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放弃追问的时候，黎序之忽然开口，“暖暖，人的大脑是很奇特的，我们会对某些人，某些风景似曾相似，但那只是错觉。”
温暖怏怏地垂着头，“是这样吗？”
黎序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小傻瓜，我知道你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给自己的太大的压力，你还有我。”
温暖干脆把头搁他手上，“我知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是我急躁了。”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我在想，既然弗西斯能假死，那其他人呢？比如，霍尔博士。”
“换一种思路来想问题，X组织为什么要追杀沃斯特，很有可能沃斯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或者对某些人产生了威胁。可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沃斯特是那种安心做学术，对其他事情都不在乎的人，完全就是老实本分的大学教授。我想不到会威胁到谁，除了超核。这方面和他有交叉的只有弗西斯和霍尔，弗西斯手上没有完整的资料，他要做的是拿到资料，而不是灭口。剩下的，只有……霍尔……”
温暖分析完，黎序之没哟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你早就怀疑了？”温暖后知后觉。
黎序之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毕竟霍尔是她的老师，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黎序之没有否认，“没错，我早就怀疑了。一切都是假设，找不到证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等今晚的结果吧。”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难熬的。
终于，天边刚刚透出一丝亮光的之际，黎序之的手机响了，是程朗打来的，黎序之打开扬声器。
“怎么样？”
“老板，我们晚了一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胸口中了一枪，现在在慕容家的医院，白浔正在给他做手术，我觉得希望不大……”
“尽力抢救，我马上过去。”
“是。”
温暖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不用再怀疑，结果已经证实了一切。当初在实验室，一向工作狂的沃斯特突然说要休息几天，让霍尔帮他看看学生的论文。他有个铁哥们结婚，要赶去香港参加婚礼。这件事除了温暖，只有霍尔知道，原来沃斯特还有交情深到能让他不工作的人，如果沃斯特来到香港走投无路，一定会去找他。
在她的记忆中，霍尔是个严谨又开明的人，他能和学生打成一片没有代沟；每年都尽力帮有困难的学生争取资助金，他的实验室永远都有欢声笑语…..大家都把他当做人生导师。
这样的人，温暖实在无法把他跟臭名昭着的恐怖组织联系在一起。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直想要绑架她的人……
可是霍尔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女子又是谁？
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密密麻麻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有些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人心之可怖。
“先不要想那么多，我去医院一趟，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白浔做完手术我再通知你。”黎序之拿着外套准备出门，“我叫米姗过来陪你？”
“我跟你一起去吧，现在怎么睡得着啊，走吧。”边说她已经穿好外套，大大的围巾遮着脸，只露出眼睛。
公众人物就是这点麻烦，每次出门都搞得像地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