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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我将格洛克连同十发子弹还给洛杉矶刑jing女士。崔蒂的肩伤已经收口,她虽然是右撇子,不过刻意锻炼过的左手也很灵活,受伤的右手做辅助手完全没有问题。我想我们已经一笑泯恩仇了,至少大敌当前,过多纠缠个人恩怨没有什么好处,她也是这个意思。

猎枪被我留下来。虽然中年人肯尼迪一度自荐,说自己是某个shè击协会的vip成员,不过我信不过他。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名字和美国某个前总统相似。别看他衣冠楚楚,好似总忘不了维持风度,不过看他在焦躁时的作为就可以明白他是怎样的人。

“那家伙根本不是有钱人。”崔蒂私下跟我说。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她。

“西装和鞋子都是仿制品,便宜货。”

“你认得出来?”

“当然,女刑jing的眼光不是白搭的。”

这只是最后修整中的一个插曲,很快就被我扔到脑后头。比起某个shè击协会的vip会员,我更相信自己已经展现出来的shè击天赋。

猎枪的式样有些陈旧,一次只能从后膛上两发子弹,shè程不远,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力应该不小。因为还有十三发子弹,所以我试shè了一发。

“你浪费了一颗子弹!”肯尼迪大嚷起来。

“我不觉得。”我只是这么回答他,我可没兴致也没必要跟他讲解自己的理由。

肯尼迪向能够成为主战力量的富江、神父和崔蒂三人寻求支持,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三人组的其他两人也只是冷眼旁观。他只能灰头土脸地走到一边,像个小丑。

“准备好了?”再次被全副武装遮蔽真面目的富江走过来问到。

我拉上口罩,朝她点点头。

众人各自从两侧台阶上到石台,在门前集合,就连指骨被富江折断的嬉皮士詹姆士也跟了上来。他离人群较远,目光躲闪,总是躲着富江的视线,尽管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柔弱的人,但是富江冷酷的行为给他造成极大的心理yin影。

金属铸造的大门上有整齐的柳丁状的凸起,门锁的样式看不出来,但从之前的状态来看应该十分牢固,铜把手因为长期扭转而磨得发亮。

仍旧是富江打头阵,神父抓住门把手。考虑到之前有尸体之类重物砸在门后,生怕门口被堵塞。富江一示意,他立刻扭开门锁,整个身体如同撞在门上般,用力将门推开。富江如滑鱼一样从半敞的门口钻进去,神父随后差点打了个趔趄。

后方的火光照不尽所有的面积,幽暗如同浅浅的湖水在眼前荡漾。神父他们已经没有火把,只能靠我和富江的手电筒划破晦暗。

显然门后并没有尸体。确切来说,门后什么像是生物的东西没有。

我们跟在神父之后鱼贯而入,立刻发现除了地面和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没有敌人也没有尸体。血液还是新鲜的,左一划右一滩,就像涂鸦一样充塞在视野里,浓重的腥味证明不久前战斗的惨烈。

这个像是大厅一样的地方被数根两人环抱的石柱支起。前方不远是一面曾经镶嵌有玻璃的墙壁,一看就知道用来供人观察墙后事物,电影里审讯人的地方没少出现这样的布置。如今长约十米的玻璃已经彻底粉碎。

左右两侧都有木质桌椅的碎片,沿着玻璃墙另有通道左右延伸。

对于刚从这里逃出生天的几人来说,这一切不比消失的尸体更稀奇。不过对我来说,尸体被拖走是一点都不值得惊讶的事情。我和富江早就知道这个防空洞里有挑食的怪物。

当然,这一切尚不能证明那种未明的怪物就在这里,或许是其他同样嗜食尸体的怪物。

“那个什么曼德拉魔怪做的?”富江四处转悠一会,没发现敌人,于是问到。

“也许。”席森神父耸耸肩:“那是很罕见的魔物,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少本事。”

“你之前没杀过?”

“没有,我听别人谈起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富江点头表示明白。我对魔物的兴趣了了,倒是对这个房间产生一些兴趣。

“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监狱。”富江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人不由得觉得她对此处十分了解。

“的确像是监狱,尽管它和一般的监狱有些不同。”崔蒂赞同道:“我觉得前面那个不是探访室就是观察室。”

我们走上前一些查看,墙壁后的空间很宽敞,表面被破坏得十分严重,掉落的土石铺了一地,还有不少弹壳和弹孔。除此之外,有数截口径十厘米的胶管从墙角冒出头来。

“犯人走进去,验明身份并搜身后,脱掉衣服接受高压水龙头的冲洗。”富江的口气好似亲眼看见那一幕一样。

我朝左右眺望,廊道好似通往地狱的入口,十米后逐渐晦暗,似乎随时会跳出个吓人的东西。

“要分兵吗?”富江问。

“不,不要!”酒红sè头发的艾莉先叫了起来:“我,我是说,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分开太危险了。”

虽然她也许只是出于恐惧才如此抗拒,不过我赞同她的说法。提出建议的富江一如既往很有自信,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昨夜才刚被魔怪重伤,不过有了那次教训,我不觉得己方的战斗力可以支持分兵。

我们决定用抛硬币的方式来选择前进的方向。结果一连抛了三次,才决定朝右边走。

右侧走廊将我们带到看似监牢的地方。装有铁栅门的隔间像是魔方一样整齐排列。这里同样有搏斗的痕迹,而且越往深处走,温度降得十分厉害。抵达尽头的门口时,大家的嘴边都吐出一团团厚重的雾气。

衣衫单薄的艾莉颤抖得厉害,披上了崔蒂从肯尼迪身上硬扒下来的西装外套。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低温的缘故,肯尼迪脸sè铁青,拼命搓着双臂,再也不肯跟两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是从里面泄出来的。”神父忽然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低温的源头。在他所指的地方,成形的寒气从门下的缝隙阵阵溢出,好似门后是个冰库。

富江和崔蒂在门边两侧埋伏好,我用力踹开大门,浓重的寒气立刻拍打我们的身体,仿佛一瞬间来到极地一般。就在身体僵硬的一瞬间,一卷白sè的影子从里面shè出,我因为有防护服抵抗寒气的缘故及时闪开,身后正低声咒骂的肯尼迪却被卷了进去。

惨叫声还没来得及拔到最高,就开始渐渐微弱下去。

被手电筒的微光照亮的视野里,翻滚的冷雾太过浓烈,以至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肯尼迪显然凶多吉少。

富江跨前一步挡在门口,我在她的身后清楚看到冷雾中的某处瞬间变得凝实,顿时醒悟奇怪的攻击又来了。

在我伸手去拉她之前,富江提起手中的喷火器。

三米长的火龙顿时撕破冰冷的黑暗。

当视野全被灼热的火光占据时,空闷的爆炸声伴随强力的气浪将我们吹飞,七零八落摔在地上。

门口所在的墙壁整片坍塌下来,轰鸣声不绝于耳。

“富江!”我高喊起来。

“没事!我没事!”

我顺着声音望去,富江正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呸了几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