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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也去拿过来装着馒头的袋子。“嘿嘿,知道我为啥买这么多馒头吗?”

“不是准备的我们这几天吃的吗?”

“当然不是了,毕竟除了今晚上这货车,后面咱们都是坐客车。”

“上面都有餐车,不管好不好吃,总是不缺吃的。

“这几个馒头,就是怕出现这种意外。”

“万一是车坏路上,不知道多久才能上路。要是荒郊野外,那想换车都没辙。”

“你们困的话,就接着睡。要是饿了的话,过来咱们烤馒头吃。”

“那我们现在吃,万一后面没吃的呢?”

“我们先烧点水,水开了还没人来通知就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停几个小时,早上也到不了滨江,那样肯定就得饿着肚子了。”

罗队长把水壶加了些水,直接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一直到水壶烧开了,他这才把水壶拿下来。

在炉子里压上煤,再把下面的风门关小一些。

等了一会儿,炉子温度没那么高。

他示意几个人走开点,吹了下炉盖子,把上面的灰吹掉,这才拿了几个馒头放在炉子上慢慢烤着。

“有没有不吃烤的,也可以把馒头放水壶上烤。”

“我们那里冬天也是用火塘烤火,然后在火堆上面烤糍粑什么的吃。”

“糍粑是糯米做的,有点像年糕、打糕这些东西,对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也在四川待过好几年啊。”

“不过记得的事情不多,那时候我毕竟还小。”

“打糕的话,我们这里附近有村子有鲜族人,我看到过他们过节会做打糕。”说着话,他还比量着打打糕的动作。

说完话,李想国心下就暗自后悔。

自己说的时候,完全忘记了现在毕竟不是后世那种物流快捷,甚至只要找个差不多的城市,就能找到无数国内外其他地方特产的年代。

别说村里人,就算四九城的本地人。

没吃过,不了解,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其他地方特产的也比比皆是。

这个年代哪怕是没太大用处的讯息,知道太多也可能是错,自己这是大意了啊。

浑然忘记了,这些都是来自上一辈子的记忆。

顺口就说出来了。

只能说幸好原身哪怕当初还是个粑粑孩子,也依然有在川蜀生活过的经历。

有一些相关的记忆倒也不太奇怪。

这个勉强能圆过去。

但是再这么信马由缰,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要犯错。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上辈子喝酒这个爱好就得戒了。

至少不能在外面跟人喝酒……

放在上辈子,酒后乱说话,最多得罪人,或者闹笑话。

万一把自己穿越的秘密说出来,又或者说什么与主流价值观相悖的观点,在这个年代搞不好会要命的。

王湘听了李想国说的,也没多想。

看着罗队长忙活着,就顺口讲了伍子胥墙砖藏糍粑的故事。

李想国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听过这典故,所以也算听得津津有味,权当听个新鲜。

当然在她内心里,却也完全不拿这说法当真。

毕竟,国人最喜欢假托古人。

不说那些卖假古董的,无论什么东西都能编出个故事。

就连梨园和青楼都得找个祖师爷,似乎这样才能根正苗红。

吃点什么东西,往往也喜欢莫名其妙地跟某些名人沾点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不蹭点热度,这东西的味道就不好了。

更甚者吃了可能会拉肚子、毒死人。

比如川菜和浙菜里面广为人知的东坡肉,实际上最早的记载还是出现在明朝,而更精准的做法一直到清朝才出现。

如果真的是苏轼发明的,那么为什么宋元的那么多古籍只字未提?

当然,你要说“那纯粹是还没找到记录了这菜的那本书。”

那我只能说“你说得对。”

等你找到证据证明这菜就是苏东坡做的,行么?

而且古人讲究的就是“君子远庖厨”,作为一个才子,花钱月下会美人才是常态。

除了风花雪月,他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自己弟弟捞自己上岸。

他的厨艺大概是这个水平:

用大麦煮粥,舂得不净,煮得太硬,儿女难以下咽,戏称“嚼虱子”;

参照古方用蜂蜜酿酒,可惜酒浆酸败,结果就是“饮者则暴下”。

从苏东坡自己留下的记录来看,他的厨艺只得到过一次认可。

那是他当杭州知府的时候,秦少游的弟弟拜访他。

他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鱼汤,秦少游的弟弟对这锅鱼汤大加赞赏:“此羹超然有高韵,非世俗庖人所能仿佛。”

这种夸奖,跟一般同人文里傻柱说棒梗是个好孩子一样可信。

他要是真能把肉做到这样的程度,那起码也得跟像找不到家钓鱼佬,不写上百八十首诗词才怪。

何必让后人生拉硬拽地说《猪肉颂》就是写的“东坡肉”呢?

假设苏轼是个籍籍无名之辈,那么这菜会叫西洼肉、南坑肉、北原肉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叫什么东坡肉。

罗队长也是听着故事,手里也没闲着,隔一会儿就把炉盖上的馒头翻个面,以免烤糊了。

车厢内的焦香味也渐渐浓郁起来。

直到馒头的表面都被烤得焦黄酥脆,他才把它们捡下来放在袋子上冷却着。

等到馒头没那么烫手了,三个人也就着开水啃了起来。

几个人都已经吃饱喝足,四野依旧静谧无声。

环境太安静,外加着刚刚睡过一觉,所以三人也都没什么睡意。

等远方传来一声汽笛,有车呼啸而来,已经差不多两点半了。

在车厢轻微的震动中,只能看到两侧的窗外一直都是黑咕隆咚,只有一点橘色的灯火一闪而逝。

隔了好久,又是一点光亮划过,随后轰鸣声、汽笛声也越来越小。

李想国猜测对面开来的也是一辆货车,前面的是车头上的灯火,而最后出现的应该是守车的灯火。

再过了几分钟,他们这班车子也再次启动。

几个人也渐渐沉入梦乡。

李想国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火车似乎又停过两次。

而原本应该在五六点钟到站的火车,一直到接近十点钟,车子才终于停靠在滨江的站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