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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子在我们村子里刚盖不久,也就是这个月才盖好的吧,在我们村子里,算是挺气派的,当时盖的时候,听说是要弄什么工厂,但是一直没见用过,也没见来过什么人,不过盖房子找的是村里的青壮年,给钱的,村子里的人有钱赚也没有管人家盖着到底是干嘛的了。”

“昨晚房子那边烧了一夜的火,你们不知道?”警局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大半夜的,知道我们也没人有那个好奇心去看啊,而且,那房子距离我们大家住的地方那么远,我们也没人大晚上的会像走那么远去看,再说了,这村子里大晚上的烧火在正常不过了,我们村的习俗,和你们外边的习俗不一样,我们这边不兴土葬,就兴火葬,火烧的越高,越旺,往生的人才能越接近天堂。”

村长解释着,“看见这么大的火,我们还以为村里谁家老人去了,在办丧事。”

如果真的是在办丧事,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外人是要避开不能打扰死去的人往天堂去,所以,谁大晚上看到别人家烧火能去凑热闹的?

村子里,是个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事啊。

村长上了点年纪,所以走路有些慢,一群人最后还是开着车带着村长,然后由村长指路,才算是找到了新盖不久的房子。

是两层楼的小木屋,看着样子,要比村子里任何人的房子都要更气派。

房子的门口有一片很宽敞的空地,而这里,空地此时一片灰黑。

“是这里。”警员扭头和陆行止道,“你看这个空地上的土。”

不用警员说,陆行止已经从院子的样子认出了这里确实就是庄城山焚烧……

焚烧江瑶的地方。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灰黑的土,已经不再冒着烟。

陆行止走上前,他的每一次落脚都很轻很轻,仿佛怕踩重了,会踩疼了谁一般。

他缓缓弯下腰将土轻轻的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一捧土里,有多少江瑶的骨和血肉,也不知道,这一捧土里,有多少他的痛苦和奢望。

他脱下外套,一点点的将灰黑色的土用手,一捧,一捧的捧进外套里,不放过任何被烧得黑灰的土,生怕,错过一点点她的骨灰。

送陆行止来的警员站在边上也被这一幕弄的红了眼睛,他站在那本想上前帮忙,却被梁越泽及时拉住了。

“让他自己来。”梁越泽道。

陆行止不会让人碰的,也不会想让人参与进来。

这对于陆行止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仪式,也是他唯一能带江瑶回家的方式。

“瑶瑶,我带你回家。”陆行止的动作很轻,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过来,他就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遮住。

就像他以前为江瑶遮风挡雨一样,这一刻,也要为已然死去只留下混着土的她的骨灰遮风挡雨。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揉进清风里。

“瑶瑶,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找到你,才带你回家。”

“瑶瑶,不疼,我会轻轻的。”

“瑶瑶,别怕,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