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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警卫员来到了少校的面前,抬手敬礼“少校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少校朝河边的帐篷一指,吩咐两人:“你们去把那顶帐篷抬过来。”

两人虽然不明白少校这么做的原因,但长期养成的服从习惯,还是让两人毫无怨言地跑向了帐篷,并准备按照少校的命令,将其搬到朱可夫元帅钓鱼的位置。

趁着少校带人搬帐篷的工夫,索科夫带着阿西娅信步走到了朱可夫的身后,笑着招呼道:“元帅同志,你钓了多少鱼啊?”

朱可夫说是在钓鱼,其实是拿着鱼竿,盯着面前的冰窟窿发呆。此刻身后有人说话打断了他的沉思,让他的心里很是不满。他皱着眉头扭头往后看,想训斥一下这位不速之客。

但映入他眼帘的却是索科夫那张熟悉的面前,他的脸上不由闪过愕然的表情,“米沙,怎么是你。”说着,就试图站起身,但由于坐得太久,两条腿都有些麻木了,一时没站起来。

索科夫连忙伸手扶住他,笑着说:“元帅同志,冰面上太滑,别起身太快,小心摔跤哦。”

朱可夫在索科夫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有些诧异地问:“米沙,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听说您生病了,我特意来看看您。”索科夫简单地说完了自己的来意后,又继续问:“元帅同志,今天钓了多少鱼啊?”

“也就五六条吧。”朱可夫用手朝扔在冰窟窿附近的几条鱼一指,说道:“正好可以用来招待你们。”

看着抬着帐篷过来的少校和警卫员,朱可夫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把帐篷往这里抬?”

“元帅同志,”索科夫连忙向朱可夫解释说:“我看天气太冷,您这样坐在冰上钓鱼,很容易被冻生病,便自作主张让少校把帐篷抬过来,让您可以坐在帐篷里钓鱼。”

“坐在帐篷里钓鱼?!”朱可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在帐篷里怎么钓鱼?”

“很简单,元帅同志。”索科夫继续说道:“待会儿让少校在这里搭帐篷,搭好之后,冰窟窿就在帐篷的中间,您就可以坐在里面钓鱼。在帐篷里钓鱼的最大优势,就是不用吹西北风,如果再放上厨具的话,就可以直接加工刚钓上来的鱼。”

朱可夫听完后,仔细一琢磨,点着头说:“米沙,你的这个办法还真不错,我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很快,少校就带着人把帐篷抬了过来,重新搭建在冰窟窿附近。

等帐篷搭好,朱可夫走进去瞧了瞧,感觉很满意:“不错不错,帐篷里的确要暖和多了,而且还不影响我钓鱼。”他走出帐篷,对站在外面的少校说,“少校同志,这个帐篷里待不了多少人,你再去找一顶帐篷搭在旁边吧。”

“是,元帅同志,我马上派人去取帐篷。”

索科夫走进帐篷,觉得虽然要比外面暖和一些,但还是冷,自己如果一直坐在这里陪朱可夫钓鱼,很有可能被冻僵,便试探地说:“元帅同志,我觉得还可以在帐篷里铺一层木板,放一个取暖的炉子,这样就会更加暖和。”

“有道理,有道理。”对于索科夫的提议,朱可夫很爽快就答应了,他吩咐还未离开的少校:“少校,再带几块木板和取暖的炉子过来,这样帐篷里能暖和一点。”

“元帅同志,带一个炉子还是两个炉子?”

“至少要带两个取暖的炉子。”朱可夫说道:“难道你们待的帐篷里,不需要取暖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我立即去办。”少校担心自己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便叫上两位警卫员和自己一同返回了别墅。

朱可夫在冰窟窿旁边坐下,继续开始钓鱼。钓了一阵后,他开口说道:“米沙,我来这里好几天了,你是唯一一个来探视我的。”

索科夫心里暗说人情冷暖,看到朱可夫失势,都没有人愿意来探望他了。但这种话心里想想可以,却不能说出来,他呵呵一笑,随后说道:“元帅同志,可能是最近外面天气大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等哪天天气暖和了,没准来看您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自己的处境如何,朱可夫是心知肚明,自己如今被闲置,很多朋友和老部下因为担心受到连累,根本就不会来探望自己。今天能在这里见到索科夫,也算是意外惊喜,不过出于爱护对方的角度出发,他还是担心地问:“米沙,你今天带着阿西娅来探视我,就不担心受到牵连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索科夫深知锦上添花人人都会,但雪中送炭却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自己此刻在朱可夫处境最艰难时来探望他,一定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咧嘴一笑,说道:“我到这里,不是探视什么苏联元帅,而是看望我父亲的朋友,一个一向关心爱护我的长辈,我想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吧。”

索科夫说的这番话,让朱可夫的心里感到很舒服,他微微一笑,说道:“米沙,如果真有人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哪怕你是来探视自己的父母,恐怕也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元帅同志,”索科夫觉得有必要打消朱可夫的顾虑,免得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把自己撵走:“您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又会重新出来主持大局的。”

朱可夫听索科夫这么说,放下了手里的鱼竿,扭头盯着索科夫,饶有兴趣地问:“米沙,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如今我军已经从战略相持阶段变成战略进攻。”索科夫表情淡定地回答说:“要想确保进攻战略的顺利,必须有一名优秀的统帅,来指挥我们的军队。而您,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我觉得不太现实。”朱可夫苦笑着摇摇头:“我如今连军队都接触不到,怎么去指挥所有战线的进攻作战?”

“元帅同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索科夫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继续说道:“我觉得最多二月底三月初,您就能重新回到前线指挥部队。”

朱可夫听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米沙,你告诉我,你是根据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元帅同志,您知道我军在切尔卡瑟地域的作战态势吗?”

“知道。”别看朱可夫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亲自指挥过部队,但作为大本营派驻前线的代表,他对这场发生切尔卡瑟附近科尔松-舍普琴科夫斯基战役很了解,他点了点头,随后反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假如围困德军十个师的部队,只有科涅夫将军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那么全歼这股敌人,是有很大希望的。”索科夫谨慎地说道:“但如今参与围困的,还有瓦图京将军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我觉得这场战役打到最后,很有可能因为两个方面军的配合不够协同的缘故,而导致相当一部分的敌人突围成功。”

朱可夫听完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过了一阵,他才开口说道:“米沙,说实话,在库尔斯克会战前,我对科涅夫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要知道,战争爆发初期,他就是上将的晋衔,两年过去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当时得知作为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由科涅夫指挥时,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担心一旦瓦图京在库尔斯克南面的防线被突破,科涅夫的部队根本没有能力挡住气势汹汹的敌人。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假如没有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库尔斯克会战的胜负如何,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索科夫呆呆地望着朱可夫,心里暗想,你对我说科涅夫做什么,难道你还担心他的部队不能挡住敌人的突围吗?

下一秒钟,索科夫就听到朱可夫说:“如果有可能,我会亲自给科涅夫打电话,提醒他注意这一点。我们好不容易围住了德国人的主力,绝对不能让他们从我们的包围圈里跳出去。”

“元帅同志,我想您误解了我的意思。”

“误解了你的意思?”朱可夫眉毛往上一扬,有些纳闷地说:“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我其实是想说,假如这次只有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围攻德军,没准有机会全歼敌人。”索科夫小心翼翼地说:“而如今与他们并肩作战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才是破绽所在。我担心敌人会从瓦图京将军负责的方向,从我军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什么,你是说瓦图京所负责的方向,会被德国人选做突破口?”

“是的,元帅同志,正是这样。”索科夫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意强调说:“想必您还记得,我军在收复基辅后不久,就在日托米尔地区吃了大亏。若不是最高统帅部及时派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接替了部队的指挥权,基辅没准就会被德国人夺回去。”

朱可夫对瓦图京这一年多的表现,心里也充满了不满。不过此刻听完索科夫对他的评价,却板着脸说:“一条战线的指挥员是否合格,只能由最高统帅部说了算,不是你所能随便评价的。明白吗?”

说到这里,朱可夫朝帐篷外面看了一眼,见除了自己这个孤零零的帐篷外,周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便放缓语气对索科夫说:“米沙,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些话却不能随便说,我听了倒是没有什么,假如是别有用心的人听了,恐怕你就会惹上麻烦。”

“我明白您的意思,元帅同志。”索科夫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没有外人么,所以我才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对您说说。”

“你知道就好。”朱可夫说完这句话,又重新拿起鱼竿继续钓鱼,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米沙,你真的觉得德国人会从切尔卡瑟的包围圈里跳出来吗?”

“被围困在切尔卡瑟的德军中,至少维京师是他们的精锐。德国人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支部队被我们歼灭的。”索科夫说道:“因此,曼斯坦因肯定会想尽办法,让这支部队从我军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那你觉得假如此刻调整部署,有机会全歼被围困的敌人吗?”

“要想全歼敌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看索科夫如今不在前线,但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参与围困的部队虽然得到了补充,但新兵基本都来自乌克兰,没有经过专门的军事训练,虽然人数看起来挺多,但整体的战斗力不升反降。“除非现在把两个方面军合并,然后由您或者科涅夫将军来指挥,才有一定的几率全歼被围的德军主力。”

“在如今的情况下,把两个方面军进行合并,虽说人数多了,但不等于能提高战斗力。”朱可夫对此刻合并两个方面军的利弊,看得倒是挺清楚的,“各部队之间不熟悉,在配合上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到时反而给德国人创造了突围的良机。”

见朱可夫看问题比自己更加全面,索科夫也没再提两个方面军合并的事情。在他的记忆力,两个方面军的合并,要等瓦图京负伤,朱可夫代理指挥结束后才会出现。如今,两个方面军都有属于自己的司令部,合并基本是不可能的。

朱可夫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便及时地岔开了话题:“米沙,你的伤势痊愈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已经痊愈了。”索科夫笑呵呵地回答说:“假如不是还需要在伏龙芝军事学院里再进修半年,我都想立即返回前线了。”

朱可夫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说留在学院里可以学到更多的理论知识,而是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觉得你就算继续留在学院里,也没有什么可学的东西了。”

索科夫先是一愣,随后心中一阵狂喜,他试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立即返回前线了?”

朱可夫朝索科夫的那条伤腿看了一眼,说道:“如果我有决定权,我肯定会把你派到最艰苦的战线,因为你具备扭转战局的能力。但是现在……”他把双手一摊,颇为无奈地说,“我如今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更何况安排你返回前线了。”

“元帅同志,”索科夫觉得自己既然可以不用在学院里再待半年,那么就可以考虑争取早点回到前线,便对朱可夫说:“这么说来,我可以不用完成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学业,就提前返回前线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朱可夫苦笑着说:“可惜我如今没有那个权利,否则一定让你尽快重返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