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然有些懵了，但还是点头：“嗯。”
赵乾想着，若是能让陈默然改邪归正，他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可以的。
他咬着牙，说：“我可以答应你，做你男...男...朋友。”
陈默然很是惊喜：“真的？”
“真的！”赵乾放手一搏：“但有条件，就是你必须给我考上大学。”
“只要你考上大学，那个时候你要是还喜欢我，我就做...做你...”
赵乾牙都快咬碎了，用尽了全部力气道：“做你男朋友。”
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咬牙切齿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默然有些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乾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好，我答应你。”
陈默然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看着赵乾，那眼神让赵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攻击。
赵乾后退几步，说：“事先说好啊，你小子别给我乱来。”
都从青春期过来的，他能不知道陈默然在想什么吗？
陈默然答应的很爽快，赵乾觉得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还有十天你就开学了，也高三了，这学期我希望你能给我好好学习，期末考试要是能考进前五......”
赵乾想了想，感觉有点不太现实，毕竟陈默然现在还是倒数第一。
“不说前五，考进前十，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好吧。”
前十...应该也不过分吧？
毕竟他读书那会儿前五都很轻松。
陈默然激动的问：“什么事都可以吗？”
“当然不行！”
赵乾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些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还是倒数第一，还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陈默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他本以为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赵乾才会接受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亏他前一天还看了一晚上的恋爱技巧，只不过都没怎么用上。
“给老子上啊！都在后面看什么！等着捡人头吗？！”
隔壁传来王豪鸭子般的叫声，赵乾又想到什么，警告道：“这件事对他们保密，但凡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我弄死你。”
陈默然笑着点头，眼神看向赵乾身后，那张刺眼的合照已经不见了。
“那我也有一件事。”他说。
“什么事？”
“不要再和吴珍见面了。”
赵乾顿住，想着陈默然开学后应该就住校了，要见面的话也就周六周天，吴珍的事情下个月解决了就好了，应该没啥大问题。
他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像是做了一笔交易，赵乾觉得自己赚了但好像又没赚，觉得自己被坑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被坑了。
总之一切就是莫名其妙但又顺理成章的变成这样了。
把陈默然送走后，赵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他想着，要是陈默然真的能考上大学，那他真的要兑现这个承诺吗？
他是直男啊！
但好像心里也没那么抵触。
可他是直男啊！
但好像又不排斥陈默然。
不行！他是直男！家里人还等着抱孙子孙女呢，他总不可能把陈默然带回老家，说自己交了男朋友，当面断香火吧？
那他应该离死期不远了。
赵乾想的头都要炸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又...”
赵乾脸色一垮，他还以为是陈默然打来的电话。
是吴珍打来的。
“赵乾，你明天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最近身体不舒服，想去检查一下。”
赵乾犹豫着，他这才刚答应陈默然不要跟吴珍见面，立马违约不好吧？
但是吴珍那边又没有其他人，一个孕妇，出于良心，他还真放心不下。
“好吧。”赵乾问：“多少点？”
“早上十点，我预约了，明天你九点过来吧。”
吴珍说完就挂了，赵乾的话还停留在嘴边，也只能咽回肚子。
他自嘲的笑了笑，当完舔狗继续当工具人。就他这样的还找什么女朋友，不如断了香火算了。
......
十点钟的医院到处都是人，赵乾排队拿号都排了半个小时。
帮着跑上跑下，赵乾腿都跑软了，吴珍看了眼检查单，面露担心：“要是个女孩该怎么办...”
赵乾满不在乎的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不一样，女孩他们不喜欢。”吴珍呢喃着。
赵乾无语，抿了下嘴，也是，又不是他的孩子。
“能查胎儿性别吗？”吴珍突然说道。
赵乾平静道：“犯法的。”
吴珍现在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了，自从分了手后，吴珍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或者是说，吴珍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已。
“呜呜~”
手机震动起来。
赵乾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默然的电话。
“既然都检查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打个车吧。”
赵乾说完要走，吴珍拉住了他，说：“不送我回去吗？”
“啊？”赵乾思索着，问：“你不认路吗？没事司机也认路。”
“我...赵乾！”吴珍喊着。
赵乾已经跑出了医院，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你在哪？”陈默然问道。
“在家...”赵乾顿了下，改口道：“在外面，怎么了？”
“在哪？”
赵乾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字，最后道：“便利店。”
那边语气缓和了些。
“我来别墅了，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去找吴珍了。”
“怎么可能！”猜的挺准...
赵乾心跳到了嗓子眼，说话声音不受控制的大了点。
陈默然坐在赵乾直播的椅子上，边上摆放着他和赵乾地合照，他摸着相框的边缘，笑了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十几分钟吧。”
赵乾拦了辆出租，一进车里，司机师傅回头问道：“帅哥去哪里？”
赵乾说了地方，司机师傅“嘿”了声，羡慕道：“还是住的别墅啊小伙子。”
“租的租的。”赵乾笑着回复道。
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边倒着车边聊着天：“这医院人可真多啊，里面怕是都挤满了。”
赵乾顺着回应：“那可不嘛！我排队都排了半个小时。”
“你在医院？”
赵乾下意识地“嗯”了声，已然忘记了还在和陈默然打电话。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