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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我远望天际浮游暗淡的光影,渐行渐远。黑暗也开始蔓延开来,侵蚀我身边的一切。

我的身体,好冰冷,全身上下都被冰水覆盖,毛孔刺激性收缩,血液开始沸腾,心脏达到前所未有的狂欢,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秒……

我快要死了!

顷刻间,天际的光亮被一具矫健的身影划破,纵深跃入水中,用那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拼命朝远处那个光点游去。

他叫王易,我的哥哥……

……

“不要!!!”王昊猛地坐起,手伸的老长,头顶冒着青烟,汗流浃背,四肢紧绷,就好像刚被人从溺水状态救出一样。

“这是哪?”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被喊声惊来的白大褂和警衣,自己正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挂着点滴。

“医院?该死!”王昊如释重负的躺回病床上,医生立刻举着手电筒照射王昊的瞳孔和口腔,向旁边的警员交代了两句便匆匆离开病房。

“队长,你好点了吗?”陈伟上前将果篮放下,自昨晚发生的事后,他感觉自己跟王昊之间产生了一障隔膜,彼此感到陌生。

“郭杰呢?”王昊盯着天花板,没有看他一眼。

“在隔壁病房,脱离了危险期,现在应该醒了吧!”

“报告下昨晚的情况!”王昊将手上的针管拔掉,用棉球摁住伤口,起身准备换衣服,“我要去陈伟那里看看!”

“昨晚一共死了五个人”陈伟停顿了一下,余光中猛然看见王昊正在盯着自己,眼神透露出了凶恶感,他吓了一跳,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张福生,五十六岁,旅店老板,我们在树林子外找到他的尸体,死因是被闪电击中,时间刚好是我的到达现场的时候”

陈伟见王昊沉入了思考,没有再继续读下去,他也很奇怪,如果老板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要躲在林子里而不出来像警官提供证词,所有的解释现在都归结于老板杀了人,但是王昊却打断了陈伟的思考:“他不是凶手,下一个!”

“于小艾,大二学生,患有轻微的抑郁症,为了缓解病情来到灵异旅店散心,李琼和张猛都是他的同学,陪着她一起来散心。她们的尸体都在山角下找到,初步判断是跳崖,不排除人为因素!”

王昊眼皮跳动了一下,他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着了嘴上的香烟,猛吸了一口,静静的看着窗外。

“叶无辰,三十六岁,流浪画家,曾在几个知名比赛中发表过作品,但都遭到淘汰,为了创作出更好的灵感,他前往了灵异旅店,并且长时间居住在此……”陈伟犹豫了会,并没说出尸体何去何从。

“你是想说,地上那些分裂的肢体和花瓶里那只眼睛眼睛就是他的吧!”

“是……是的”陈伟突然结巴起来,声音变得很轻,小心的读出剩下的字:“他的身体现在都还在其余尸体的肚子里!”

没有王易!王昊如释重负的吐出了憋在喉口的烟气,习惯性用食指和拇指掐灭了烟头,穿上外套对陈伟说:“走,见见郭杰!”

雨过天晴,天际划出了一道彩虹。如果硬要说昨晚的狂风暴雨是为了赞美无止境的杀戮话,那么今早初晴后的美丽,便是哀悼昨晚喊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但是在灵异旅店,没有人是冤死。

郭杰这一夜没有做梦。这是他到灵异旅店后睡得的唯一个好觉,但是十分遗憾的是,他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他只记得最后一个镜头,自己被王昊从地板上拉起来,又被奋力的摔回去,然后便晕死过去,醒来便到了这。

“砰!”门被用力的推到墙上,进来的是王昊和陈伟,郭杰一眼便看到王昊拿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因为昨晚的事,他现在对王昊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不死在这个粗暴的警察手上就是后福了。

“精神不错呢”王昊找了把椅子坐下,调侃道:“留着这么多血也没把你弄死,你的命挺硬”

“哦,哈,多谢警官夸奖,多谢”郭杰说话不敢盯着王昊的眼睛,随便敷衍了几句。

“你小子少给老子打马虎眼,我问你,昨晚我问你的王易,究竟怎么样了?”王昊把手铐放在床头,以示警告。

“王易?”,郭杰想了好一会儿,记不起这个人,简单说,从他进入灵异旅店开始,一直到被王昊摔倒这期间的记忆,他一刻也想不起来,又怕王昊会勃然大怒,自然不敢出声,整个病房安静的像个坟墓。

“你妈的”王昊把郭杰从床上拉起来怒吼道:“你是不是杀了他,是不是!快说!”

“我不记得了……真的警官……放过我吧!”

郭杰叫的十分响亮,一下便把外面的医生引了进来,众人合力将王昊扯开,医生立刻上去查看郭杰的精神状态,被王昊这样折腾一下,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眼睛瞪的跟鸡蛋一样大,嘴角还流出莫名其妙的液体,样子别提有多可怜。

带头的院长把王昊带进了办公室,陈伟向院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院长叹了口气,委婉的对王昊说:“王警官,我此刻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病人的精神状况十分脆弱,加上失血过多,脑袋缺氧,选择性失忆很正常,他应该是在这期间受过什么刺激,现在极力的想忘记这些事情,如果你真的是想破案的话,还是等他精神康复之后,再来问话!”

“抱歉院长,我太激动了,我现在推测案发现场还有幸存者,他的供词十分重要,所以我才……”王昊有些懊悔,如果刚才给了郭杰几拳,估计自己要下岗了,王易自然也就下落不明,“我反省,我回去写报告反省!”

院长点点头,不再追究王昊责任。但此刻的王昊心情极度复杂,就好像一团缠死的毛线团,越是急着去将它解开就越是复杂,只有一步步下手从起点开始解答,经过长时间里的理顺,谜团自然就水落石出。

所以,他首先下手的,是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