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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餐之际,才等回了封行朗父子。

封行朗父子在丛刚的屋子里足足待了一下午。

感受丛刚的存在!

聆听丛刚的存在!

只可惜,这种精神上的感知,小家伙根本做不到。

不在就是不在,即便小家伙已经很用心了!

被亲爹封行朗安抚过的小家伙,眼眶依旧红红的,整个人蔫蔫的提不上一丝的气力。

只是安静的趴在亲爹封行朗的肩膀上,怔怔的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诺诺,怎么又让亲爹抱着了?亲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见儿子腻歪在丈夫的肩膀上,心疼受伤丈夫的雪落,便柔声提醒着‘撒娇’中的儿子。

跟亲爹达成共识:不能让身怀有孕的妈咪伤心难过;小家伙用手背蹭了蹭脸,以擦拭去残留的泪水。

嗅了嗅有些不通畅的鼻子之后,小家伙便从亲爹身上挪动了下来。

“妈咪,今天妹妹乖不乖?”

有那么点儿强颜欢笑的意味儿。

“诺诺,怎么了?小脸皱皱的……不高兴了?”

视儿子如心头肉的雪落,又怎么会看不出儿子的情绪低落呢。

“亲儿子没有不高兴……”

小家伙低垂下了头。他很想做到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可却怎么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更无法像亲爹封行朗那样收放自如。

“亲儿子累了,要上楼睡觉觉了。”

不想看妈咪看到自己的伤感,小家伙便急匆匆的朝楼上跑去。

“诺诺……诺诺……就快吃晚餐了……吃完再上楼去睡啊!”

雪落的叫唤声没能止住小家伙的步伐,小家伙头也不回的奔上了楼。

“行朗,诺诺他怎么了?”

雪落回过头来,询问着身旁的丈夫。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一会儿我把晚餐送上楼给他吃。”

封行朗上前来轻轻拥抱住身怀有孕中的妻子,亲了亲女人的额角。似乎他这一日伤感郁结的心,才得以片刻的平抚。

“对了,诺诺昨晚说,要让你带他去看丛刚的。你带他去了没有啊?”

雪落想起了昨晚儿子一直闹腾的事儿。

“丛刚那家伙向来神出鬼没的……估计是没见着人影,小家伙心里不太痛快。”

在妻子看来,儿子的不开心是需要理由的。于是封行朗便将没见着丛刚当成了借口和理由。

“我也好久没见着丛刚了呢……他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雪落追问一声。她有好几次想让丈夫带她和诺诺一同前去感谢丛刚,都被丈夫以各式各样的理由给婉拒了。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听你说起过:丛刚是因为脸部被烧伤了,跟卫康一起去了泰国做整容手术去了的。还没回来吗?”

“……”封行朗着实一怔:自己有说过吗?

似乎,好像……卫康打来那通报丧的电话时,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被妻子追问时,的确随口编说了这样的谎言。却没想妻子都记在了心里。

“嗯。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吧。要是整容失败了,说不定他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封行朗微微浅吁,以调整自己的心绪,“那毛虫子脾气又臭又犟,性格又古里古怪的。”

“才没有呢!丛刚人很好的。对你,对诺诺,还有我,真的是无私奉献呢。”

雪落对丛刚的评价还是很高,“其实丛大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只是平日里沉默寡言了一些。”

微顿,不等丈夫作答什么,雪落似在自问自答:“我相信丛刚迟早都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他牵挂的人!”

但愿如此吧!封行朗默着声。

……

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门,似乎不太现实;而把两个年幼的孩子放在家里,袁朵朵又实在放心不下。

所以袁朵朵只能将部分的生活日用品叫了宅急送。

三四十个平方的空间,对于正值愉快玩耍中的豆豆和芽芽来说,着实狭小了那么一点儿。

“咚”的一声,追逐嬉戏中的豆豆,又一次撞在了墙上。

才一天时间,两个孩子就已经磕碰了好几回了。袁朵朵是各种的心疼,却也无奈。

“豆豆……豆豆,磕着了没有?快让妈咪看看。”

“豆豆不疼。”

小家伙原本条件反射想哭的,却在妈咪焦急的询问声中,回咽了自己的眼泪。

“怎么不小心点儿呢?要看着点儿墙啊,桌子啊,门框啊……”

“豆豆看到墙了!可是,可是没……没来得及拐弯……停不了。”

小家伙努力的想表达:不是她没看到墙,而是当她看到墙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关键在于留给她反应的时间和空间太短太小了。没刹得住,就只能惯性的撞墙上了。

看着女儿额头上肿起的小包,袁朵朵心疼不已。

白默进来的时候,袁朵朵正用剥了壳的熟鸡蛋给豆豆敷着被撞红的额头。

“豆豆怎么了?”

白默立刻丢下手中的瓶瓶罐罐奔了过来。

“不小心撞墙上了……”

袁朵朵应得弱声。以为白默又会向她大发雷霆,却没想白默一句也没有责备她。

“撞墙上了?疼不疼?让爸比看看。”

“不疼。是豆豆自己撞的……爸比不要凶妈咪。”

潜意识里,两个孩子都不想看到爸爸妈妈吵架的画面。

白默亲了亲女儿有些泛红的额头,一并抱过女儿芽芽,然后眼巴巴的看向袁朵朵。

“朵朵,你和豆豆芽芽一起,跟我回去住吧。”

白默少有的低声下气,“算我求你还不行吗?再说了,你四肢上的烧伤,只是在家涂抹药物是不行的!治标不治本!必须尽快的做后续的治疗!”

袁朵朵继续给豆豆敷着额头上的泛肿,默不作声着。

“我是去找过封老二想主意来着……但那些话都是真话,我没骗你的!”

见朵朵还不搭理自己,白默突然就举起了一只手,“我可以发誓的!”

“行了白默!我最不爱听那些违心的誓言了!”

袁朵朵叫停了白默的幼稚举动,“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搬!”

“真不搬啊?”

“真不搬!”

“行!那我搬过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