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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胡科长也纯属于明知故问了。

毕竟除了两扇门和门框,看起来像是从哪里拆来的旧货。

那两间厢房,从房檐外面接出来的那一截房顶,上面的瓦也能看得出来色彩杂驳,新旧不一。

跟原本房顶那些已经饱经风霜的旧瓦看上去有着显着的差别。

门口周围也只用水泥把门框固定好,根本就没来得及刷上石灰。

毫无疑问,这都是最近搞的。

赵麻子这些人能在这里干活儿,那么那房子和门就不可能是那两家自己弄得。

他们两家要是真有这本事,那怎么可能会找个外来的建筑队,这不是增大了风险嘛。

真的是他们两家关起门来偷着自己搞。

恐怕他们在里面住上几年,不知底细的人都不知道。

毕竟四九城现在来的人太多了,很多邻居想要熟悉都要几个月,更何况连院子都不在一起。

那只怕几年都未必能够熟悉。

说起来不得不说是运气好,要不是刘师傅那帮人想搞赵麻子他们。

赵麻子这些人再有几天,房间里的活儿都能干完了。

外面大门紧闭,这事儿肯定也没这么早被揭发。

要是真的没这事儿,这事儿估计就很难收手了。

“是他们说反正前后两面都是自家的房子。”

“这样开个后门,也省得院里的小孩子跑到这院来玩。

“这院子里有水池和井,万一谁家孩子没注意出事了也麻烦,所以让我们给开了后门。”

说着话,赵虎的心里也在打鼓,显然这事儿恐怕没法善了了。

他也有些后悔,这活儿干得还是有些拖拉。

要是麻溜点儿,早就完工了,那时候这事儿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胡科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可是,不管是我们厂里,还是房管局登记的信息,这里是我们厂牺牲的李工程师的私房。”

“你们为什么听了别人的话跑来,把人家的房子弄得乱七八糟。”

“你们这是破坏他人财物!”

“可是那院的那两家说房子是他们的!”赵虎有些发慌,却仍然强自辩白。

胡科长冷笑一声,“那干活儿前,有没有检查过相关的契约?”

“是不是你们没在家,我去你家。随便找俩人,说那是我的房子,扒了房子也是白扒的?”

赵虎一时无言以对。

“更何况。哪怕这边的院子是他们买下来的,你们搞错的还有一点。”

胡科长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院子。

“那院子除了那几家私房,别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间房子都是轧钢厂的,也就是国家的财产。”

“没有经过轧钢厂的许可,你们怎么敢占了轧钢厂的地皮盖房子?”

“你们这是明目张胆地占国家财产!”

“你告诉我,谁说过这房檐滴水到墙壁中间的的空地也是他们两家的?”

赵虎顿时脑子如遭重锤,额头上一下子就渗出汗来,脸也刷地一下子白了。

嘴唇哆嗦着,却半晌也说不出来合适的理由。

他的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恐怕自己这次真的要倒大霉了。

比起往年,这半年他们过得也挺艰难。

尽管四九城到处都在大修大建,但是自己却处处碰壁,找不到什么正经活儿。

小活儿人家自己就弄了,大活儿自己这些人本事还不够。

这一片别的房子也都是别的单位的房子,轮不到他们。

剩下的私房,有活儿也都是钱少活多的那种。

最让人气不过的是,姓刘的那帮人,傍上了轧钢厂的大腿。

每次见了自己这些人,嘴里就没少了阴阳怪气。

这个活儿已经是这几个月,自己这些人接到的最大的活儿了。

上午时候,自己还在想,活儿马上干完了,这钱拿到手该怎么安排。

现在看,恐怕真要坐腊了。

能不能拿到钱都不是最大的问题,这特么搞不好要吃官司啊!

当时也觉得有问题,这好好的房子,怎么就要大改。

但毕竟房子是人家的,想怎么改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哪怕就是拆了重盖,那出够了钱,自己也只有按着人家的想法来办。

自己当时说要看房契,他们两家都说最近在抓房纤儿,暂时不知道能不能过户,也不知道咋过户。

前房主也急着回东北办事,所以准备过段时间再来四九城。

但是钱已经给前房主,人家拿着一半的定钱回东北了。

剩下一半,得等着过户以后再给对方。

现在房子可以说已经属于他们两家。

还拿了张字据出来,给自己看。

还说之所以要改成三套,也是因为罗锅上山——钱紧。

两家钱加起来也不凑手。

所以这才不得不把房子拆开,准备长租给人家两间。

还从租房子的人家那里拆借了一些,这样才把钱给齐了。

两家人给的钱也比正常市价高出两成,就是要他们最快速度完活儿。

自己也就答应了,想着尽快完活儿,钱到手就翻脸不认人。

自己这一时的利欲熏心,恐怕这事儿难以善了了。

看了眼嘴巴嗫嚅着,却说不出话的赵虎,胡科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啥想说的,你慢慢想,等会儿去轧钢厂跟我们领导交代吧。”

再看着围在身边,面色都有些苦涩的众人,冷冷地说到:“你们也不用想着跑,除非你们能跑出国去,要不然想找到你们能费多大的事儿?”

“不过真到那时候,吃完枪子能剩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这才缓和了语气,接着说到:“具体的处理,厂里和房管局也有相应的规章制度,我们可不是土匪恶霸,不会给你们强加什么有的没的罪名。”

胡科长说完,也不等着看各人的反应。

自顾自走到墙边上直接去敲北边这扇门。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这家人基本上都不在,我们也只开工那天看到他们来过。”

赵麻子走过来,小声说到。

他伸手指了下中院西厢房的位置。“那家,那个女人每天都在的。”

胡科长也依言走过去敲起来。

又是几分钟也没人开门。

看到胡科长看过来,赵麻子赶紧解释,“中午时候她还在的。”

“手里拿着个鞋底子,都快磨出包浆了,我们接这活儿都快一个礼拜了,好像她也没纳上两行。”

听他这么说,胡科长也依稀有些印象。

之前去那院里看房时候,的确看到过一个身材矮胖,手里拿着鞋底子的妇女。

想了下,他也明白了。

显然,这房子里的人是不肯开门了。

让赵麻子他们等在院里,一会儿有人过来带他们回轧钢厂。

又叫了科里腿脚麻利的年轻小伙回厂子,通知厂长派人过来拿人。

自己和剩下几个人出了院子,绕到前面,直接进了隔壁的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