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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惊了。

那宛若人间炼狱,随处可见血雨腥风的一幕,让他记忆幽深,两千年来从未遗忘。

因为那次无意中看到的场景,他开始尝试着窥探,尝试着寻找那人间炼狱中的一线生机。

后来他找到了。

但那是在雪域之巅,万钧雷霆之中。

是云倾浛。

世人都说,云倾浛是祸星,是祸世妖星。

但何等讽刺的是,他窥探天机近两千载,竟只在那被世人唾弃视为祸星的少女身上看到一线生机。

长夜寂寂,凉风夹雪拂过衣袖。

段和凝望着寂寂长空,良久,止水般的双眸逐渐坚定。

就在他准备催动眸中星图算这惊天一卦之时——

身后忽然传来的少女紧张的声音,“段和!”

段和没有回头。

但他知道,飘渺宫孤蕊仙子向来清冷矜持,从未有过这般紧张急躁之时。

孤蕊看着高台之上白衣黑带、清逸绝尘的段和,当即飞身而起,落在了他身边。

段和的身子摇晃,孤蕊当即扶住了他。

“你的眼睛……”孤蕊看着段和那双寂寂无神流出鲜血的双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段和靠着孤蕊站稳,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双眼已然失明。这是反噬。占星卜命窥探天机,是有反噬的。

但出乎意外的是,段和竟然勾起了浅浅笑容。

“无妨。只是日后都不能用这双眼睛占卜罢了。”

这样的反噬,比他预料的好太多了。

他本就已下定决心,哪怕这一卦献祭他的生命,他也要算出来。

“阿蕊,带我去残阳雪原。找云倾浛。”段和脸色苍白,虽然这一卦的反噬不算大,只是收回了他那一双与生俱来窥探天机的双眼,但是,他也耗费了很多的精神力。以至于他连行动都很难做到。

孤蕊皱眉看着段和,“你要和云小神女说什么?我去替你传达。如今的你,可能刚到残阳雪原就被死气侵体而死了!”

段和沉默良久,道:“告诉她这四个字,她都知道。”

“她都知道?”孤蕊皱眉。

段和点头,“对。她会知道的。”

他相信云倾浛,毕竟她是不可预测之星,她身上有无限可能。

孤蕊点了点头,带着段和下了星辰阁高台,让他休息,之后才去找了飘渺宫专用的跨域飞船,前往雪域残阳雪原。

雪域残阳雪原,经历一番厮杀过后,天空中那双血色巨眼颜色也变淡了许多,看得出来是被攻击得虚弱了。

但云倾浛这一边也不太好,因着来残阳雪原的都是神尊境之上的强者,所以还未出现死亡,只是不少神尊都受了重伤,而神尊之上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云倾浛和云墨殇是天道境强者,所以倒没有受伤。

云倾浛手持凤吟剑再次朝天空刺去,那双血红巨眼逐渐化作虚无,重新变成了一个黑色漩涡。一团死气落下,逐渐幻化成了一个藏蓝衣袍的少年,少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正含笑看着云倾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