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邱少凡看马跃川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自然也就选择了相信他，而这样一来，自己凭借着一笔签字费就给杜鹃赚回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的希望肯定是要落空了，既然没有办法一次满足杜鹃，这件事情就只能从长计议。不管这一次签字费谈多少钱，都一次性的还给杜鹃，剩下的慢慢还，邱少凡相信自己不需要太久就可以弥补自己对杜鹃的亏欠。
“马经理见多识广，觉得我这样的选手签字费大概是多少钱呢？”
邱少凡干脆直接询问马跃川的意见。
马跃川也是一愣，没想到邱少凡会这么谈生意，直接授人以柄，岂不是让自己自由发挥？
正当马跃川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马跃川有些歉意，点头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邱少凡轻轻一笑：“好，您请便。”
马跃川立即起身，往楼道里走去。
他不能当着邱少凡的面接这一通电话，因为这电话的内容与邱少凡有关。
……
一天前。
当马跃川从寒山处得知邱少凡要来“神殿”战队面试的时候，他就开始对邱少凡进行了系统性的调查，作为“神殿”战队的经理人，马跃川有责任弄明白每一名队员、包括潜在队员的个人背景、性格、和技术水平。
而一番调查之后，马跃川发现邱少凡这个人很有意思，这个人简直太神奇了。
S7赛季的荣耀王者，并且是国服上榜的关羽和花木兰，在“绚烂刀锋”区服得到了“最强上单”的称号，被很多战队密切注意。
而在这些战队之中，邱少凡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的YWS战队，同时换了一个“隐心藏身”的游戏ID隐心藏身的在王者城市赛打比赛，最后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名不见经传的YWS战队带到帝都站的决赛、带入北方总决赛，最后甚至一举夺下了王者城市赛-北方总决赛的冠军。这样的一条征伐之路，称得上传奇。
可以这样说，邱少凡就是个传奇。
只不过他是王者城市赛的传奇，而不是KPL的传奇。
但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在打完王者城市赛的决赛之后忽然与YWS战队分道扬镳了，原本的功勋老将、战功彪炳，完全应该被俱乐部捧在手心的人物居然直接与YWS战队翻脸了！
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耐人寻味。
所以马跃川对邱少凡很感兴趣，这其中的信息量一定非常惊人。
可惜由于时间太短，马跃川至今没有问清楚邱少凡离开YWS战队的内幕，而眼前的这一通电话，极有可能帮他解开这个疑惑。
“喂，小何。”马跃川走到楼道里安全的角落，低声询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小何的声音低沉而又谨慎，但却透着一股稳重。
“马经理放心，我已经问道了。YWS战队的老板胡晓波在国外度假，联系到他并不容易……”小何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听说联系到了YWS战队的老板，马跃川心中一喜。
这就妥了。
一切搞定。
“胡老板是怎么说的？”马跃川低声问道。
小何道：“是这样的，胡晓波说邱少凡这个选手职业技术没的说，YWS战队的确是他一个人凭借着一己之力拉到了王者城市赛的决赛、最后甚至拿下了北方总决赛的冠军。但是……”
马跃川眉头一动，他知道“但是”两字后面的才是重点。
“……但是邱少凡在拿下北方总决赛冠军之后就开始膨胀了，以罢训、威胁转会等激进的行为要挟俱乐部为他提供一份新的合同，要求将目前的薪水提高三倍，同时还要求俱乐部给他提供一份新的签字费，而且这份签字费数额巨大……考虑到邱少凡这种贪得无厌的要求，所以YWS战队才与他终止了合同，将这个优秀的电竞人才忍痛放弃……”小何低声道。
“啊？”马跃川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这样啊？”
他凝眉沉思。
难道邱少凡是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狂妄自大的人吗？
可是刚才交流的时候，邱少凡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点来啊？
不过就在这时，马跃川忽然想到了邱少凡提出的签字费。
110万。
这的确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思。
“难道邱少凡……真的是这样才离开的YWS战队？”
马跃川自言自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神殿真的要谨慎考虑一下了。”
说完，马跃川挂断了电话，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马跃川转身回到了办公室里。
此时邱少凡已经等了很久，他并不知道外面的马跃川刚刚接完这样一通电话。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远在海外的胡晓波就算在已经与自己分道扬镳的情况下，还是背后捅了自己一刀，邱少凡与YWS战队的分歧，胡晓波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邱少凡的身上，并且对邱少凡的人品恶意中伤。
进了门，马跃川脸上仍然带着职业的微笑。
“不好意思，咱们继续吧。”
马跃川道。
邱少凡轻轻点头：“好。”
马跃川斟酌了一下，随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了，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离开YWS战队呢？”
邱少凡愣了愣神，完全没想到马跃川会有此一问。
但其实现任经理人询问职业选手与老东家的关系，这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经过仔细斟酌之后，邱少凡并不想将YWS战队在北方总决赛上的丑闻说出来，并不是因为邱少凡对YWS战队还有情义，对胡晓波还讲情面，而是因为杜鹃和阿飞都还在YWS战队，他们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一旦北方总决赛上的内幕曝光，最先受到牵连的将会是他们。
邱少凡知道一旦将这件事情抖出来，那么受到惩罚的将不会只是胡晓波。
经理人杜鹃首当其冲，她背的责任可能比胡晓波还要重，而杜鹃对邱少凡有恩，因此邱少凡绝不会置杜鹃于不顾。
考虑到这层原因，邱少凡只好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其辞。
但在马跃川看来，邱少凡这样的反应恰好便成了“心里有愧”，如果不是心里有愧，为什么闪烁其词不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