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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恐怖灵异 > 幽冥通宝 > 第658章 直通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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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暂且宽了宽心。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独眼青的才从地道里出来,所有人都屛住了呼吸,小心聆听着他的脚步声。

二十米,十米,五米……独眼青和西楼的距离越来越近。

到达楼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心中顿时一紧,紧紧攥住口袋里的幽冥通宝。

独眼青离开楼门口,朝我们这边走了几步,周围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喘,极端的安静中,充斥着极端的压抑。

万幸独眼青在麻袋前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将麻袋捡起来,随后就慢腾腾地上了楼。

一直到他的脚步声上升到了两米开外的高度,我们几个才抽身翻过断墙,用脚尖点着地面,快速从西楼门前越过去。

地上的闸门已经被关上了,到了院子东头以后,黄玉忠摸索着找到了闸杆,孙路远迅速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急着将闸杆压下去。

黄玉忠一只脚踩在杆子上,也不敢乱动,就那么僵僵地站着。

孙路远快速从裤带里摸出了一个细口瓶子,那瓶子也就是鸭蛋大小,半透明,里面装着大半瓶油脂样的淡黄色溶液。他蹲下身子,试着摸了摸闸门上锈迹,点点头,将瓶塞打开,再把瓶口向下倾斜,在闸门的接缝处滴了整整一圈油。

这些淡黄色的油脂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铁锈一遇到它们就被融了,随着锈迹迅速变薄,本来很粘稠的油脂也变得跟白水一样稀,很快就顺着闸门四周的缝隙淌进地道里去了。

眼瞅着闸门上的积油越来越少,孙路远才转过头,朝黄玉忠点了点头。

黄玉忠显然比在场的人都要紧张,他踩在闸杆上的那只脚都是抖的,孙路远冲他点头的时候,他一脚踩了下去,结果没踩瓷实,杆子只压下去两三寸,他的脚就滑到地上去了。

李淮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握住闸杆,奋力压了下去。

吱——呀——

闸门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慢慢敞开了。

这会儿林子里风正大,树叶哗哗啦啦地响,这一点声音,倒也不怕被独眼青听到。

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朝老楼那边瞅了一眼,当时我的视线先掠过了顶楼窗户,才落在楼梯道的水泥框上。

像这种六七十年代的居民楼,楼梯道上一般都不装玻璃窗,就是用一堆菱形的水泥框子搭个网,将原本该装窗户的地方罩起来,一来通风采光,二来也能勉强遮遮雨。

独眼青的背影正好就出现在三楼的水泥框子里,他的脚程不快,要抵达顶楼,至少还得一两分钟。

时间够用。

我先是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刚才视线从顶楼窗户前掠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窗玻璃上贴着一个肉皮色的东西。

这么一想,我就赶紧收了收视线,朝顶楼的窗前望了过去。

一张人脸!

在窗玻璃上贴着的,竟然是一张人脸!

当时我心里也是一阵抽抽,没想到除了独眼青,这地方还有其他人,心说完了,这下肯定被发现了。

好在有了两年的江湖经验,我还算镇定,一没动二没喊,而是用力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窗户上的脸,这么仔细一瞧我才看明白,那压根就不是个人,而是一张挂在窗棂上的面具,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出那张面具好像是按照老太太的模子做出来的,脸上的皮松松垮垮向下垂着,在它的头顶上,还有个反着阳光的拉钩。

这时有人碰了碰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闸门已经整个张开了,一个平米见方的地洞赫然在水泥地上呈现出来,站在它跟前,就能感觉到从里头吹出来的凉风。

我朝李淮山做了个手势,让他先进去。

李淮山也没含糊,一个缩身就钻进了地道,之后我又让黄玉忠和孙路远先走一步,我则跟在队伍后面,一进地道,就赶紧将闸门重新拉上。

这道门是用机关控制的,我拉上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很大的阻力,更不用说李淮山他们三个了。

进地道的时候,大家都没敢开灯,直到闸门重新落下,周围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半点光都没法透进来,李淮山才亮起了手电。

他翻转手电,白色的光束在地道里兜了个圈,最后落到我这边来了。

我抬手半挡着眼,想问李淮山在干什么,但这会儿我离闸门太近,就怕一开口,独眼青指不定就能听见。

李淮山又朝我身子两侧扫了扫光,才很小声地问我:“大小黑呢?”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接着向前走。

在林子里遇到尸婴的时候,大小黑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也懒得去找他们,反正他们平时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不该把大小黑和铁锤放在一起养,铁锤向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个小家伙跟它混得时间一长,也学坏了。

李淮山端着手电,沿着地道倾斜的角度向前打光,我则帮前方的人照亮脚下的路。

脚下就是一条用砖头搭起来的楼梯,坡度相当大,距离也很长,李淮山的手电光斜着照下去,都照不到楼梯的底。

走得深一些了,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尸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具尸婴,身上也有类似的炁场,只不过眼前的炁场更为压抑,也更为狂躁。

我猜测,应该是有某种力量压住了尸气中原有的燥性,如果没有这道压制,眼前这股尸气应该是极端狂躁的。

“前面有道门。”黄玉忠突然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可在我看来,李淮山前头就是黑乎乎的一片,炁海流沙也只能勾勒出我们几个的身形,还有一段段阶梯的轮廓。

孙路远回过身子来,问了黄玉忠一句:“咱们离门还有多远?”

“一百多米吧,光太暗,我也看不清楚。”黄玉忠回应他的时候,将声音压得非常低。

这时孙路远又朝我脸上瞥了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我的动作。

我知道孙路远想表达什么,场工宿舍所在的这座小山本来也不算高,沿着楼梯再下一百米,应该就能进入山底了,独眼青将暗道挖得这么深,应该就是想借助山势,压住地底下的什么东西。

不过那东西如果是子母尸,光靠这么一座小山,肯定是压不住的,山底下肯定还有其他布置。

但这种话,我和孙路远都不好说得太透,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毕竟队伍里还跟着黄玉忠这么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有些话你说得太透,他反而会越紧张。

顺着楼梯下了六七十米,李淮山的手电光已经能照亮暗道末尾的门了,就是扇一米宽的铁皮门,上头好像有不少锈迹,光打过去的时候,门板上的反光不那么柔润,看起来磕磕巴巴的。

这道门应该是虚掩着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它还轻飘飘地晃几下。

李淮山快接近门的时候,我换了队形,让孙路远殿后,李淮山和黄玉忠走中间,我自己则跑到前面去开路。

身后有李淮山和孙路远打过来的两道光束,一道照在门板上,另一道照在门把手上,我看到把手上缠了一圈细铁丝,将门板松垮地固定在墙面上,里面的风压过来,门板子就不停地上下晃悠,要不是有铁丝拴着,早就敞开了。

我小心翼翼将铁丝解开,李淮山将身子压在暗道左边的墙上,给我打着光。

铁丝被扯开的一瞬间,我快速后撤一步,风压着门,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呼——

门板快速敞开的时候,催起了一道很猛的风声,李淮山赶紧伸脚勾住门沿,得亏他反应快,要是让铁门撞在墙壁上,肯定要弄出大动静。

孙路远将光线打进了门里,就见门对面三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片雕着花纹的石壁,刻在上头的东西好像是座山,但光线能照亮的范围有限,看不清全貌。

我凑到门口,仔细感应了一下里面的炁场,炁场没什么变化,除了风声,也没听到什么怪声。

门里的这个小地室,好像是空的。

但我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将脑袋伸进门里,拿出手电来扫了扫光。

这就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厅,里面确实是空的,在正对门的地方,有一块明朝中期的石屏,上面雕了不少东西,石屏两侧各开了一道石门,都是关着的。

迎面吹来的风,就是从石门的底缝里钻出来的。

我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快步走了进去,没多久,李淮山他们三个也全都跟过来了。

一进地室,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两道石门上,要想继续深入,至少要打开其中一扇。孙路远似乎对石屏起了兴致,一直拿着手电在上面来回照。

过了小片刻,我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应该就是书里说的背阴山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端起手电,快速朝石屏上扫了扫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