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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川最喜八卦了。

这会儿趴在方向盘上,啧啧啧的调侃冯祎凡收起内存卡时,那一脸懊恼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

自打杨锦川公司终于回归稳定,案子又告破,得知爆炸后,徐骁湳身体并没有大碍,他现在啊,是整天闲得慌,偶有的精力也放在一个星期后的那场宴会上。

今天他又是闲得发慌,约了徐骁湳一起晚餐。不曾想看见这种粉红泡泡的一幕,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最想吐槽的,莫过于吵醒冯祎凡后,自顾自靠在椅背上假寐的徐骁湳。

“不是我说,老徐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无聊了,人小姑娘睡得好好的你吵醒人做什么呀。还有,冯祎凡到底跟说了什么呀,怎么你脸和耳朵都那么红?”

高冷又傲娇的徐大神,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脸红,更不会告诉杨锦川,自己脸红的原因,是冯祎凡那句甜糯的“你想我了啊”。

“今天温度有点高。”

徐骁湳顾左右而言他后,重新戴上安全带,“换一家吃吧,这家看着没胃口。”话落,他立刻闭眼假寐去了。

杨锦川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扫了一眼车内显示的室内温度,赫赫的显着26°,笑得一脸楚楚的说了句,“你就装吧你”,接着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冯祎凡回家随便对付了晚餐,然后回到房里收拾衣服,准备明天和瞿敏一起回乡下去拜祭冯镇。小姑娘收拾完衣服,鬼使神差的坐在了电脑前,把余靖川给的那张内存条转入读卡器,连接电脑后,点开播放器。

小姑娘一边看着屏幕里的内容,一边回想起了先前拍摄时,某人的真空上阵,顿时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鲜虾。在家看这种东西,虽然女主角是自己,虽然也没有什么其他内容,可冯祎凡也没那种勇气可以让别人看。

所以,耳尖如她,刚听到大门有动静后,立刻合上了电脑,装得一脸云淡风轻。瞿敏回来,见她脸红得滴血的正靠在房门,问道:“发烧了?脸怎么那么红?”

“今晚感觉,有点热。”

瞿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后不说话,直接进了房间洗漱去。

由于明天要早起赶车,母女两分别洗漱后都上/床睡觉。冯祎凡这些天熬夜习惯了,突然间要早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她偷偷掀开被子,去书桌上拿了手机,给徐骁湳发短信。她问:“你睡了吗?”

徐骁湳没回,小姑娘一直等他回复,良久,久到她握着睡觉甜甜的进入了梦乡,都没有回复。

她不知道,徐骁湳心绪复杂,和杨锦川草草的吃完饭,独自一人借口散步消食,鬼使神差的走到冯祎凡家楼下。

看着粉红色窗帘,隐隐的有手机屏幕的方框白光,不一会儿,徐骁湳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

字数不多,却威力极大。在深夜的静溢美好里,让徐骁湳那颗万年冰封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冯祎凡……冯…祎…凡。”

**

隔天一早。

母女两人简单的吃过早餐,有条不紊的下楼打车往高铁站赶。

五年前,冯镇虽说是为国捐躯,但由于身份特殊的问题,为了不给妻儿留下更多的麻烦,也就一直没有葬在烈士陵园的。而是回归他旧时的故土介市,寻了块地,立了墓碑。

好让后人,曾经的战友、同事,有个和老友叙旧的地儿。

介市的位置,不巧,处于菩市和宁市之间。但高铁并不能直达到两人的目的地,所以,中途还得在转一趟车。

高铁的车程是一个半小时,冯祎凡看着电子板上的显示到站,收拾一旁吃完的话梅核。接着,母女两人转乘坐大巴径直的回了乡下,等回到老家的房子,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冯祎凡这种大胃王级别的,因为途中要转车的缘故,早餐没敢多吃。

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放软了声音的在瞿敏面前撒娇,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瞿敏的脸色,一边软着声音的撒娇。兴许是被她闹了一路,瞿敏心软随她去。

商讨后,两个人放下行李,就在外面随便凑合了一餐。

冯祎凡是点菜小能手,她估算着母女两的胃口,点了对口味的四菜一汤。一顿饭下来,吃得肚滚圆肥。

饭饱喝足后,母女两走回老家,权当消食。

由于每年的这个时候,母女两都会回乡下拜祭冯镇,顺便住上几天。所以,瞿敏拿了钱,让邻居们每年这个时候多帮忙打扫一下家里,她二人回来也就不用劳心劳力的去打扫这尘封的上上下下。

瞿敏人话少,又有些清冷,和邻居们倒谈不上熟稔。反而是冯祎凡,自来熟的性格,每年来都能跟人玩得很好。

午后,瞿敏有些倦意,躺在阳台的软塌上浅眠。

冯祎凡趁她睡着,偷偷开门跑出去。小姑娘像极了回归大自然的小动物,拔腿和邻居家的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闹腾得极欢。

先是撒着脚丫子满地跑,又被那些孩子们带着上树掏鸟蛋,下河抓小鱼,整个人足足黑了一大圈。

她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傍晚回家的时候,对上瞿敏的不悦,小姑娘顿时歇菜。她装得可怜巴巴,努了努嘴老半天都没说上话。

瞿敏见她这副摸样,头疼的说道:“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不小的年纪,怎么还这么能闹腾?”

小姑娘小声的嘟囔,“爸爸以前经常出差,寒暑假就把我放在邻居家,又或者送我回来乡下。邻居家的全是比我年纪小的孩子,我要是不陪他们玩,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我也是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妈妈,你要是不喜欢,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提起冯镇,话题总归变得几分沉重。

瞿敏冷眼看了她一身的泥渍,终究还是没上那些最伤人的话。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去洗洗吧,换身衣服,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一下。明后两天,来看你爸的人,有点多。”

冯祎凡乖巧的点头。

她一早有过心理准备。

宁市那两起爆炸太过轰动,厅长见了徐骁湳后,拟定了对外的公关条文。前后说明的,全是五年前那起案子的隐匿凶手。

所以,五年前那些殉职的警员,还有他们的家属,全都得到了慰藉。

瞿敏有接到局里寄出来的慰问信,和抚恤金。这些天,也接到不少冯镇生前那些老战友的电话,他们全都表明,会在这两天过来一趟,来见一见故友。

并且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冯祎凡目送瞿敏进了厨房,才收了视线进了浴室。

她把那条六芒星的手链放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目间,哪还有刚才的乖巧、孩子气。

她说:“得到救赎了又怎么样……我的爸爸,还不是一样回不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