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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毓庆宫里,和过去一样。

只是太子爷将几个孩子都叫来了。

如今他只有二女一子。

长女是太子妃所出的,次女是一个格格生的,那格格已经过世了,也养在太子妃身前。

长子是李佳氏生的,因身子不太好,如今还没大名,只叫欢哥儿。

太子爷与三哥孩子相伴了一日。却什么都没有吩咐。不必说,不能说。

太子爷舍不得他们,可是也只能舍得了。

太子妃那里,他晚间去吃了晚膳,陪她呆了一夜。却什么都没做。

对太子妃,他并不喜欢,只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罢了。如今他一走,这毓庆宫……就全是靠她了,他深知对不住她。

也不知是不是有感应,太子妃素来强硬,这一夜竟也抱着太子爷哭了好久。

太子爷没有不耐烦,只是拍着她的后背,不发一言罢了。

次日,又去李佳氏的屋里用膳留宿,依旧没做什么。

李佳氏没有哭,她一如过去,笑的夺目。

太子爷瞧着,心想,李佳氏比凤影美些……

四月初一这一日,天还不亮呢,康熙爷的御驾已经出了紫禁城,从正阳门出了京城,浩浩荡荡的往江南去了。

太子爷,四爷等皇子们的车驾紧跟其后。

四爷的马车里,叶枣实在是清醒不过来。四爷等人骑着马跟着康熙爷走了正阳门,至于马车之类的,只能走朝阳门了。出城再会合。

如此晃晃悠悠的走着,等到了午时将近,叶枣睡醒了问到哪里了,才听得阿圆道:“才出京城呢。”

“啊?不是半夜就走了?这是……蜗牛啊?”叶枣惊讶之极。

“咱们汇合了万岁爷的御驾之前耽误了太多时间了,如今总算是正经走了,不过今儿午时不能歇着了,您饿了就吃点心吧,没法子了。”队伍前头后头连接起来好几里地呢!

这真是帝王出行的规格,又是康熙爷专门先是威仪的一次出行,真是延绵不绝,浩浩荡荡啊。

叶枣点头,随意吃了些点心,喝了热茶,便又躺回去了。

今儿是不用想着中途歇息了,不睡觉做什么呢?

睡着了,生理上还省心些。

果然,到天黑了之后,御驾也不过离京只有几十里地罢了。

等到了运河码头,估计还得三四日呢。

夜里扎营,叶枣坐着的马车到了营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下了马车,就见后头小马车里,耿氏也扶着丫头的手下来了。

叶枣忙过去请安:“耿格格吉祥。”

“不必多礼,这是外头,你我只管不必客气了。”耿氏难掩羡慕的看着她从四爷的专属马车里下来。

明明她身份高她一等,却是她享受这殊荣……

有时候,身份地位又能说明什么呢?

不过是看主子爷喜欢不喜欢,疼爱不疼爱了。

不错,主子爷是疼爱叶氏,竟这般叫她不管规矩……只为了叫她舒服些。

四爷这会子自然不会来,他在御前呢。

只叫前院的小桂子来了。这回小桂子可算是跟着来了。

“给格格请安,给姑娘请安。”小桂子利索的打千。

耿氏忙叫了起。

“禀报两位知道,主子爷今儿怕是早过不来了,咱们的厨子还在半路上呢,这晚膳是来不及安排了。等这边的厨子怕是慢了些,两位要是带了点心,先垫着,奴才这就去催一催。您两位别饿着。咱们的厨子明儿就跟上来了,明儿就不怕饿着了。”小桂子道。

“好,多谢桂公公。”耿氏笑道。

小桂子又看叶枣,叶枣点头:“多谢公公了。”

小桂子这才走了。

耿氏就有些难堪。本来身份高的人说了话就算是决定了……

可这桂公公却坚持要看叶氏的说法,这就有些……

哎,罢了,是主子爷在意叶氏。

耿氏却是不知道,其实四爷只是叫小桂子来跟叶枣说一声罢了。

根本没想到耿氏……

正要进帐篷,就见小桂子去而复返。

“哎哟,奴才该死,该死啊!忘了一句话!”小桂子拍着自己的头。

“是什么话?公公说了就是了。”耿氏笑道。

“嘿嘿,是主子爷的吩咐,叫叶姑娘……就住在主帐里头。”小桂子眼珠子一转:“主子爷说了,叶姑娘前几日身子不适……主帐舒服些。”

叶枣一愣,有些尴尬:“是,奴才遵命。”

小桂子说罢,这回真走了。

他也尴尬啊。

你说这,要都是侍妾也就罢了,明明一个还是个格格……

主子爷是吩咐了,叶姑娘就住他帐子里,可这耿格格就在一边,他如何说?

只能编故事了。

但愿主子爷知道了,不怪他胡说吧。

呃,主子爷该不会知道吧?叶姑娘肯定会周全的。

不然这个话怎么传呢?主子爷偏心也就罢了,这叫耿格格可怎么办呢?

这头,耿氏越发难堪了,只强撑着笑意:“今儿可实在是累了,妹妹也累了吧?好生歇着,我竟不知你还病了,也不说。”

虽然透着一股亲昵,可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枣也不遗憾,笑了笑:“小毛病罢了,那就都歇会吧?”

耿氏点头,便提前走了,不走怎么办?眼看着她进四爷的帐子不成?

回了自己的小帐篷,耿氏的丫头心儿就不忿:“主子爷这也太偏心了些!坐车是主子爷的车,住宿是主子爷的帐子……”

“这话是你能说的?以后别多嘴,伺候我洗漱吧。”耿氏皱眉。

心儿就不敢再说了,只心里不忿罢了。

叶枣这头,舒服的躺在榻上才道:“今儿可叫耿格格难看了。”

“这又有什么法子,都是主子爷的安排呢。”阿圆道。

“是主子爷的安排,不过她们可不敢恨主子爷。”就只能恨她了。

再是个心态好的,这么不公平也该生气了。

“那姑娘您……”阿圆想说,您要不搬出去?

“恨我就恨我,我就是掏心出来也晚了,何况我为什么要掏心出来?她们与我好不好我都不在意,如今的舒适是爷给的,我搬走了,不是叫爷失望?”四爷敢宠着,她就敢接着,多大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