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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事情层出不穷,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能凭借猜测和联想去揣摩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别想追寻到真正的真相,因为,那在概念上,就是“人类无法真正理解的情况”。这就是“神秘”,无论在末日幻境中,还是在中继器世界里,都是一样。倘若病院现实中也拥有可以称得上是“神秘”的事物——最接近的,例如“病毒”——也一定符合这样的概念吧。

无论站在哪一个世界的角度,去观测其它的世界,也总能假设对方基于自身所处之地而进行联想,也就意味着,所谓的“依附关系”在这些不确定的解释中,都是模糊的,可以更改的。这种暧昧的情况,也是我所经历的那么多冒险之中,尤其明显的共同点。

当你在每一个世界,都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并与其一同生活的时候,难道可以硬下心来,说只有其中一个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吗?

也许有人可以。

但那不是我能够抵达的世界,而我也不愿前往那样的世界。

于我而言,我应该是极度渴望爱和被爱的吧。无论是以母亲,妻子、女友和死党,亦或者其他的什么关系,我都希望自己被她们爱着,也愿意去疯狂地爱上她们。

我做了很多事情,也尝试硬下心肠,做一些“牺牲部分人,拯救部分人”或者“牺牲现在,拯救未来”的计划,但最终,我所能观测到的事实,每每出乎我原先所想。所以。我的计划在真正开始之前,就已经破灭了。而我却感到,自己不曾因为这种失败而感到困扰,所以,大概在我的内心深处。那样的计划,是“迫不得已”的吧。

我也许应该对如今的发展感到高兴。

如果我眼中的世界,仅仅是真实的一个侧面——科学中也有类似的说法,而我却是从哲学和神秘学的角度去看待的。

那么,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我所观测到的。发生在每一个侧面的“世界末日”、“所爱之人的悲惨和痛苦”全都抹杀掉呢?

应该说,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所有的计划,仿佛都是可行的,但到底是否可行。我心底也没准儿。然而,我十分确定,倘若只是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么,我是愿意为之付出的。

和过去的计划相同的地方在于,我仍旧将一部分希望,寄托在“江”的身上。

不同的地方却在于,我试图将主动权拿回手中。

不是被动的等待“江”的出现。和它的行动,让它将真实展现在我的面前。而是主动地尝试去观测它,确定它。借此去确定以它为中心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三位一体的概念,让我拥有一个理论基础,让我觉得,或许可以通过主动去观测“江”,以及确认“江”的状态,通过完整地全面地。从每一个真实的侧面,去肯定它的存在。借此否定“病毒”的存在,否定因为“病毒”存在而发生的一切。

很奇怪的理论。对不对?

按照“客观”的概念,倘若“江”是客观存在的,那么,它不应该因为我的观测和确认,就不是“病毒”。

但是,无论哲学、神秘学还是科学中,都存在这样的理论:自身的观测和确认,对世界的影响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那是发生在极度高维和极度微观层面上的变化。

倘若,“江”和“病毒”无法被观测到,本身就对我们具备一种深刻的含义,那么,我觉得,很可能就是为了不被我们的观测和认知所影响。“江”也好,“病毒”也好,其存在性的莫测,正可以被这样的想法解释。它们在影响着万物,同时也被万物影响着,而其中,无法观测到它们的人类,对它们的影响或许很小。

如此一来,只要可以观测到它们,这样的行为就会对它们造成巨大的影响。

这么一想的话,认为“无法观测”,其实是“江”和“病毒”这种存在的保护色,亦或者一种生存方式,也未尝不可。

而且,我想,也并非所有的观测者,都能对它产生足够的影响。让它究竟是作为“江”,还是作为“病毒”存在,其关键因素应该也是制约重重的。鉴于过去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猜测,或许自己就是能够影响它的关键因素之一。

其他人想要通过“观测”和“确认”,去确定它的存在方式,很可能根本就无法做到。

但我可以。

我比其他人特殊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么想的话,或许有些自大,在其他人眼里,也很大可能会被嗤之以鼻,认为是精神病发作。

但是,我除了这么想之外,还有怎样的思维方向,让我可以尝试去为这个冒险故事,述说一个完美的结局呢?在游戏中,死亡结局、普通结局、真结局和完美结局都是存在的,在概念上,只有真结局,才是故事制作者心目中的真相。可对于读者来说,也许完美结局梦幻了一些,也自知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却仍旧带着美好的臆想,渴望它的存在。

我在这个属于“江”和“病毒”的故事里,既然不是剧本的制作者,也不是主角,所以,或许比起“江”和“病毒”所期望的“真结局”,那很可能令人矛盾,甚至令人悲伤难过却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真结局,我很自私地想着,要有一个“完美结局”。

因此,我的猜测,我的联想,我的行动,所有导致我开始思考、转换思维和付之行动的因素,在我的眼中,都会变成“促使自己达到完美结局”的样子吧。

哪怕这个完美结局,太梦幻,实现的方法,太令人无语。让人感到荒谬。

是的,没关系。

我需要的,不是编写故事的人自己所认为的“真”,而只是我身为一个配角,一个被动的阅读者。所能设想到的“完美”。

这样的想法,在之后的时间中,也不断缠绕在我的内心深处,让我不至于会在情况捉摸不定的时候生出任何犹豫。

我的想法,是十分明确的。

无论前方是地狱,还是天堂。对我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

原本应该是建筑第三层的大门,就伫立在我们的面前。这个时候再看到它,虽然在色泽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显得陈旧。却格外带上了一丝腐朽的气息,就好似在证实我们之前的猜测——这里在平时只是普通的建筑第三层楼,但在如今,却变成了通往地狱的隔间,亦或者是地狱的第十三层。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专家为了寻找道路前往这里面,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清楚的。然而,即便留在第四层,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太压抑的气氛中。明显还添加了一些“催化剂”,让决定留在会议室等待救援的人在情绪上十分不稳定,哪怕拥有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但那些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很难再进行自我调整了。我们确信,自己比那些人更加清醒。也正因为如此,才会选择从会议室中退出来。

除了我们还在行动。整个第四层都已经变得空旷而阴森,闪烁的灯光一直从楼梯扣蔓延下来。我们站在大门前。静谧得让人窒息的空气中,不时传来电流的滋滋声,仿佛昏黄的灯泡随时都会烧掉。

“要进去吗?”尽管毫不犹豫来到了这里,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在这最后一步停下来。

“除了进去,我们还有别的出路吗?”占卜师这么说,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因为,她的问题无论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没有答案的。停留在第四层不一定就会很糟糕,但离开那里,前往第三层,也不一定就是好的选择。我们仅仅是在假设,第三层存在一个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至少是可以躲避大部分问题的关键。

我们试图找到这个关键,不是为了一劳永逸,而仅仅是,除了这么做,已经没有其它可以做的事情了。

在这些判断中,我们尽可能高估难度,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我们都清楚,这个决定本身,就已经意味着,我们尝试将“前往第三层所会遭遇的事情”设想得很好了。

情况比我们以为的更糟糕,其实才是最有可能的。

可那样想的话,就更不无法产生行动的意愿了。停留在原地,虽然必须忍受阴影肿瘤的增殖所带来的恐惧,以及陷入负面情绪的众人所带来的不安,但比起未知的危险,在心理上仍旧是可以接受的。

也许,对我来说,无论呆在哪里,都没有区别。我的能力和看待事件的着眼点,和一般人完全不同。其他人的选择是什么,于我而言也根本无所谓,但是,他们自身却要承担着做出决定的压力。

此时的环境中,除了古怪的事物之外,最为确定的,是另外的那名魔纹使者。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觉得,他应该和当前情况有更密切的关联。

如何才能找出他?在神秘学中,已经具备别样意义的建筑第三层,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之一。

既然如此,我不觉得,应该将做出决定的负担,都压在其他人身上。

“走吧。”我对他们说着,走上前推开大门。

三人看向我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门后的光不是很强烈,草草扫视一番,觉得格局就像是镜子中,第四层的倒影一样。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跟在我身后鱼贯而出,他们很快就真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当我们真正跨过那扇门的时候,既没有遭到怪物的袭击,所看到的景色也是相当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放眼望去,在存在阴影的地方,都没有出现上面一层的那些肿瘤状异常。

但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怪异的地方。

细心的人,应该很容易就察觉到,明明是如此空旷寂寥的地方,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明明下来了那么多人。而且之前也有人提到过,这一层的正常出口都已经“消失”了,理论上,再次下来的人,也不过是穷转悠罢了。但如今。他们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太安静了,怎么会这样?”三井冢夫第一个发出声音,颤抖的声音明显表露出他心中的恐惧。

“可能这里也出事了。”健身教练谨慎地观察地面,大概是想通过诸如脚印之类的痕迹,看出点什么吧。

我掏出折叠刀,把刀刃甩出来。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让周围的视线都集中过来。我活动着手腕和手指,闪亮的刀光,让我平添几分安全感。

“我记得在中央公国,大部分人都没有随身带武器的习俗吧。”健身教练说。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很隐晦,既难以认为是质问,但也很难说,她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因为经常出事,所以,我往往在身上都准备一把匕首或刀子什么的。”我耍了个刀花,刀刃滑顺地落入卡扣中,再次发出清脆的声音。“别担心,如果是可以沟通的正常人,我也不想使用暴力。也更用不着动刀动枪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没有说完,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明白我的言下之意。

在第四层的时候,空气的味道已经紧张又危险,第三层在推论中。更是拥有异常的意义,会发生什么恶劣情况。谁都不知道,但在心中。大家都是偏向于“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这样的念头吧。

“我也带了一些武器。”占卜师插口到,她从口袋里掏出电击器,看起来是防色狼的,但她说:“最高伏特,可以持续一分钟。”这个数值让健身教练和三井冢夫面面相觑,说实话,这个威力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当防卫”的范围。但占卜师毕竟是女性,虽然觉得平时正常情况下,没必要带这么大功率的电击器,但大家也没有追究。

“那么,你有什么?”健身教练问三井冢夫。

“哦,我——”三井冢夫用力掏了掏口袋,但一脸失望的表情,说:“我只有三枚游戏币。”他摊开手掌,是大型游戏机经常用的那种圆形金属币。放在当下的环境里,大概连扔出去,都没什么打人效果吧。

“总比我好一些。”健身教练一脸无奈的表情,“我什么没有。”但她很快就第一个走出去,来到一扇门前,猛然踹开,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提着两个金属挂杆。看形状,大概是室内悬挂投影幕布用的。

她将一个金属杆扔到三井冢夫怀中,男人没转过弯来,手忙脚乱地接下了,才一脸恍悟的表情,连声道谢。

“那么,走吧。”我对三人说着,带头沿着走廊前进。

三人跟上来后,把我夹在中间,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鼓足勇气的三井冢夫,健身教练和占卜师两位女性在后方,构成一个三角形的阵型以做策应。将女性挡在身后和将孩子保护在中间,这样的想法,在这种有意识的行动中,十分明显地可以感受到。

我倒是觉得,三井冢夫有些勉强自己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仍旧接受了这份心意,没有去劝解。

三井冢夫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不太可靠,但是,一个男人该表现的时候,也会去做,这点很不错。我觉得,尽可能尊重和接受这样的意愿,对其本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应对吧。

我们一开始,会打开每一扇路过的门,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亦或者有没有人藏在里面,但后来就不这么做了而是只选择可疑的门打开,因为,走了几段路后,我们已经察觉到,这里的环境,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看起来像是我们所知道的第三层,但其实根本不一样。最主要的区别是,这里大得不可思议,刚离开门口的时候,人眼所能看到的部分,还是和印象中类似,但是,之后我们走过的区域,已经完全超过了第三层的总面积。

这里的房间和过道,就如同用镜像叠加起来,很多时候,往往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迷路,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可仔细检查,就会发现细节上的差异,但在一眼看去的时候。却很难看出不同来。而且,这里面是空房间的情况也居多,有的时候,真的如镜像一样,摆设完全相同,只是位置相反。

连锁判定的五十米范围。也从来都没有探到这一层的边界。天花板和地面的距离是四米左右,理论上,连锁判定可以穿透,看到更多的楼层,但实际情况是。我最终能看到的,仅仅是这一层的情况。这样的情况,在之前上面一层的时候也出现过。

不久,我们就迷路了。

太多相似的地方,让我们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整个楼层的哪个位置。

让我感到警惕的不是这些。迷宫形态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一种常见形态,找不到出口,大多是因为“出口”并非是常规意义上。我们所认知的出口,而是别的一种形态、意义或方式。通常是满足一定的限制,无论在迷宫内的什么地点都能脱离。

让我不得不集中精神的情况。在于手腕内侧的魔纹,其焦灼感开始变得频繁,有一种很接近,正在移动的感觉——这个魔纹使者,就好似以我们为中心,不断在我们所看不到的地方移动。让我们不至于发现他的位置。而连锁判定也依旧无法锁定他的方位。

但我们彼此间的相对距离,似乎一直都在缩小。

“人到底都去哪儿了?”三井冢夫不停嘟囔着。我们走了十多分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异化的环境。也真的让人找不到通往下层的出口,但是,这样的状况,在感觉上似乎和之前听他人描述的情况有点儿不一样。早先下来的人,是在“确定为出口的地方”没能找到出口。而我们则是连出口的位置,都不能确定,放在这栋建筑的正常状态下,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一无所获,也没有更刺激的情况,仿佛是无用的精神紧绷,都让人感到精神和体力的下降。

占卜师脸上已经浮现疲惫之色。

“要休息一下吗?再继续蛮干也不是办法。”健身教练对三井冢夫说。

“好吧。休息一下。”三井冢夫点点头,他看起来也不是太精神。

“和我想的有点不同。”坐下来后,健身教练对大家说:“我原以为,会有大动作,大场景,亦或者危险刺激的状况。”

“既无法出去,也看不出目的性,不会出现危险,但也并不让人觉得安全。”占卜师说:“倘若这其中有什么人的意志,那我觉得,这个家伙肯定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折磨我们。”

“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精神上实在受不了。到处都是一样的,也看不到终点,而且——”三井冢夫大大喘了一口气:“全都是病院一样的白色!”

“没有声音,没有人迹,只剩下我们还能彼此对话,之外,仿佛危险随时会到来,但结果却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健身教练顿了顿,用十分严肃的,就如同做出结论的声音,对我们说:“我觉得,这里才是幻觉。它满足一切幻觉所可能具备的因素。”

“你的意思是……”占卜师想了想,说到:“其实,我们下楼的想法,就是引发幻觉的引子?”

“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下楼。”健身教练说:“否则,这里的异常,不是比上面的那些阴影还诡异吗?”

“我们所遭遇的一切,其实都别有用意,都是为了让我们看到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事情,都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将他们想要我们看到的事情展现于眼前。”三井冢夫仿佛念诗一样,说着:“他们引到着我们,就如同孩子蹒跚学步,每一次跌倒,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站起和前行。所以,他们开始成长,开始让我们捉摸不透他们可能达到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