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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这样了!”玉罕轻轻的说道。

我慢慢的抬起头,正发现她静静的注视着我,那张忧郁的神情,就好像茉莉花树下那一抹晶莹的泪光,等等,为什么是茉莉花树?

“刚才幽若姐姐来过了,她让我下午去她那里,她会教我一些医治技巧!”

“那……挺好的,呆在屋子里也无聊,有个人说话未尝不见是一件好事!”

玉罕冷漠的转过头,接着清理着屋子内的灰尘,我心里怪压抑的,主动上前帮她的忙,她没反对,但却没有原来那般热情。

送饭的人正好是小满,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小跑到玉罕跟前,脸上的炭黑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依旧是原来那个阳光的少年,“玉罕姐姐,幽若姐让我跟你说下午早点去,她在清荷园里等着你!”

清荷园!那不是老九住的地方吗?

玉罕摸了摸小满的脑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香囊,一股三叶草的清香,后山上长满了这种的草药,看这囊袋上的缝制,应该就是玉罕自己动手做的。

“谢谢姐姐!”小满天真的笑了起来,转身小跑出门,身后还留有余香。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又不好发作,跟玉罕面对面坐着,气氛异常的尴尬。

没有话题聊,吃饭吃在嘴里没味,肉香在嗅觉前可骗不了人,但吃进嘴里就像石头一样,玉罕低眸咀嚼着,眼睛也不看向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在生气吗?”我替她夹了块肉,却她被重新放回了盘子里。

套近乎被冷漠了,我从记忆中搜寻着曾经的三十六计,满脑子翻了个便,只想到了最简单的套路:“我跟你像个笑话!”

玉罕没搭理我。

“一向心狠手辣的我舔了舔手指,我立刻被辣哭了!”

话音刚落,我像被戳中了笑穴一样拍案大笑起来,玉罕一脸的平静,并不吃这套,并且还对我这种反应十分反感,饭只寥寥的吃了几口,转身走回卧室内。

我立刻收回了笑容,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好像在某个时刻出现过,四周渐渐变得虚化起来,仅仅留下她逐渐消失的身体,在我视野中化为无数的光玉升像天空,我鼻头一酸,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从后背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三个道歉,不知为何,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不该欺骗你,把你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不该那么玩世不恭的跟你开着冷笑话,更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冷漠的离去……”

玉罕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全部落在了我的手腕上,“不……不,小易,你为了找回心爱的人,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理应支持你,鼓励你,但是没有,我无法改变我那颗自私的心,对不起!”

我将她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默默注视着她那憔悴的脸,扬起她的下巴,神情的亲吻了她。

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背叛,除此之外,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安慰她了。

下了一晚的雪,上午没有太阳光的照射,那窗沿的雪堆像大山一样压在上头,绿竹上缠满了冰渣子,只要稍稍一触碰,头顶便会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一大片,砸的人晕头转向的。我晶莹的余光中,细微的发现了那窗台上激动颤抖的黑影,就在我看着她的一瞬间,立刻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想打扰此时的氛围,并没有出去逮捕这个偷窥者。

因为我知道她是谁。

我跟玉罕冰释前嫌,哭得喉咙干涩了,喝了一大口冰水,直接把肚子给填饱了,可惜了那一桌的饭菜,在床上小憩了一会,依旧是小满招呼我们起床,换好衣服后,我们一同去到了清荷园,吴幽若和老九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喝着茶,桌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来,尝尝,姐的拿手好艺,可惜这山上没烘焙机,否则味道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吴幽若给我们推销着她的产品。

我看着那奇形怪状的饼干,好半天才看出来这竟然是小熊的形状,真是难为我的想象力了,这山上没有模板,能做成这个形状实属不易,让我猜出更是不易,吴幽若像兄弟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不错,不错,看来姐的想法,也只有跟你说的明白!”

“你这称呼得改改,我问问,易兄你今年二十六吧!”

我一听自己年龄被提及,感觉自己像提前迈入老年阶段一样。在玉罕面前变得尴尬起来,轻轻的点了点脑袋。

“是吧,你今年也就二十四,比易兄还小呢,整天姐啊姐啊喊的,不会害臊吗?倒是现在穿衣变得保守了,以后那短裙也千万别穿了,每次下山路人的跳出来,我看着都觉得尴尬!”

老九的抱怨立刻引起吴幽若的不满,气得她把饼干碾碎撒在老九的头上,老九一脸的懵懂,质疑的朝天空嗅了嗅,说道:“这沙子怎么跟你做的那玩意一个味?”

“味你个大头鬼!下次你自己去玩吧,本小姐才懒得陪你!”吴幽若站起身,一把抓起了玉罕走进屋子,临走时还对我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话,“你们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合着看热闹的也被骂了。我看了看老九,他像猴子似的抓着身上的饼干屑,我看他的样子怪心塞的,替他清理了干净。

“多谢啊易兄,这妮子恶性顽劣,见笑了!”

老九扶着我的肩,像兄弟一样跟我聊着家常,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桥墩上,我见他笑里藏刀,以为他要跟我说着什么事。他身体打了个趔趄,抱着肩膀突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问道我:“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我一脸的质疑。

“跳下去!”

“啊?”我没听清。

“跳荷花池啊!”老九依旧像蚊子一样说道,但此刻我却听得异常清楚。

我看了看下头的湖面,整个水面上已经完全结冰,冰下有几条黑色的鱼类在游动,更深处水底还有一些奇怪的浮游生物,看起来十分不和善。

我对老九挤出一个傻笑,说道:“我可不会捕鱼呢!”

“我没开玩笑!”老九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便刚才的话:“你,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