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本来已经做足了准备被凌菲勒索一番，但这丫头却难得的成熟懂事了一回。
“凌总您忙，就先回去吧，让他照顾我就可以了。”
听见这句话，展延是又激动又愧疚。
赤霄抬了抬手：“那好，我先走了。”
“今天的事儿抱歉了，休假期间工资奖金照拿，好好养病吧。”
凌菲本来想说‘精神损失费’‘补充营养费’等等都不能少，但是想到展延还在这里，便觉得不能把自己弄得太拜金女。
等到赤霄离去，她才把视线落在展延身上。
“你刚刚打人的动作挺帅的。”
展延听见这句话差点就哭着给她跪下了，尤其是想到了医生说的伤疤可能会一辈子跟着她，他就更是难受了。
凌菲倒是大度的笑了笑。
“我是说真的。”
如果她没有被波及，他和凌总打架，她应该能抱着爆米花桶看一天。
凌少爷的战斗力也超乎她的想象，不过这家伙平时就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能打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展延说起来呢，就更像个IT人员……
今天之后，她才忽然想起这家伙好像也是特种部队下来的。
难怪随便捣拾捣拾也能人模狗样，原来不仅仅是她的功劳，本来底子就不差啊。
“你说的堂妹的事……其实我以前听说过，我以前也觉得少爷就是个人渣，人间魔鬼，但是我没办法啊，其他职位我都不够资格，如果想要留在凌氏只能做他的秘书。”
“但是这段时间吧，我们凌总真的改变了很多，其实上次你朋友的母亲的医院和手术费用也是他安排的，不然我一个小秘书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对的……我现在已经叫他凌总了。
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很残忍，他还活着，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你的堂妹却再也活不过来了，那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你去告他，连法律都治不了他的罪。”
“或许像你妹妹这样的人，像你曾经从事的职业一样，你们上辈子都是天使，所以这辈子注定要为我们这些无聊的人类多奉献一些。”
展延脸上满是愤怒和憋屈，其实从凌御道歉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通了，他发现其实他更希望看到他狡辩，看见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这样他还可以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可是他道歉了。
凌菲闭了闭眼睛。
“其实我父亲也是当兵的，他也是为了救别人而死。”
展延盯着女孩儿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本来纤细白皙，此时却擦破了皮，满是伤痕。
“对不起。”
……
“对不起。”
赤霄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程穆，随后两人一起上了车，上面便是程穆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先是震惊，随后是失落。
他果然看明白了吗，他和凌御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又会把另一个名字烙在他身上罢了。
“没什么。”
程穆皱着眉，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