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来熟得有些过分了。
他伸手抢过来，却看见了凌御衬衫没盖住的一截细腰，有点若隐若现的腹肌痕迹，没什么力量的展现，可是撩人的劲儿却是足足的。
他赶紧又砸了回去。
赤霄被砸醒了。
一双迷蒙的眼睛警惕扫了一圈，发现是他，又懒洋洋闭上了双眼。
程穆双手环胸，在他旁边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凌御。”
赤霄对这个名字不太敏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哼唧了一声。
他叫了一声程穆的名字。
“程穆。”
“嗯？”
他睁开眼，一双漂亮的凤眼映着灯光，像是洒落了一把星辰。
“‘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这好像算是他们第一次谈以前的事，程穆没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如此嚣张，好像他必须原谅他似的。
他声音愣了几分。
“为什么？”
赤霄眨了眨眼，语气有几分天真：“不然为什么要那么费尽心思地抓什么犯罪分子，直接打死不就完了。不承认犯了错的人会有改过自新的念头，那要监狱做什么？不如所有人都直接弄死。”
程穆竟然被他的强盗逻辑说服了。
他把毛毯按在赤霄脸上，脑子里在想——他应该是真的变了。
从外表到内里，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程穆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电视节目还在孜孜不倦地演着，沙发上睡着的人也渐渐地沉入了深度睡眠中。
他脑海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一片空白，空白得有些温馨。
夜深了。
他给凌少爷脑袋下面垫了枕头，随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
赤霄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脚踹开了他的卧室房门。
程穆已经摆出了架势，随时准备应付他的流氓行为，可没想到赤霄只是站在他床边，十分激动又紧张地说道：“小野一个人在家。”
“……”
程穆有一瞬间很怀疑这货是不是个智障。
虽然说他不觉得一条军犬一条狗待一夜就会把自己饿死，不过凌少爷这份爱护小动物的心很难得，他以前都不把人命当命看，什么时候眼里还放进了阿猫阿狗。
说担心，赤霄是真的担心。
小野虽然是条警犬，但它年龄大了，又是带伤退役，还是他强行从人家老头手里抢过来的，不过……
“不过那老爷子也没什么时间陪他，刚生了个小孙子，其实都是家里的阿姨在照顾。”
他莫名其妙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程穆坐在他旁边，突然笑了一下。
“你是在跟我解释什么？”
赤霄微微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脑袋靠着后座闭眼继续睡觉。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车是开不了了，所以用手机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这样的大众车完全够不上凌少爷的土豪档次，他胃里本来就不舒服，上车之后更是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难受。
到家之后，还没什么时间去看小野呢，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卫生间。
程穆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在门口换了鞋。
小野欢欢喜喜地从楼上的狗窝跑下来，冲着他俩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