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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落得稍晚了些。

一大早,萧戎就在院子里架了一堆柴,准备生火。

“萧戎,你这是在做什么?”苏锦绣有些好奇地上前问道。

“因为清幽的事,大家看着都不很精神,但日子总是要过的,所以我想着给你们找点乐子逗逗趣。”萧戎解释道,“昨天自上酒楼兜售小动物的农人手里买了一只兔子,想着给你们烤着吃,权当在这四方的墙里,体验一下野炊的乐趣了。”

虽然苏锦绣并不能理解野炊有什么乐趣,但毕竟也是萧戎的心意,她也乐意配合。

“那我能干点什么?”她卷了卷棉服的袖子,蹲下身,凑到近前问道。

“腌兔子需要料汁,你能帮我准备些吗?不知怎么,我觉得你调味的技术堪称一绝,临江楼的厨子们几次想效仿,却怎么也做不出同你做的一般滋味。”

苏锦绣微微一笑,这里的人做菜调味大多十分简单,纵然市场上有许多香料,但那些香料大多金贵,多被拿来制香粉香囊,一般没人将它们用来调味。

可自从临江楼重新开业,推出的新菜式以及新活动广受好评,钱对于苏锦绣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稀罕资源。

厨房里的瓶瓶罐罐也就此多了起来。

“包在我身上。”苏锦绣信心满满,转身去了厨房。

萧宁屋子的门开着一条小缝——自从得知褚清幽的死讯,萧宁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乎不吃饭,只偶尔喝一些家里人送去的水。

想来是院里有些呛人的烟气,又或者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让他终于是愿意将屋门推开一个小缝了。

“萧宁!萧宁!快来帮忙!”萧戎故意急慌慌地喊,“哎哟,哎哟!这火烧起来!”

苏锦绣从厨房伸着脖子来看,明白是萧戎演戏,便笑而不语,重新回了厨房忙活。

过了一会儿,只见萧宁屋门开了,一脸憔悴,双眼红肿的萧宁慢吞吞走了出来。

萧戎像是等候多时一般,将几根很粗的柴塞给他,“你帮我抱着,这烟气太大,我得重新理一理这篝火,你在我旁边等一会儿啊。”

萧宁不说话,只抱着柴发愣。

苏家为了“野炊”忙得热火朝天,却不知今日其实也是重新发榜的日子。

复审后重新张贴的桂榜前,邓青山格外得意。

邓青山高中解元的事,很快便也传到了唐泷的耳朵里。

“哎呀呀!他怎么就真的中了举呢!若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举人还就罢了,偏偏是头名的解元!”唐员外又急又气,“这么一来,我们家算是把人家给惹了!这以后在羽阳县,还能有我们的好处吗?!”

“要我说,这事分明就是老爷的不是,都说莫欺少年穷,您先前要是但凡留些余地,何至今日?”唐夫人埋怨道,“妾身原以为一个苏锦绣就足够老爷长记性了,可没成想您不但没学乖,反倒还是在这件事上绊了跟头……”

“此事与苏锦绣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们女人家,就是爱胡搅蛮缠,牵强附会!”听到夫人言及苏锦绣,唐员外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叫胡搅蛮缠?你自己说,那苏锦绣是不是惹不得?你看看桔红饭庄被她挤垮了不说,就连新开的聚贤雅叙也办不下去了,而她临江楼的生意,却是一日赛一日的红火。

“加上她那一手的好医术,心地也好,你去城里问一问,哪个不说她的好?就连那位知州大人,见了她不也得尊一声‘先生’吗?

“你跟她对着干,你觉得大家会觉得是谁不好?这种事,就连我这种不怎么出门的妇道人家都知道,老爷你却想不明白,真是笑死人了。”

说完,唐夫人坐到一旁,不再看他。

“哎呀,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会不知道呢,但我平白折出去这许多银钱,我的心里也不舒服啊!”唐员外解释道。

“老爷,你糊涂,这如何叫‘折’了银钱?妾身问你,你买了那参和虎皮,是不是也只是为了求一个投桃报李,可你的产业如今都在羽阳,你投他一个涌州城的知州大人又有什么用呢?

“既没用,倒不如转念想想,如今这苏锦绣斗败了知县,夺回了家产,甚至还屡屡让您吃瘪,是不是说明她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您在她最难的时候,花大价钱买了她家的东西,也算是变相接济了他们,若她真的像城里人说的那样,是个正派人,想来您的好,她多少还是会念一些的……”唐夫人分析道。

“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我都得罪完了,又能怎么样呢!”唐员外十分丧气地坐在了唐夫人对面,叹了一口气。

“此言差矣,咱们唐家和她们苏家都是做生意的,不过同求一个财字,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也真的没有。

“况且此前种种,都是老爷你发难,他们家倒也并没有做什么——你卖养生汤,不让他们的人进来尝,可咱们的伙计去吃人家的药膳,人家可没揪着不放,还是照样笑脸相迎。既然如此,老爷为什么不能放下身段,去主动求和呢?”唐夫人温言劝道。

“我,”唐员外犯起难来,“那人家能原谅我吗?我丢不起这个脸!”

“人家原不原谅你,那是人家的事,可你去不去道歉,那是你自己的态度。”唐夫人宽解道,“老爷放心,妾身会陪你一起去的,若是人家不待见咱们,那妾身再陪老爷另想出路也就是了。”

唐员外脸上露出几分动容,握住了唐夫人的手,“能有夫人,唐某三生之幸!”

说走就走,唐员外和夫人立刻着人包了些礼品,坐上马车去了苏府。

听到有人敲门,苏锦绣放下手上的事,赶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唐员外夫妇,她也是一愣。

“唐员外,您怎么来了?这位是夫人吧?”苏锦绣有些局促地笑道,“今天院里乱糟糟的,没想到竟有贵客来访……”

看着苏锦绣身上脸上带着烟灰,唐员外也很诧异,毕竟苏锦绣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不染凡尘的孤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