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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凌音似笑非笑地接过茶杯,在鼻下闻了闻,清淡幽香。

“潘公公来此,恐怕另有目的。”桑凌音并没喝,而是将她放在桌案上,目光直视潘公公。

潘公公见桑凌音不喝,笑容可掬,也不介意,“我想桑姑娘是想要这个东西吧。”

潘公公将一份信笺顺着桌面划向桑凌音,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宣纸账簿。

桑凌音轻浅一笑,幽幽地说:“何事都瞒不过潘公公,说吧,有何条件?”

“我希望桑姑娘帮我把事情瞒下,然后给我配两副落子汤,如此事传出去,恐怕对谁都不好。”潘公公真诚笑着,可总有一种笑里藏刀的味道。

“你要被这惠贵妃落下孩子?”桑凌音并未看她,拿起信笺从上到下地扫视一遍。

这上面清清楚楚写到惠贵妃,戚贵妃,德妃都有赏赐,竟然没有皇后跟太子?

“确实,如此事败露,怕是谁都不好收场。”

“好,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事要问。”

“但说无妨。”潘公公两手撑在桌案两侧,一副主人的派头。

“这南庆进贡的纸张如此珍贵,为何皇后跟太子都没有?”

潘公公“啊”了一声,说道:“当年是皇后娘娘拟定的赏赐名单,我们做奴才的怎敢揣测主子的用意,那是要杀头的。”

“不过……”潘公公敲了敲额头,似是想到了何事。

桑凌音并未打断他的思路,只是静静地等他讲。

“几张破纸而已,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想必也不稀罕这些东西,送人也就送了。”

桑凌音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感觉他总在含糊其辞的维护皇后,反而对与她情深义重的惠贵妃甚是狠心。

“您看,您要的东西,我已经给您带到了,至于落子汤?……”潘公公一再提醒。

桑凌音拿出一张纸,将药方写在纸上,潘公公接过纸张查看药方时,眉峰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眼中透出一抹惊讶,转瞬即逝。

“潘公公,是有什么不妥吗?”桑凌音问。

“啊,没有,来来来,刚刚那杯茶凉了,我再给您倒一杯。”潘公公起身取过桑凌音面前的茶杯,倒掉已凉掉的茶水,为他重新满了一杯。

“务必尝尝。”他的态度诚恳,躬身弯背,看上去就是一位忠诚的奴才。

桑凌音面带浅笑,看了看冒着茶香的杯子,那股幽香确实沁人心脾。

“好茶,只不过我更喜欢主人杯。”桑凌音接过他手中的茶,放到潘公公对面,旋即拿过他手边的主人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潘公公,别客气,一同尝尝。”她抬了抬手中的茶杯,示意潘公公品茗。

潘公公表情僵硬,嘴角抽了抽:“您喝就好,我喝茶夜里睡不着觉。”

“既然你是以茶代酒,岂有不喝之理,喝一小口,无妨的。”桑凌音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潘公公不好再推脱,看得出他紧张到喉头翻滚,欲端杯的手伸了出来,又缩了回去。

桑凌音见他不喝,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变得严肃,声音冷冷地说:

“我看公公并没有什么诚意啊。”

潘公公慌张抬眸。

“您就别为难咱家了,年纪大了觉浅。”

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十七皇子的声音:“戚娘娘,你看到潘公公了吗?宫人说他来了这里。”

“呦,十七皇子来了?”桑凌音端起潘公公身边的茶杯,“这么急跑过来,定要口渴的,既然公公不喝,我让十七皇子尝尝你精心准备的好茶。”

桑凌音故意将“公公不喝”这几个字提高音量,意识提醒,潘公公慌乱阻拦,“他不渴。”那架势就仿佛桑凌音这杯水下去,能要了十七皇子的命。

桑凌音端着杯子,挑眉怀疑:“你又怎知他不渴,难道这杯茶有问题?”

潘公公原本还很镇定,但一触及十七皇子,便慌乱得不行,这想必就是他的软肋。

“这是我的,怎能给十七皇子喝,我喝。”他抢过桑凌音手中的茶杯,一副赴死的模样一饮而尽。

害人终害己啊,桑凌音看他这副扮残的嘴脸,无动于衷。

“潘公公,这杯中可是下了‘黄泉落’?”

他扔下杯子,跪在地上泄了气,不置可否。

“想杀人灭口,也要查一查对方的底,我是医师不假,但用毒才是我的专长。”

潘公公低估了桑凌音,她要比想象中狠辣得多。片刻间,他就感到胸口炸裂,抓心挠肝,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嘴里吐出来。

“我错了,桑姑娘……我不想死……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潘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另一只手去拉桑凌音的衣角。

桑凌音后撤一步,甩开他的手,不疾不徐地蹲下身,手里掐着一颗黑色药丸,“解药就在这里,要与不要,看你。”

“要,要……我要。”他抬手欲拿,桑凌音撤手闪开。

“说?是谁安排你进宫的?”桑凌音突然语气加重,带着浓浓的震慑。

潘公公吓得一激灵,慌忙脱口而出:“是惠贵妃……是惠贵妃带我进来,其实我与惠贵妃没入宫前就是相好,他入了宫,我就想方设法追了进来。”

眼看着潘公公用力呼吸着,马上就要断气的架势。

“真的没骗你。”

桑凌音犹豫片刻,才将药丸递给他,潘公公想都没想,就把那药丸吞了下去,片刻的功夫,他的呼吸渐渐变得顺畅,他躺在地上,憋成猪肝色的脸稍稍褪去了血色。

“桑姑娘,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就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他的态度带着恳求,期期艾艾地说。

“呵呵。”桑凌音轻轻一笑,继续说:“潘公公,你扪心自问,倘若刚刚躺在地上的是我,我向你求饶,你会饶过我吗?”

潘公公语塞,他当然不会饶了她,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斩草除根,谁承想会被桑凌音识破,反倒僵了他一军,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潘公公,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若撒谎,下场可能会很惨。”桑凌音筹到他跟前,微微勾起嘴角,瑰丽俊俏的容颜透出一丝恶毒,吓得潘公公赶忙躬身不敢去看。

“我再问你一次,让你撕掉宣纸账簿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