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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亦楠毫无反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还能再扎吗?”云漠还想再试一次。

“主子,不能了,三夫人怀着身孕呢。”

云漠将林亦楠放下,细心替她盖上被子,对旁边的千舞着,“好好看着她。”

出了马车,他对云一道,“收他们加快速度收拾好,马上起程。”

他有不好的预感,林亦楠的昏睡之症越来越严重了,不能在路上耽误了,得尽早到达南地,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林亦楠是在第三天中午醒来的,队伍已经停下来休息。

她解决完生理问题,云漠就已经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阿楠,你醒了!”

林亦楠上下打量着他那两只乌青的眼眶,是被他哥哥打的,还没散呢?

他要真的出手,林亦桁根本就打不过他,云漠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消除林亦桁心中对他的嫌隙而已。

“有什么想问的,你说吧。”

“咕咕”林亦楠的肚子适时传出一声声鸣叫。

此地,千舞端来了饭食。

云漠接过,把饼子递给她,自己捧着一大碗浓稠的肉粥轻轻吹着。

林亦楠快饿疯了,大口咬着饼子,后来嫌他喂得慢,干脆自己接过碗,呼啦不断往嘴里扒拉。

饭毕,她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林亦楠倚着马车而坐,她正准备好好跟云漠聊聊,眼前突然开始出现重影。

“shift!”她只说了一句,头一歪,又陷入昏睡中。

云漠看见她的样子,心一点点慢慢往下沉,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蒲掌般大的手掌抚上她隆起的腹部,肚子里的东西似乎也陷入了沉睡般。

他没来由的心一慌,弯腰把耳朵贴了上去。

“扑咚扑咚!”一声声心跳声音大而且有力,说明肚子里的孩子很好。

云漠面色紧绷,幽暗的眸底似酝酿着惊涛骇浪,拉开车门,与匆匆赶来的林亦桁四目相对。

林亦桁瞥见已经躺下的林亦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满意了?”云漠丢下这句话便走。

又过两天,自上次遇到的那处泉眼,队伍没再路上寻找到能够饮用的水源,村民的粮食也在一点点减少。

长时间的昏睡,让林亦楠的身体迅速消瘦,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没几两肉身上倒显得肚子大得出奇。

云漠一整天跪坐在马车上,他眼眶微红,垂在袖子下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缓缓闭上眼,眼角泛起一丝湿意,胸口似要被某种疼痛撕裂开来。

“阿楠,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他喃喃自语。

似是感应到他的情绪,林亦楠肚子里的小东西,猛地用力踢了一下。

“嘶!”林亦楠痛呼出声,手下意识地抚上肚子。

她的手随即被一只大手握住,语带惊喜。

“阿楠,你醒啦!”

林亦楠就着他的手缓缓坐起身,车门缝只有微弱的火光透进来,原来是晚上了。

她抽回手,摊开掌心放在云漠面前。

云漠不解,以为她朝自己要吃的,“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拿。”

“你仔细看好!”长时间昏睡,林亦楠的声音有些沙哑。

说着,她手上凭空出现一盒牛奶,一个苹果,还有几根高蛋白棒,当着他的面,林亦楠把吸管插进牛奶盒,撕开蛋白棒两下喝下去,然后就着牛奶啃苹果。

吃完,牛奶盒和苹果核凭空消失,她又找出钙片丢了两片放进嘴里。

云漠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不明白,阿楠为什么可以凭空变出吃的东西,那些东西上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难道阿楠是天上的小仙女?

那种恍惚的感觉又上来了,林亦楠拿出一枚注射针,狠狠扎在云五扎过的几处痛穴上,顿时疼得冷汗直冒。

云漠刚要制止她,林亦楠疼得声音颤抖,“扶我出去。”

下了马车,林亦楠发现自己站立不稳,云漠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要去小解吗?”

“不是。”

听到动静的林亦桁迅速来到马车边,“阿楠,你醒了!”

“哥,带我走走吧。”

林亦桁心下了然妹妹要做什么,带她来到自家拉水的板车上,大水缸已经见了底。

林亦楠把手放进水缸,一股水流迅速从她手心流出,流进水缸。

云漠神色震惊,猛地抬头看向林亦桁,那天阿楠在泉眼边昏睡过去,就是因为阿楠在收水。

原来,他们兄妹的秘密是这个,阿楠是会魔法的小仙女。

三人就这样行在队伍中,把每家每户的水桶都装满了,快要昏睡过去时,林亦楠又狠狠地用针扎向自己痛穴。

当把云家所有暗卫的水囊和水缸木桶装水后,林亦楠再也坚持不住,靠在云漠宽厚的胸膛昏睡过去。

云漠的心很痛,“阿楠是小仙女,所以她是要走了吗?”

林亦桁没有解释。

三月的南都郡如同荒原,晴热,滴雨未下。

干旱如同一个凶猛的怪兽,用它的触手无情地撕裂着大地,带走了土地上的生机和水分。

举目四望,看不见一丁点绿,许多树木被人剥去树皮。

马车行驶在满是粉尘的泥路上异常艰难,常常陷进去需要人抬出来。

太阳照得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生疼。

那些走不动的流民,或坐,或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有了昨晚林亦楠给队伍补充的水源,大家早早起来赶路,对于来得莫名其妙得来的水,云漠对村长说,是暗卫昨晚在别的地方拉来的。

林亦桁面容哀戚地坐在板车上,目光移向路上不断倒下的流民,旁边的赵老太太裹着头巾低头不语,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一棵干枯死去的树下,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他双目紧闭,胸膛微微还有一丝起伏,绿头苍蝇闻着死亡的气息而来,只等他咽气就可以饱餐一顿。

流民烦不胜烦的抬手挥赶,露出袖子下面跟枯枝无差别的手臂。

林亦桁猛地从车上跳下来,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啃泥。

赵老太太以为他坐不稳,连忙大声惊呼,“快停车,桁儿掉下去了。”

林亦桁顾不得满身泥土,连滚带爬地冲到那流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