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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送田恬回去的时候,因为心情特别的好,她还一直在说于会计的事。田恬也是心里拿高原当自己人了,这才有什么都和他说,但显然高原并不喜欢听这个。

等她一进屋,高原这脸色就挂不住了,一下就撂了下来,整个人看着阴沉沉的。他回村部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撒泼,意思是她家孩子多,为什么分粮反倒分的少。

这回分粮,是按之前借债给村里的比例发放的,当时他们家没交出那些,怎么可能多分她。但是有些厚脸皮的妇女,每次村里有什么集体分配都会出来闹一闹,领导们不愿意掉身份和她胡搅搅,就算不多分她点,也会许诺下次多照顾照顾。

尤其是高原,特别好脾气,每次就算捞不着啥东西,跟他唠两句心里也舒坦。

“高小子!咱们二十多年乡亲,小时候你要饿死的时候,大娘我也没少接济你,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那大娘连拍大腿带干嚎的,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呢,就被高原看过来的冰冷双眼吓没电了。

本来跟唱戏似的抑扬顿挫,直接一下就一声没有了~!不是,这小子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不是中邪了吧?祖辈都传老林子那里头怪事多,这小子从小就在里面窜,没准招到啥精怪了。

“队里的分配都是有制度可循的,谁闹都没用!谁再来闹事,直接关禁闭室,再扣除当月的工分!”最后一句话是对两个工农兵说的,之后他就阴沉着脸回自己办公室了。

队里的村民多少是对他都有点恩惠,这家一口吃的那家一块布的,可他如果领情那是恩,不领情算个屁啊。哪家他没帮着掏过粪,哪家他没帮着种过地,高兴了像喂狗一样施舍他块干粮,不高兴了摘个黄瓜都踢的他直吐血。

之所以愿意敷衍他们,是因为他有上进的野心,所以对外要有个好形象。可这会儿,他正烦着呢,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面而。

新分配过来的工农兵都傻眼了,村部最好说话最平易近人的高干事,竟然也有雷霆震怒的这一面。别说他们了,二十几年的乡亲也没见过啊!看他凶相毕露的,比在县城看到游街的杀人犯都ne(ne,东北人民专用词,比狠毒还霸气,比霸气还狠毒)。

高原回到办公室,脱下大衣和帽子挂好,又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瘫坐在椅子上,闭眼缓了缓心神!

今天失态了!没想到田恬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就这么点小事,就逼的他要现原形了。想到这里,高原有些烦躁的打开抽屉,在最里面翻除了一包烟,划了火柴点燃了一支。

对外,他是烟酒不沾、脾气随和、为民做主的好同志好领导。其实呢,他易怒性急,还斤斤计较,只是他会掩饰而已。而且他也为自己自制力和忍耐力骄傲,可以说从小到大,如果他自己不愿意,还没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今天田恬不过表现的和别人亲近点,他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当然,让他难受的人,他从来不会让谁好受了。别人如此,他用了真心的田恬,更要加倍。想到这儿,他掐灭了香烟,散了一会儿烟气后,就去找大队会计了。

第二天,田恬轻松的工作就被人拿下去了,当时通知她的时候,她感觉特别的不可思议。因为这么长时间,不管是跟自己还是跟别人,高原办事,从来没有中间秃露扣的时候。

但田恬还有点自知之明,不是爹也不是妈,她又没送礼求人办事,没道理出问题就再赖着人家。

不就是砍树么,之前也不是没干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不了不是树倒就是她亡呗。

田恬磨刀霍霍的,扛着斧子就上山了,但是看到水缸那么粗的苍天大树,真是眼晕啊!!松树又属于硬木料,砍一棵松树,比砍两棵其他的树都费劲。砍树是俩人一组左右开弓,每回都是人家都砍到中间了,她这半才进行到三分之一。一样领工分,一样吃粮食,她处处拖后腿,群众们能没意见么。

集体工作对一个人有意见,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排挤你,砍了两天树除了催她批评她,愣是没一个人跟她说话的。这种冷暴力,真的比直接给人两耳光还难受,田恬无人倾诉,想给家里写信还怕家人惦记。她想到去找高原,但又怕他以为自己是想换工作,他如果不好拒绝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这样就只好给新认识的朋友于会计吐吐苦水了。

兵团内部的信件是不用贴邮票的,但是收发还是和其他信件一起,要经过大队部。所以田恬写的这封信,高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当时他就感觉眼线子看东西一下就红了。都没多考虑,直接把信抽出来,就团进了拳头里!

高原像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不知道几圈,这才勉强压下心火,也才能心平气和的去看那封信。

高原气性特别大,只是平常不表现给外人看而已,这会儿他想把手中已经团成一团的信展平,手却微微发抖,可见生了多大的气。

信件开头千篇一律的语录节选,只是东一句西一段,看着驴唇不对马嘴,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之后好像是在抱怨砍树辛苦,但是看着语气挺欢脱的,高原这个当干部的,也弄不懂这封信的中心思想了。但这些都不重要,最让他生气的是,田恬书信中的遣词用句,充满了对收件人的熟稔。

工作中受了委屈不说来找他,却去找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诉苦,如果不是真的欣赏这个人,两个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话说。

最可气的是他还没等消气呢,三大队那边也给田恬寄了封内部信件,俩人用词造句还惊人的相似。他忙前忙后这么长时间,田恬现在见面可算是能给他个笑脸了,三队那个姓于的一来,田恬就对他抱这么大的好感,换谁心里能平衡啊。

高原也知道田恬傲气,不是有骨气的那种傲,而是拉不下面子的那种傲。这会儿怎么又能和别人挖苦般的倾诉,却不能来找他帮个忙,说两句好话呢。

说到底,还是一个原因,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高原从来不是不图回报、为爱奉献的人,他付出一分,就希望收获十分。现在田恬这样,无异于把他的真心‘啪叽’一下扔水坑里一样啊!

如果说只是田恬的一封书信,想想她平时可人的样子,再生气他也咬牙忍了。偏偏于会计又来火上浇油,高原就有点钻牛角尖了,整个人就有点被媳妇戴绿帽子的那种状态,悲催的是这对女干夫银妇还两情相悦。。。。

要不说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呢,有时候想躲,或者是想把这篇儿轻轻翻过,偏偏就有人或事来刺激你的神经,动摇你的想法。

支书有个大毛病,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但整个大队乃至兵团,除了村长心照却不宣,就只有高原知道了。也因为这个,支书当他是心腹,不止工作上提拔他,私事也都交给他去办。

这不么,他在林子里办事,高原就在外面把风。里面刚开始还哭叽尿号的,也不知道支书许什么愿了,后来就没声了。

这事他没干过一百也有八十了,早就没什么不落忍了,他不干,有得是人想溜须。他要狠不下这个心,现在也跟屯子里那些人一样,每天汗珠子摔八瓣儿,就等年底分那么点东西,一辈子窝在这个穷乡僻壤,子子孙孙都种田刨地。

从小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出人头地!哪怕像现在这样,良心尽弃,他也无怨无悔,只为来日再不受人欺辱。

支书从小树林里出来时,已经整理完毕,又一副人模狗样的。也许是因为今儿他征服了一个硬茬儿,满足了他多日的幻想,今天他的兴致特别高涨,眉飞色舞的话也变多了。

“小高啊,你看!女人都这样,你就算摘了天上的星星给她,也答对不了她满意。但是只要你占了她的人,那只要再哄几句好话,少给点甜头,准保一个个死心塌地的。”

支书这话沾吹牛b,但忽悠高原这种感情经历不丰富的人,是够儿够儿的了。本来他这会儿就有点想的左,又听了句这么不靠谱的鸡汤,直接就被带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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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一时分辨不出来支书说的是对是错,但仔细想想他有这些女人,却从来没捅出什么篓子,这方面应该是个高手了!

别说高愿傻,有的人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一个从小靠自己长大的孩子,感情方面肯定要欠缺一点的。

但他忘了一点。。。支书对那些女人,就是为了占人便宜,他却是要找老婆。可也因为这一点,他觉得就算那样了,以后也会娶她,反倒因为这个理由助涨了他的气焰。

可这事儿也不是想到就能办的,能说来到气头上,跑过去就脱裤子么。事情一缓,也就没那么冲动了,特别是看到田恬这两天砍树累的那个熊样,真的,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

每次收工,田恬拖拉个斧子没精打采的,总感觉自己跟领不到工资的光头强一样。生活没目标,日子没盼头,这可啥时候是个头啊,只要一想到还要这么过几年,真是要崩溃了。

为了晾着她,高原这两天都在其他小队帮忙,今天感觉火气消的差不多了,就转到他们一小队来看看。不看的时候想想她办的那些让人恨的牙根痒痒的事也不想,见了吧,看她可怜巴嚓的样子还心疼。

下乡这么长时间了,田恬都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加上还吃不饱,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见到高原,她萎靡不振的打了个招呼,就算亲爹站到她眼前她也只能是这个态度了,现在她只想赶紧到家上炕睡觉。

高原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她,但看她累这样又心疼了,所以说道:“你等晚上大家都睡了上我家来!我给你焖米饭和肉片,再烧点水,你泡个澡解解乏。”

天神下凡、盖世英雄,说的就是高原这种了,田恬一扫疲惫,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高大哥!你每回出现,都能救我一命!”田恬跟条小哈巴狗一样,垂着俩小耳朵,一脸馋相的看着他。

高原那边还有事,就没跟她多说,看没人注意,就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她说:“别着急,多晚我都等你,安全第一啊!”

这年头私会可是大罪名,必须谨慎,田恬比了个ok的手势,后来想他可能不明白,就点了点头。

现在的人,睡觉都早,特别是吃不饱饭之后,早早睡觉肚子不饿。田恬把门从里面插好,就从窗户跳出去了,一路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偷偷摸摸跑到高原家。

高原家早就烧的暖洋洋的,田恬一进屋,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现在人吃不饱,就尽量少动多睡觉,王巧凤家又没壮劳力,过冬的那点柴火少的可怜,每天就烧那么一把火窜窜屋里的凉气。前两天刚上冻的时候,她基本每天一到后半夜就冻醒,这阵子又都是户外劳动,都感觉自己像是冻实心的人肉冰棍一样。

砍树的时候,大家看她哆哆嗦嗦的还劝她:“甩开膀子干上活就好了,没看别人都热火朝天的,你卖点力气,一会儿就热得你脱棉袄!”

对此理论,田恬回以干笑,她觉得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劳动阶级的快乐的。

好容易进个暖屋子,田恬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特别是那铺热炕,看了就犯困,这要是躺在上面,准能烙的浑身暖洋洋的!

高原家很简单,外表看也很破旧,但屋子里收拾的特别的干净。屋里也没什么陈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个小半导体,再就是一小铺炕。估计也就一米五乘一米八大小,这么小的炕在农村不常见,只有跑腿子(光棍)家里才会搭这么小的炕,一般人家都是南北两铺通透顶墙的大炕。孩子结婚了,老公公老婆婆睡南面,中间拉个帘子,儿子媳妇就睡北面炕。有的时候老婆婆生孩子,儿媳妇也生孩子,俩人一边一个一起做月子,这种事在这个多产的年代一点也不稀奇,很多大侄子还领着小叔叔玩儿呢。

火墙上挂着几件今天穿的衣服,炕头上还放了几节一号电池,这是家用电器手电筒和半导体的必备品,现在的人认为,电池没电了放炕上烙一烙、用牙咬一咬,能让电池再继续工作一阵子。有的人一节电池用完,跟招了耗子一样,满身都是牙印。

高原正坐在桌子前面看书,他是没上过一天学的人,但他却深知,这个社会虽然批判臭老九,追捧工农阶级,标榜‘知识越多越反动’,可是领导班子却没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他如果想在这条路上走远,就必须得不断的充实自己,而且他还申请了工农兵大学,准备去深造。那样只要毕业,就可以确定干部身份,而不是像现在,只在村里挂了个名头。

现在想上这个大学,不是看你之前读没读过书,并不是通过考试的方式录取,而是需要领导‘推荐’。组织上把名额分配到地方,再分配到部队、工厂和农村支队,由当地的领导干部审核哪些人合适上学,现在想当兵也是这个程序。

如果像以前一样考试比真才实学,高原真不敢尝试,但是他们村推荐名额是支书拍板,有资源不用那是傻子。支书也看过他的申请了,但因为今年害了灾,村里事情太多,想留下他帮忙,明年再给他批。

决定权在人家手里还能说什么,被人掐着脉门,自然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了!不过也正好用这段时间多学习学习,免得到了外面露怯遭人笑话。

高原听到开门的动静,知道是她来了,就放下书说道:“饿了吧!快上炕暖和暖和,我给你盛饭!”

一路过来是真冷,而且肚子里还没食儿,更不抗冻。田恬搓搓手,嘶嘶哈哈的凑过来好奇的看看他看的是什么书,说道:“不着急吃饭!~我想先洗澡,我都一个多月没洗澡了。。。感觉身上一股咸菜味!”

高原看的好像是数学书,但内容非常崩溃,每课前面都是语录摘选,应用题举例也是解放前地主怎么怎么样,长工怎么样,假设,x年后,地主共剥削了y斤粮食。。。

冷不丁一看,高材生田恬都表示发蒙啊,更何况没老师教的高原。他一旁放的演算纸,写的也是颠三倒四的,田恬学术精神上来了,趁高原给他打水的功夫,就把全书大题的数学公式给他标出来了。

高原端了大木桶进来,挽着袖子在往里填水,看她拿笔在写东西,也凑过来看。但没上过一天学的真文盲表示。。。看不懂!!!

田恬简单给他讲了讲,让他用公式去套题,这家伙聪明的很,基本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就这脑袋幸亏没上学,不然别人也就只有吃土的份了,简直就是学霸的style。

高原好像找到了学习的趣味一样,把屋门给关好后,捧着书到外屋(农村厨房的叫法)去了。田恬检查了下门窗,确定不会有春光外泄的危险,欢呼一声开始美美哒洗起澡来。

不过总归是在个男人家里,感觉有点心虚,她也不敢大扑腾,大概洗了下就赶紧出来了。之前知道要来洗澡,她还特意带了干净的衬衣,纯白的衬衣配上被热水熏的粉红色的脸蛋。等高原进来收拾木桶的时候,在微氲的灯光中,看到的就是田恬这番清水出芙蓉的样子。

高原一时有点愣神儿,身体也有种以前前所未有过的感觉,很难受,但又难受的特别舒服,说不出来的一种奇怪体验。

田恬没觉察出他的失态,把头侧到一边梳理起长发,一边说道:“配上公式再去看那些题,简单多了吧!。”

高原这才如梦初醒般,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敷衍的嗯了一声。等他把水倒掉,又把炕桌端上来,田恬已经坐在炕头上,双眼放光又巴巴的等着呢。

他暗自摇摇头,这大小姐,就算着急都不说自己动手。不过一个人孤零零冷清清的日子过惯了,现在有个人等着陪着吃饭,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就像书上形容的——幸福!

高原就蒸了一碗米饭,不过碗挺大,粗瓷碗跟小盔儿似的,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腊肉。还端了一碗咸菜条。田恬连眼神儿都没给那碗咸菜条一个,从到农村开始,她已经吃够够的了好不!

这一碗香喷喷的饭蒸肉摆在她面前,真的让她感慨万分,她发誓一定会珍惜它,慢慢品尝它的味道。因为田恬的妈妈信教,她也有这个习惯,一高兴就顺手祈祷感谢了一下。

这可把高原唬一愣,拿起筷子照她脑袋抽了一下,说:“你是资本主义帽子没带过瘾,还想来个叛国通敌么?敢出这个洋相,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田恬知道高原不会拿她怎么样,懊恼的锤了下脑袋,嬉皮笑脸的说:“美食当前,一时有点忘形了!但是说真的,我不应该感谢神赐,我该感谢高大哥恩赐才对。”她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站起来,冲高原鞠了个躬。

“感谢高大哥,赞美高大哥,感谢您赐给我丰盛的晚餐,让我有幸享用它!阿门!”

她这出西洋景儿,把高原也逗笑了,道:“赶紧吃你的吧,你是不是不饿啊?”

“当然饿,当然饿!”

高原做了个要端走饭碗的姿势,田恬不敢嘚瑟了,赶紧消停坐下来吃饭。

“你们资本主义家庭,吃饭前都整这么一大套啊?”到底是农民出身,就算见过官场这些世面,但是老派富贵人家的东西却接触不到。高原又是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人,对什么都好奇,跟田恬又不用忌讳什么,想知道就问了。

同样,别人说资本家田恬就心里不说服,但高原说她就没觉得怎么样。

“只有信主耶稣基督的教徒饭前睡前才会祷告,类似中国如来观音的外国洋教。我家别人不会,就妈妈是教徒,她祷告。我小时候的时候觉得有意思,她就教了我一些,长大了为了讨她欢心,也会陪她去做礼拜和祷告,不过我并不是教徒。”

现在田恬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和他白白呼呼的。等吃完了,高原收拾下去桌子,她就放纵自己躺在热炕头上平平胃。

这一下可就坏菜了!累了一天,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顿贼香的饱饭,躺在暖乎乎的炕上,她这眼皮任她怎么挣扎,就是再也睁不开了。

高原进来看她犯迷糊,就说:“正好你头发没干,数九寒天的出去再做病。眯一会吧,一会我叫你。”

田恬就差这一句话了,他话音刚落,就立马进入了梦香。

田恬睡了,高原就又拿出数学书看,想着难得有机会能和她多近乎近乎,就也拿了个枕头,靠在炕的外侧了。

刚开始他发誓是认认真真的看书的,可是热炕蒸腾着少女的体香,勾的他是心烦意乱的。不经意的看了眼睡着的田恬,这眼神儿就再也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