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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也看出来了。”什捷缅科也有同感,既然索科夫主动说起,他便顺理成章地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前沿?”

“我看可以。”索科夫起身对站在桌边忙碌的阿富宁说:“军长同志,我们现在就要去前线,你和前面的部队打个招呼,免得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啊,现在就要去前线?”阿富宁有些吃惊地说:“但此刻战斗还在继续,要不,等我们的部队到达城市边缘时,你们再过去也不迟了。”

“不用不用。”索科夫摆着手说:“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部队向前的推进速度很快,相信等我们的车队到达前沿时,先头部队正在对城市发起进攻。”

既然索科夫已经做出了决定,阿富宁也不好阻拦,便派出了一个警卫连,连同科什金率领的警卫连一道,护送索科夫和什捷缅科去前沿。

索科夫二人来到外面,正在等两个警卫连的战士登车时,一名少校来到了索科夫的车旁,抬手敬礼后,毕恭毕敬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近卫空降兵3师炮兵第2团团长鲁比莫夫少校。”

“原来是鲁比莫夫少校,”索科夫打开车门,下车和他握手后,有些诧异地问:“少校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师的主力在一起啊?”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鲁比莫夫少校满脸苦涩地向索科夫解释说:“当初说因为天降大雪,准备对敌人的阵地采取偷袭,根本用不上火炮,因此我们团就留在原地待命。”

“那你的炮兵团在什么地方?”索科夫问道。

“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得知炮兵团就在附近,索科夫觉得如今可以让他们派上点用途,便紧接着问道:“少校同志,能立即出发吗?”

鲁比莫夫少校迟疑了片刻,随后点着头说:“如果有出发命令的话,最多只需要一刻钟就能出发。”

“近卫空降3师此刻已经冲向了乌曼城,接下来可能会需要攻坚,如果没有炮兵还真不行。”索科夫对鲁比莫夫少校说:“少校同志,立即带上你的炮兵团,跟着我一起出发。”

听到索科夫让自己跟他一起行动,鲁比莫夫少校不由迟疑了片刻:“可是,司令员同志,我还没有接到师部的命令呢。”

“鲁比莫夫少校,”站在一旁的科什金中尉,听到对方这么说,冷冷地说道:“难道司令员同志亲自给你下命令,你都不愿意服从吗?”

鲁比莫夫少校原地来了一个立正,响亮地回答说:“我坚决服从司令员同志的命令。”

索科夫对鲁比莫夫少校的表态很满意,他点点头,说道:“少校同志,我命令你,立即返回你的部队,做好开拔的准备。”

鲁比莫夫答应一声,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

一刻钟之后,当索科夫的车队朝着乌曼进发时,鲁比莫夫少校的炮兵车队也紧随其后。

车队向前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听到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转身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前面应该就是交战的地段,您看,是否就在这里停下来?”

“可以。”此刻大雪虽然停了下来,但能见度还是有限,索科夫担心车队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开下去,没准会一头扎进敌人的防线,便果断地命令道:“让车队停止前进。”

随着一系列的命令下达,车队停了下来,指战员们都从车里下来,在车旁列队,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

“鲁比莫夫少校,”索科夫招呼站在不远处的鲁比莫夫,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吩咐道:“这里距离乌曼还有多远?”

鲁比莫夫哪里知道这里距离乌曼还有多远,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马上就派人去侦察,等有了消息,我再向您报告。”

就在鲁比莫夫打算派人去侦察时,一名军官带着几名战士跑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大声地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是炮2团团长鲁比莫夫少校。”鲁比莫夫上前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军官看清楚鲁比莫夫的军衔后,立即原地立正,挺直身体向他报告说:“我们是空降10团的,少校同志。”

“原来是通济赫中校的部下。”鲁比莫夫伸手和对方握了握,接着问道:“你们的团长在什么地方?”

军官随意地朝站在旁边的索科夫和什捷缅科看了一眼,等看清楚对方的军衔后,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他慌忙转身面向两人,有些尴尬地说道:“两位将军同志,很抱歉,我刚刚没有看到你们……”

“没关系。”索科夫冲对方摆了摆手,问道:“你们的团长通济赫中校在什么地方?”

“距离这里大概有两百米的一片森林里。”

“很好,”索科夫点了一下头,随后吩咐对方说:“带我们过去吧。”

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军官变得迟疑起来。面前的两位将军,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贸然带他们去团部是否合适?

看到军官站在原地发呆,鲁比莫夫走过去在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这是我们的司令员索科夫将军,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他去见你们团长。”

军官得知自己面前的将军,就是司令员索科夫时,态度变得更加恭谨:“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去我们团长。”

“少校同志,”索科夫和什捷缅科离开时,还特意嘱咐鲁比莫夫:“你尽快派人去侦察附近的地形,选择可以构筑炮兵阵地的位置。”

“是,司令员同志。”鲁比莫夫挺直身体回答说:“我马上派人去侦察附近的地形。”

没想到索科夫等人来到了团指挥所时,却意外地遇到了刚赶到这里的师长科涅夫上校。

“司令员同志,”科涅夫抬手向索科夫敬礼说:“我接到了军长的电话,知道您和副总参谋长同志来了前沿,便亲自跑过来和通济赫中校打招呼,让他好好地接待你们。没想到,我刚进门,你们就到了。”

“你好,科涅夫上校。”索科夫和这位与科涅夫元帅同名的指挥员握手后,开口问道:“你们师的进展情况怎么样?”

“2团经过几小时的战斗,指战员们都变得疲惫不堪,所以我让他们停止前进,就地进行休整。而让8团接替了他们的进攻,如今该团已经到达距离城市不到两公里的位置。”

“打得不错啊。”索科夫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问科涅夫:“上校同志,这就是8团的指战员和敌人在交火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科涅夫点着头说:“如今雪已经停了,视野重新变得开阔,敌人的防御工事,是修筑在城墙上,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地用火力封锁我们前进的道路。”

“哦,敌人把工事修筑在城墙上?”索科夫问:“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科涅夫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我在我的观察所里看到的。”

“你的观察所,距离敌人的城墙有多远?”

“大概三公里。”

“副总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等科涅夫说完,扭头对什捷缅科说:“距离前沿三公里的观察所,对我们来说,是在合适不过的。不知您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瞧瞧?”

“不行不行,司令员同志,您可千万不能去啊。”科涅夫听索科夫准备去那里,慌忙摆手说:“那里随时有敌人的炮弹落下,您如果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科涅夫上校,请你告诉我。”索科夫望着科涅夫问道:“你的师指挥部距离你刚刚所说的观察所有多远?”

“不到五十米,司令员同志。”

“上校同志,你的师指挥部距离观察所不到五十米,想必也有遭到敌军炮击的时候吧?”索科夫说到这里,有意暂停片刻,以观察科涅夫的反应。见到他点头赞同,才继续往下说:“你都不怕敌人的炮火,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您的身份不同……”

“行了,不用说了。”索科夫抬手打断了科涅夫后面的话,对他说道:“你的师属炮兵团就在外面,你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个发射阵地,由炮兵来掩护你的步兵进攻。”

得知炮兵团就在外面,科涅夫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什捷缅科笑着对科涅夫说:“我们是和你们师的炮兵团一同过来的,团长鲁比莫夫少校正在派人侦察地形,打算在附近部署炮兵阵地呢。”

听什捷缅科说出了鲁比莫夫的名字和军衔,科涅夫意识到什捷缅科说的都是真的,连忙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到外面去找鲁比莫夫。

过了没多久,鲁比莫夫便出现在指挥部里。见到他的出现,科涅夫立即开口说道:“少校同志,到我这里来。”

等鲁比莫夫来到他的身边后,他指着地图说道:“少校同志,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乌曼城外,但却被城墙和上面的工事拦住了去路。我命令你,立即在附近建立炮兵阵地,用炮火压制守军,掩护我们的指战员进攻。”

“等一等,上校同志。”就在鲁比莫夫准备转身离开时,索科夫却突然开口问科涅夫:“这里距离德国人的城墙有多远?”

“至少五公里。”

“五公里?!”索科夫把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随后说道:“我觉得在如此远处的位置,要想摧毁敌人在城墙上的工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我们该怎么办?”

“把炮兵阵地前移。”索科夫说道:“将火炮部署在观察所附近,采用直瞄射击的方式,来摧毁德国人的防御工事。”

“直瞄射击?!”别看在索科夫以前指挥的部队里,炮兵进行直瞄射击,早已是家常便饭,可在其它的部队,炮兵的这种用法却是少见,至少此刻在索科夫面前的科涅夫和鲁比莫夫,都没有这样使用过炮兵。科涅夫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能行吗?”

“行与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嘛。”索科夫说完这话后,又催促科涅夫:“上校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把炮兵部署到距离城墙比较近的位置,采用直瞄射击的方式,来摧毁德军在城墙上的防御阵地。”

半个小时后,索科夫和什捷缅科两人来到了空降3师的观察所,从这里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场的形势。此刻空降8团的进攻,已经被城墙上德军击退,指战员们分散开来,弯腰提着武器往后跑。

什捷缅科见索科夫一直在观察城墙上的防御工事,便忍不住问:“索科夫同志,看样子城墙上的德军工事,对我军的进攻很不利啊。他们可以居高临下用交叉火力,封锁进攻部队的道路,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副总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什捷缅科,用手朝远处的红色城墙一指,说道:“如果德国人把工事部署在其它位置,对我军的威胁可能还大一些。但如今他们居然把工事设在城墙上,那简直是找死。”

什捷缅科不解地问:“此话怎么说?”

“如果现在还是冷兵器时代,守军只需要站在城墙上,就可以利用墙垛和城墙的高度,尽情用弓箭杀伤对手。但如今是在热兵器时代,把工事和火力点摆在城墙上,就只能是个笑话,高大的城墙在我们的火炮前面,简直就是最好的靶子。我相信,师属炮兵团就足以把前方的城墙和上面的守军,统统消灭干净。”

什捷缅科一听,索科夫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继续聆听对方的高见。

只听索科夫继续说道:“假如德国人在城墙附近还设有火力点,那么城墙在被我军炮火摧毁时,飞溅的砖石瓦砾还能对暴露在工事外的敌人以杀伤。”

“没错没错,”什捷缅科听到这里,不禁笑着连连点头:“的确是如此,再结实的城墙,也扛不住炮火的轰击。甚至不用直接命中目标,只要把城墙轰塌,那么城墙上的守军就会被活埋在瓦砾之下。”

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科涅夫的师指挥部,直截了当地问:“上校同志,炮兵部署就位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炮兵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开炮。”

“我命令,所有的火炮瞄准前方的城墙。”索科夫用右手握拳,猛地往下一挥,同时高声喊道:“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