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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等人坐在车上等了一阵,就看到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满载指战员的车队。

科什金扭头对索科夫兴奋地说:“司令员同志,应该是近卫第1师的部队过来了。”

索科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就站在路边,想看看最先过来的指挥员是谁。

当车队从索科夫的面前驶过时,司机有意放慢了速度,车前大灯闪烁,同时摁喇叭,用自己的方式向索科夫表达敬意。而坐在车厢里的指战员们,也整齐地站起身,向索科夫行注目礼。

当有五六十辆卡车从面前驶过之后,一辆吉普车从后面驶过来。距离索科夫还有十几米时,吉普车停下,近卫第1师师长托尔斯季科夫少将下车,快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毕恭毕敬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1师师长少将托尔斯季科夫向您报告,我师正准备去接收德国人移交的防务,请您指示!”

索科夫抬手还礼后,握住了托尔斯季科夫的手,笑着说道:“将军同志,我祝贺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松地接受一块原本属于德国人的土地。”

听索科夫这么说,托尔斯季科夫咧嘴笑了笑,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主动交给我们的土地,始终没有自己夺取的土地更有意义。不过既然他不愿意与我们为敌,那我们去接收他们的防区,也就顺理成章了。”

“将军同志,你的部队即将去接管德国人的防区,有些事情我觉得需要和你打个招呼。”

“司令员同志,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说吧。”

“军纪!将军同志!”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你们到了新的地方之后,一定要严肃军纪,千万不能让指战员去骚扰老百姓,明白吗?”深怕托尔斯季科夫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朝对面补给点里吃饭的德国平民努了努嘴,说道,“瞧见那些德国平民了吗?他们是受了党卫军的欺骗,以为我们的部队到达之后,会洗劫他们的财务,杀死所有的人,便收拾细软匆忙地逃离了家园。等发现我们的军队和党卫军所宣传的不一样,他们又逐步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托尔斯季科夫朝那些平民看了一眼,有些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他们会跑到我们的补给点来吃饭吗?”

“当他们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时,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索科夫苦笑着说:“不光值钱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就连粮食也被抢光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到我们的补给点来领取食物。”

“谁干的?”托尔斯季科夫听完之后,咬牙切齿地问:“是谁洗劫了他们的财物,抢走了他们的粮食?”

“不太清楚。”索科夫如实地说道:“因为他们的镇子最早是被德军占领,如今落入我军的手里。至于是谁进入他们的家中进行洗劫的,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托尔斯季科夫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们师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那就好。”索科夫说完,向他伸出手:“祝你们好运!”

返回司令部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半转过身子,对索科夫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这几年在我们的故土上做了不少的坏事,如今我们的部队进入了他们的国土,采取一些报复手段,我觉得也是有必要的。”

“大尉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索科夫望着科什金,表情严肃地说:“如果不约束军纪,一些指战员做出了有损于我们部队形象的事情怎么办?万一某些国家将这些事件进行无限扩大,并对我们进行抹黑,那后世的历史书里将如何评价我们呢?”

“不会吧,司令员同志。”科什金听索科夫这么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敌人都被我们打败了,谁还会抹黑我们呢?”

“英国首相丘吉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索科夫说道:“如今我们和盟军之间的合作,是建立在共同打败世界上最邪恶的敌人——德国的基础上。一旦这个共同的敌人消失了,昔日的盟友就有可能变成敌人。以后决定胜负的地方,不见得非要在战场上,也可以在宣传攻势上。”

索科夫的话让科什金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能说得详细点吗?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是啊,将军同志,我也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旁边的列德尼科娃帮腔说道。

“我举个例子。”索科夫为了让两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以在补给点见到的那些平民举例:“刚刚我们见到的那些平民,他们说自己的家在自己离开后,遭到了不明军队的洗劫,抢走了所有值钱的财物和粮食。虽然做这种事情的人,有可能是德国人,也有可能是我们部分违反军纪的指战员。但如果某些国家为了宣传的需要,非要通过他们的宣传媒体说这件事是我们部队做的,这样会不会严重地损害我军的形象?”

两人听索科夫这么说,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后,缓缓地点点头,认可了索科夫的说法。

见两人同意自己的说法,索科夫又继续说道:“还有,一旦我们和盟军同时占领了某座城市,双方各占一半的地盘。由于都是胜利者,那么大家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对付战败一番的平民百姓。

比如说,盟军的部队进入了德国老百姓的家里,拿走值钱的东西,大吃大喝一顿后,和家里的女性发生超友谊关系,临走时给对方留下两块巧克力、几个鸡蛋和土豆之类的。

而我们的军队闯进别人的家里之后,拿走值钱的东西,同样和家里的女性发生了超友谊关系。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给别人留下不说,谁知还把洗劫过的房间再次搜索了一遍……”

“将军同志,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列德尼科娃表示了赞同:“我的确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刚刚听平民们说她们的家中遭到了洗劫,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列德尼科娃中尉,你的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索科夫对列德尼科娃说:“没有经过调查之前,根本无法判断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如果非要把这个罪名强行加在我军头上,对我军的名誉就会有影响。待会儿回到司令部,我就会安排人手进行调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嗯,将军同志,您说的对。”列德尼科娃并没有顶撞索科夫,而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双方的部队都有可能,具体是谁干的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索科夫接着往下说:“盟军的宣传手法远远胜过我们,假如把我所说的事情拍成电影进行宣传,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和当地居民的一种友好互动,而我们呢,则会成为他们的反面宣传教材。”

“不会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科什金是不相信的:“司令员同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盟友,是友军,他们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抹黑我们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科什金大尉。”索科夫冷笑着说:“我们之所以如今还是盟友是友军,完全是因为共同的敌人——德国,还没有毁灭,等这个敌人不存在,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会暴露出来,到时就有可能出现我所说的情况了。”

回到司令部之后,索科夫首先做的就是派人调查镇子被洗劫的事情,他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组建一个调查小组,前往我军占领的镇子进行调查,搞清楚洗劫居民财物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司令员同志,这还用说嘛。”听到索科夫的安排,西多林不假思索地说:“这种事情肯定是德国人干的。他们知道自己失败了,军纪对他们就失去了约束力,洗劫居民住处的事情,他们完全干得出来。”

“参谋长同志,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目前还不清楚。”索科夫表情严肃地对西多林说:“我让你组建调查小组,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你要叮嘱负责的同志,一定要认真调查,不管最后的调查结果如何,都要如实地向我反映,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听明白了吗?”

西多林本来以为索科夫组织的这次调查,只是走一个形式,没想到对方居然要当真,只能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交代清楚的,让他们务必搞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说完这话,西多林才看到站在索科夫身后的列德尼科娃,不免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这位女军官是谁啊?”

“参谋长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列德尼科娃中尉。她就是劝说德军的613师投诚的小组成员之一,因为特殊原因,被我留下了,没有跟着米斯琴科少校他们去执行任务。”

“您好,列德尼科娃中尉。”西多林向列德尼科娃伸出手,友好地说:“很高兴见到您!”

“我也是,参谋长同志。”

索科夫趁着西多林和列德尼科娃聊天的工夫,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一听到有人说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索科夫,请帮我找元帅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米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有什么事情?”

“元帅同志,您好,事情是这样的。”索科夫将自己在西岸所见到的情况,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所占领的区域里,像这样无家可归的平民人数还不少,您看我们该如何安置他们,为他们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呢?”

“米沙,你说的的确是一个大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说:“随着我们占领的区域越来越多,我们所面临的问题也会成倍增加。比如解放了德国的某座城市,我们不但要解决城市居民吃饭的问题,同时还有供水、供电,以及冬天的采暖问题,都要一一帮他们解决。这个需要大量的物资和人力,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是啊,元帅同志。”索科夫知道战后的重建是一个大问题:“我考虑是否可以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来为占领地区的德国平民提供他们所需的食物和物资。”

“以工代赈?!”听到这个陌生的单词,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诧异地问:“米沙,这是什么意思?”

“以工代赈,就是通过以工作的方式,来换取他们所需要的食物和物资。”索科夫说道:“如今我们所占领的城市,都在不同程度上遭到了破坏,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城里的废墟,这项工作需要大量的人手。而我们的部队还在忙着作战,肯定无法抽调兵力来进行此项工作,因此我们可以把这项工作交给德国平民来做。然后根据他们的工作情况,给他们发放生活所需的物质和食物。”

“好办法,好办法。米沙,你说的这个的确是好办法。”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说:“我会尽快把此事向最高统帅部报告,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索科夫知道老毛子的办事效率低,把此事上报之后,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才能有结果。如果自己过早地拆除那些补给点,附近的居民就有可能因为找不到食物而挨饿,甚至还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因此他心里暗下决心,在上级的具体方案出台前,那个补给点还将继续保留下去,以便为居民们提供食物。

放下电话后,索科夫望着列德尼科娃问道:“中尉同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返回内务部呢,还是留在我的集团军里?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职务;不愿意留,我会安排人手送你回内务部。”

面对索科夫给出的选择,列德尼科娃迟疑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将军同志,我愿意留下来,请您给我安排工作吧。”

“以前来的内务部人员,都待在了警卫部队里。”索科夫对列德尼科娃说道:“但你去警卫部队显然不合适,我看不如先去情报处,你看如何?”

“将军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