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不懂，修仙之人不是该清心寡欲吗？为何你们会痴迷红尘？”
“因为我还是人，情欲——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现在呢？你断了吗？”宋然犹豫道。
“心都死了，你说呢？”
“破而后立？”
“只是件水到渠成的事罢了，哪有那么多道理？”玉妙白了她一眼，开始烦她了，“你呀，就当我刚才说的全是废话，反正你就是根木头，似懂非懂，到最后还是不懂。”
宋然：。。。好吧，她还是不懂，看来她是木头无疑了。
“师叔，那戚师叔为什么要变成你的模样？”宋然好奇道。
“他修的功法特殊。”玉妙不愿与宋然谈这个话题。
“那藏书阁的其他人呢？他们是谁？”
“......你回宗以后，可以自己去问。”玉妙嘴角抽抽，不愿再答。
宋然：。。。她是不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我现在可以去看看连师兄吗？”宋然机敏地转移话题。
“……如果没事找他，那你最好别去。”玉妙嘴角抽抽——如果这会没问她，这孩子是不是就准备直接去了?
“……”闻言，宋然愣了愣，她还以为疯了，只是病了的意思……
“这事你别管，安心回去休养几日罢。”
“那我走了？”宋然试探道。
“走吧，还留着干嘛？”玉妙嫌弃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
……
如玉妙师叔透露出来的信息那般——这匆匆二十年，除了江师姐的死，还有一大变故，那便是——化神修士到了。
也就是说，段师叔出场了。
嗯......确实是出场。
宋然收回神识，凭着刚才那道冲天剑光，她就知道那一定是段师叔。
而其人手中的剑还是那把湖光——也不知他把欠易师叔的灵石还清了没。
“这个我也不知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师叔已成就化神？”宋然疑惑道。
“师叔命犯财煞，据说是因果轮回欠下的债，所以身上存不下灵石，其余的，我知晓的也不多。”
“那你还知晓些什么？”宋然追问道。
“......”越溪还真没有想到宋然会有这么八卦的一天。
而宋然，她此刻正吊着手，躺在救护营的床上和越溪说话，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八卦程度。
她也没有想到，她归来后参加的第一场妖战就把自己的手给弄成了粉碎性骨折，幸好这是修仙界，否则不花点心力，那她只能做个残废了。
不过——现在的战场果然危险！
“对了，奚芸怎么不在你身边？”上次他们几人相见时，越师兄好像还是和他们一伙的，怎么这次没着见人了？
“她......她的身份不适合待在此地。”越溪不想透露太多奚芸的事，只是简单道：“她的母亲是魔修。”
“魔修？”那就是立场问题了，不过——“魔修不是早走了吗？”
“所以她也早就回去了。”
宋然：。。。
“你呢？大战正在收尾，我等在此地也没多大的用处，你什么时候回去？”宋然没提奚翮，因为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奚翮是奚芸带着的，和越师兄不亲，所以她也就没问此人的下落。
“我？我应该会和段师叔一起回去。”越溪也不确定道，“你呢？”
“我再看看，若缺人手，我便留下，若不缺，我便走。”反正她都已经缺席这么久了，再缺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闻言，越溪叹了口气，“走？去哪里？”
“回宗门啊。”宋然不解道。
“宗门......宗门已经没有七御山了。”越溪有些低落。
“？！”七御山也像那些无名峰一样断了名号。
知道她在想什么，越溪摇摇头道：“非是如此，如今的七御山已经不是七御山了......你应该不知道吧，早上数百年前，宗门便为此次大战留了一手——现在的七御山外人多得很，热闹是热闹，但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也许你体会的不深，但，你能懂吗？”
“懂。”宋然肯定道，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二十年居然会有这么多变化。
时间，太可怕了。
“你好生养伤，我先走了。”提及伤心事，越溪一下子没了再与宋然交谈的心。
“保重。”此时虽是战尾，但也不是没了战事，只是爆发的频率没有白热化那段时间快罢了。可……这是化神修士的战场，他们一群结丹修士在其中，只是充人数的炮灰罢了。
就像她，尽管已是小心再小心，但还是伤成了这样。所以，如今她也只能与他言保重了。
“好，你也是。”
“嗯……”
看着越溪离去的背影，待人彻底走后，宋然便默默地盯着窗，听着周围的脚步声——人来人往，却无人为她驻足......
也许有一瞬间，她的神情是落寞的，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半个月后，将伤养好了的宋然，从玉妙那得知现在人手充足后，便生了离意。
向段师叔请示过后，宋然便去了战机阁登记姓名，至此，大战对于她来说，算是彻底结束了。
……
因宋然并未等到战事真正结束的时日，所以，除非她留下来等到满员，否则战船不会载她回宗。
虽然不赶时间，这等也不是等不得，但宋然也不确定回宗之人何时够数，去问战机阁的人，他们也只是一味的叫她等——归期不定，难以心安，因此宋然便没有选择留下。
御驶着翻江，宋然悠闲地往宗门方向飞——而后，便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哟，巧了，居然还能在这碰到你。”
闻言，宋然看向来人，这不是天宫的那位道人吗？！他们怎会在这？
“所以我不是说巧了嘛。来、来、来，既是有缘，老道我就再赠你一场机缘。”笑脸道人豪爽道。
闻言，宋然立刻后退一步，机缘？她怎么看着那么不像呢？
“真是！机缘都不要?那我赠了你两言，你总该还恩吧？”哭脸道人嫌弃道。
话音刚落，宋然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就被卷走了。
千石崖。
宋然盘腿坐于一黑石前，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