寻思着，还是帮老大一个忙，先把人赎回来算了。”
『毛』玉溪听的抬眉，“哦，听起来……象是我大伯出了啥事儿了呀？早前儿在城里面经商不是做的很风光的么。我记得，当时我这当大侄女的扶着『毛』爷去瞧眼疾，遇到大伯了，他可是当没看见我呢。”
老『毛』头尴尬的很。
那田氏到是精着，赶紧打掩护，“你大伯眼神儿不够好，定是当时没瞧着你的。这一家子，哪有这么不认亲的呀，呵呵，你太多心了。”
“哦，许是我多心吧，可我当时还叫过我大伯呢。咱大伯愣是当没听见。感情，那是眼睛瞎了，那耳朵，也是聋了的呢。”
田氏听的暗自挫火，咬牙，搁一边儿面红赤白的不吭声儿。
一边，老『毛』头赶紧打住。
“这个，大妞啊，咱不提这事儿，不提这事儿。现在说说你大伯的事情。事情呢是这样的，你大伯听说外少肯一家瓷器的生意做的极好，是以就借了些钱，跟着合伙的人，一起去外面做瓷器生意。哪曾想，运气不怎么的，在回来的路上，愣是被劫匪给拦着了。现在东西被拦下来不说，人也给拦着了留在匪窝里面。人放话了，他们也不想造弑孽，是以，寻常的商人，就给五十两的赎金。象你大伯这样的，就给二百两赎金。那啥，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所以找你们几兄弟来，凑些银子，给老大赎回来。”
他这话才一说完，『毛』三儿蹭地就抬腿……走了。
这么干脆利落，把屋里的一堆人都惊着。
老二一直歪着打着盹儿，但是眼睛，却是半眯着关注着这一切。现在瞅这样事儿，也跟着站起身来。
打着哈欠，“爹啊，你是知道的，家里最没出息的也就是俺。嘻嘻，这些年吧，你有点钱，全都贴补着老大一家子了。俺呀，没钱，要是出把子力儿，我也没有。反正我就这德『性』了，你爱咋弄就咋弄吧。晚了，俺睡觉去。”
老『毛』头气的一烟锅子就砸了过去。
“你个好吃懒做的，见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你怎么不变成猪呢。”
老二都浑惯了的，早就被他打骂惯了。
见机不对一个伶俐闪身。嘻嘻哈哈笑着，“爹我，你老可消消气儿，这个家还可着你掌着家呢。你若是不倒，咱们这家还拧巴在一起。若是倒了吧，我瞅着，这家指定得散了。呵呵……你们商量，俺没钱没人，帮不了忙，索『性』的，还不如去睡觉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