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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商人的孩子,别说去实现自己理想抱负,连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能随着喜好。

“一袭白衣”在古代时期,并不是为了彰显个性,只是迫于制度的无奈。

至于骡子,则是大唐有着明确的规定,商贾之人不允骑马,不允穿绸。

......

白夜骑着骡子,一边读着书论,一边向着洞庭湖而去。

洞庭湖因其美景,被大量的诗人写诗赞美,而白夜此行也是因为如此,他期许着能够在洞庭湖畔能够写下名动天下的华文,以自己来改变家族的出身。

古代出行,极其不便,白夜从家中出来,等到了洞庭湖已经过了月余。

白夜坐在高处,看着芦荡与碧蓝的水幽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他写下了太多的诗句,又被他揉碎在了手中。

枯坐数日而一字不得,就是白夜如今的真实写照。

......

“驾!驾!驾!”

两位男子手握长枪在芦苇荡中奔驰,突然之间一柄长枪被一男子投掷而出,径直的刺入了白夜倚靠着的枯木之中,吓得白夜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白夜起身抽出腰间的横刀,面容严肃的看着向自己奔来的两人。

“吁~”

男人勒停胯下骏马,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夜惊出一身的冷汗。

“兄~~兄台~可未曾伤到?”

其中一位男子连忙跳下马匹,向着白夜快步走来。

“停下!”

白夜以横刀指向男人:“你是何人?何故袭杀于我?”

“实在抱歉!在下乃是教习好友枪术,未曾想到兄台在此休息,还望兄台多多恕罪!”

白夜闻言这才收起手中的横刀,只是他并未曾放下心中的戒备。

“无妨,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打扰二位。”

白夜后退而行,不再与两人多言,在距离他们一段距离之后,白夜才转身向着正在啃食草叶的骡子走去。

不是白夜谨慎,实在是盗匪太多,即使是如今的大唐。

白夜一路而来,死在他刀下的盗匪已经有了数人,就在前几日白夜刚杀死了两名想要偷窃他财物的匪盗。

投掷出长枪的男人看着白夜骑上骡子离开,伸了伸手,最后又无助的低下了头。

而另一位骑在马匹上的男人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兄啊高兄!你这一枪真是妙哉啊!妙哉!”

“李兄~还请莫要如此,高适方才差些酿成大错,如今且能谈笑?”

“好好好~”

李白收拢了脸上的笑意:“我看那位兄台并无大碍,也无怪罪高兄之意,高兄何故如此?”

“错,便是错,当是我高适与那位兄台赔礼道歉才是。”

“只是他已远去,高兄怕是难以再寻了。”

“走吧高兄,我们回去喝酒去!”

李白拉动缰绳驱马转身,策马而去。

高适见状,也抽回了长枪,骑上马匹向着李白追去。

......

夜深人静,白夜坐在一座废弃的木屋中,看着天上的明月,神色萧索。

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太久,可他却连一句诗文都未曾写出。

家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他显然让家族失望了。

看着窗外清风拂过芦苇,又吹皱一汪清泉。

白夜喝着酒,口中喃喃:“风吹雪浮空,清波眉皱生。”

“好!好一个清波眉皱生,兄台下一句呢?”

白夜闻言看去,只见白天相遇的两人结伴而来。

其中一名白衣的男子很是洒脱的揽住了白夜的肩膀:“在下李白,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白夜。”

“白!哈哈!哈哈~!”

李白笑的很是开心:“我叫李白,你叫白夜,名字之中皆有一个白字!当真是缘分啊!”

“李兄!”

白夜有些不习惯他的自来熟,将他的手臂拿开:“还请李兄莫要如此,实在有辱斯文。”

“无趣~无趣~”

李白松开胳膊,随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高适:“你们两人皆是如此!不过我喜欢,哈哈~”

“白兄,今日之事,是高适之错,还请白兄谅解。”

“无妨,高兄默需如此。”

白夜放下酒壶扶起高适:“非是高兄之错,只是巧合罢了。”

“多谢~白兄。”

“喂!我说你们两个没完没了了不是?”

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坐在了地上,拿起了白夜的酒壶。

“好酒!”

李白眼神一亮:“不知白兄此酒何名?”

“自家所酿,并无名字,若是李兄喜欢,在下赠与李兄两壶。”

“那真是多谢白兄了!”

......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在解开了矛盾之后,气氛也变得活跃了起来。

三人也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李白的出身与白夜相似,都是商贾之家,而高适却是名门之后,虽是已经没落,但因为身份的缘故,依旧比两人高上不少。

不过高适并未曾因此对两人有丝毫的倨傲。

酒至酣处,高适看向白夜:“白兄你这是?”

“行卷,我是商贾之子,不能应举,只能走制举一道。”

白夜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怅然:“只是制举何其艰难,便是名望便已经打落了一批大才,何况是我这种无名之辈。”

白夜拿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家族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可我却要让他们失望了。”

白夜的话,让两人也不由的神色难看,他们何尝不是与白夜一般,想要行那入仕之道,期许着有朝一日能够在那朝堂之上功成名就。

“是在下失言了。”

白夜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随后将酒壶举起:“饮酒!”

“喝~”

“喝~”

月辉透过破旧的瓦砾,洒落在木屋之中。

白夜踉跄着站起身子:“月辉碎瓦砾。”

李白醉眼朦胧的敲击着酒壶:“倾洒尽人间。”

高适看向两人:“对饮皆故友。”

白夜皱着眉头,看向窗外那被风吹皱着的万亩碧波。

“应是清波皱眉间。”

“哈哈~白兄!格式错了,错了!”

李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搂住了白夜的脖子:“五言之句,岂能接以七言?”

“罚酒~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