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太子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眼睛上面。
他甚至是笑着的。
“欠你的，还了一部分，更多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小灰灰一时间有些茫然。
尽管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但从来不敢否认她还是想要仇人血债血偿，如今也算是父债子偿了，可她却体验不到任何快乐。
“你之前见到的不是真人，你娘亲应该早就离世了。”
“不，我不信。”
小灰灰一边摇头，一遍朝后看过去，仿佛是想要得到一丝回应，可是冰棺里的人双目紧闭，容貌已经开始衰败，纵使是能冻住世间万物的千年寒冰，也留不住一个死去的女人。
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抬手擦了擦自己朦胧的泪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母亲。
唇是灰色的，指甲也是灰色的。
她是中毒而亡？
“醉生梦死蝶。”
这种毒的效果如它名字的名字一般，饮下之后就像喝醉了一般，回梦到最想要梦见的东西，然后在美梦里悄然离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娘亲……”
“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这句话突然提高了音调。
就在他们不远处的皇帝忽然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闭嘴！”
他一声大喝，一击寒冰掌打了过来。
小灰灰只得狼狈地带着太子滚了一圈，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她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样灵力悬殊的战斗场合于她而言本来就是挑战，她没让自己表现出腿软就已经足够坚强了。
一击勉强地躲过去了，第二掌小灰灰无处可躲。
而她身边的人却还强撑着身体，挡在她面前。
“或许不用再拖到下辈子。”
“不要！”
寒气几乎已经碰到了她的脚尖，但血腥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一柄剑横在了两人身前，熟悉的红光让她心头一喜。
“赤霄……赤霄来救我们了！”
她身边的人却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她身上。
赤霄和九璋来得有些晚，但还是最后时刻赶上了。
“尼玛，沉死了。”
赤霄伸手揪着太子的衣领，累得哼哧哼哧才把人从小灰灰身上拽下来，随后再朝着小灰灰伸出了手。
“乖，别哭了。”
小灰灰握着他的手，脑袋撞进他怀中。
“娘亲……娘亲……”
赤霄手掌在她背后轻轻地拍打着，说起来他也被慧娘骗过了，真的以为她可以忍辱负重在皇帝身边苟且偷生，可实际上并不然，一旦她确定她的丈夫和女儿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她唯一的愿望就视线了。
她也没有了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乖啊，你娘亲的事我也很抱歉，现在不如先起来看看那臭黑猫还有救没有？”
小灰灰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了头，焦急地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太子。
赤霄安抚好了这一个两个，才迈开腿走到九璋身旁。
“如何？”
九璋抬了抬下巴，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赤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狗皇帝也像臭黑猫一样，没了站起来的力气，被一团死气沉沉的黑色火焰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