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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中。

属司徒千的身体机能最好,所以最早醒来的人也是他。

下午三点,司徒千睁开了眼,周围一片白,空气中还飘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不难想象他此刻身在何处。当他慢慢支起身时,没想到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竟然是杨锦川。

杨大公子哥面带倦意和憔悴,见他醒来,还是打起精神来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徒千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司徒千的床位最靠里,中间位置是冯祎凡,最靠外的是徐骁湳。

他看见其他两人还在昏迷,问道:“教授和祎凡的情况怎么样?”

“一个流了点血,一个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医生刚刚来过,说最迟今晚会醒。”

果然,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两人像是约好了般默契极了,一同醒来。

不大不小的病房里,满当当的全是人。杨锦川早前出去了一趟,他料想时间差不多了,去买了点开胃的小菜,和软糯的小米粥回来。

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冯祎凡是断食了将近二十四小时,水分的流失,再加上空腹,一时间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三大碗才有了饱意。比起冯祎凡的狼吞虎咽,徐骁湳的吃相显得要好看多了。

他不愿意让别人代劳喂粥,自己拿过调羹,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条斯理的小口吃着。见冯祎凡看过来,只是张了张嘴,也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师徒三人当晚还得留院观察多一晚,再作出院的打算。

司徒千伤得不重,留下来纯粹是陪陪这两个闷葫芦的。这一次案件结束后,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了小疙瘩,特别的冯祎凡。

她变了。

和先前的甛躁乐观不同,变得更加的沉稳,还有沉默寡言。和她说话时,冯祎凡总能不自觉的跑神,又会在回到状态后冷静的分析当局。总而言之,现在的冯祎凡对司徒千来说,太过陌生。

比起现在这个更加冷静稳重的她,他还是喜欢那个爱耍宝、整天没心没肺的冯祎凡。

徐骁湳伤得比较重,被勒令留在医院好好养伤。冯祎凡本来可以先出院的,后来因为她脑震荡后遗症太重,人还有些不清醒。几人不放心,纷纷劝她多留几天。

住院的这四五天里,多的是人来探病。

福家兄妹看过新闻报道的内容后,提了水果鲜花来看人。福乾很是关心冯祎凡,得知她没有大碍,心上那颗大石头才算真正放了下来。福蕴是冲着徐骁湳来的,尽管徐骁湳对她置之不理,福大小姐也无所谓的坐在边上。

最德高望重的厅长大人也来过,他和周叔一起来的。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简单的询问了情况,嘱咐几个小年轻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不用太过操劳后,匆匆离开。

他们走后的不久,冯祎凡有些困了

她倒在病床上,撒娇要喝司徒千自制的椰奶。司徒千在她的撒娇下,不堪重负只能答应。只不过,他手刚碰上门把,就看见门外站着人。下一秒,司徒千收起了脸上的无奈,带着厌恶的看向来人。

问道:“有事?”

庄生生和褚梦云心上有愧,一直踌躇着不敢来探病。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买了新鲜的水果和炖汤,赶紧的过来负荆请罪。冯祎凡早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见那两人满脸的愧疚,没有拿乔的说事,接着反过来安抚了两人的情绪,亲眼看着她们离开,才钻回被窝里。

徐骁湳看她又扮起了鸵鸟,摇了摇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她都是沉默的。

再往后,到出院的那天,冯祎凡对于徐骁湳常追问的问题,还是不发一言,徐骁湳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愿意在逼她。

司徒千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时,身后还跟着冯祎凡久不见的长辈——余伯伯。

她开心极了的下床迎过去,两人聊了会体己话,又因为余伯伯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的只能先走。

走前,他说:“我本打算去接你妈妈一起过来,顺便接你出院。可她不在家,估计是被学校的事情耽搁了。”

她点头,乖巧的说好,再目送最亲的长辈离开。

徐骁湳看她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她努力把泪意收回去,强颜欢笑的跟在他身后出去。

徐骁湳哪里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他就连瞿敏发来的短信内容,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位母亲,在冯祎凡心上迫切得到认可的母亲发来的短信。

她说:“今年陪你拍完毕业照,再回乡去拜祭你父亲。”

小姑娘回复的内容,丝毫看不出半点难过。她先是甜甜的说好,再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报了一堆爱吃的菜品,成功的掩盖了心上的难过。

又休息多了一天。

隔天,所有人都回到局里复职。

所有人都见到徐骁湳师徒三人,意气风发、穿戴整齐的回来。不免的,心上那种不安,都像是被宽厚的掌心一遍又一遍的抚平。

回到局里后,徐骁湳组织开了场会议,就事论事的指明了这次案件的几个关键点。

“在水泥房周围采集回来的人体皮肉组织,经检验,是两人拥有。根据知情人透露,两位犯罪嫌疑人的外在特征,都和先前包抄梅姐根据地时被打晕的两位同僚外形相差无几。

其次,通过采集回来的证物,程序部的同事还原了一把被炸成几段的狙击枪,还有一台便携性很强的笔记本电脑。经调查,那把狙击枪的售价很高,购货途径也非常的隐秘,除却国际上那些不标名露姓的职业杀手,一般人想要获得非常的困难。

最后,徐教授交上来的那个u盘里,是我们先前调查的上一起毒品交易案件的认罪书。

眼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u盘里的内容是否为那两位犯罪嫌疑人录制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h四人组,包括那两位犯罪嫌疑人,均已死亡。”

会议足足开了快三个小时。

冯祎凡起先听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的。后些时候,如数败在了余靖川那双鹰眼里。

所以,几乎是会议室大门一开,冯祎凡就已经冲了出去。

她抓住了徐骁湳,可怜巴巴的要求,“大神……我要请假,请一个星期的假。是这样的,我不已经大四了吗?院里过些天把所有外派到其他分局的同学召集回来,准备办个毕业派对,然后顺便把毕业照也拍了。我呢……自然得去参加的。然后嘛,我爸忌日也是这两天,每年这个时候,我跟我妈妈都会回乡下去住几天,权当陪陪他了。

大神……你批不批?”

徐骁湳的“好”刚出口,身侧的冯祎凡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后拔腿就跑。

他回头,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余靖川,意味深长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