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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事务繁忙,景言之并未久留,吃过饭之后便离开了。

不过此时亦是将近亥时末,正值月挂中天,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柳星星目送着那一大群人离开之后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一天天的,唉……”

若说之前跟景言之互相演着戏倒也没什么,就怕有人认真了。

他的这份喜欢柳星星可消受不起,特别是他还长着一张跟衍止一模一样的脸啊。

师徒有伦什么的暂且不说,毕竟也不是同一个人嘛,可是衍止在她这儿就跟亲人差不多,绝对没有任何的歪心思。

演戏因为是假的,所以没有任何负担,要是来真的,柳星星往后也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他。

即便这只是幻境,他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对柳百依,可柳星星的眼睛还在看着,她还占着这个身份,总不能把所有都撇得一干二净吧。

“娘娘,陛下这么关心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见柳百依神色恹恹,旁边伺候着的初春很是不解。

“就是因为他太过关心我了,所以才不高兴。”

柳星星拢了拢披着的外袍,回了房间。

“奴婢不懂。”

初春也跟着走了进去。

柳星星侧过头瞟了她一眼,不过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走到梳妆台前拾起一封信件递给她,并道:

“过两天把这封信捎出宫去带给陆九儿,切记,你不要露面,找个不相干的人交到她手上。”

初春郑重的接过信封,接着问道:“娘娘,可有交付的具体时间?”

“嗯……最近可有什么民间的节日或是活动要举办?”

初春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道:“听闻五日后确实有一个花灯节,就在城东举办,是由几家商行一起举办的,往年也有这样子的活动。”

“那就选那一日把信送出去吧。”

“可是,娘娘如何能确定那位陆小姐会在那一日去游玩?”

柳星星淡淡一笑:“不确定,但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将军府也不好闯,就只能赌她到那一日会不会出现了,人嘛,不可能一直就待在府中的,总有出府的时候,那天不出,也会在其他的时间出府。”

柳星星的意思很明显了,东西一定得交到那个陆九儿手上,但又不是要立马交给她。

作为柳百依身边伺候多年的心腹,初春自是知道她的意思,这便恭敬的退了下去着手安排事宜去了。

柳星星也没在信里写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在一堆废话中顺便提了几句原洲大陆的事情而已,以便让她更快的想起来这儿是幻境的事。

但是又不想让她知道是她提醒的她,也是为了以后防了一手,毕竟她这张脸(柳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陆夕寒知晓,到那时她大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在幻境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有盼头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信封很快就交到了陆九儿的手上。

柳星星的预判也十分的准确,花灯节那天陆九儿确实跟许肃出了门,而且还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两人走散了一段时间,正好有空隙让人把信交到她手上。

要问为什么柳星星能算得这么准?

并不是因为想起了书中写的什么,而是单凭多年刷剧看小说得出的经验。

女主无论有什么热闹一定会去凑,特别还是这些什么花灯节上元节各种节日,还一定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跟身边的人走散,再经历一次不大不小的劫难,最后又总能化险为夷。

古往今来,总是这些套路,一猜一个准。

花灯节后,翌日

柳星星听着初春的汇报,没有丝毫的意外。

“事办成了就行,下去吧,本宫自己待会。”

“是。”

柳星星伸了个懒腰,望着初升的日头,悠闲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春日荣荣。

至于结果是什么,倒也不必再去找陆夕寒了,但凡她能感受到自身有灵力的波动她就知道有结果了。

可惜,直到现在柳星星依旧感觉不到一丝异样,看来陆夕寒陷得也真够深的,一点也没看出什么来。

柳星星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计划着下一次该怎么去提醒她。

现在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怕她跑了不成。

……

不知不觉中,柳星星已经在幻境中待了整整一年多了,上回在那个凡间界好像也只待了几个月吧。

至少那会儿还有一身的灵力傍身,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还要等着女主觉醒才能出去。

柳星星绞尽脑汁想了大半个月才想到另一个办法,原来在幻境这一段,陆夕寒就是因为许肃的突然黑化才发现问题的。

至于黑化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明说,也有可能写了但是柳星星不记得了,谁看爽文会记得清那些细枝末节啊。

那柳星星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激许肃让他黑化。

可是以柳星星跟许肃短暂的接触来看,他这个人的弱点几乎等于没有,处事也是严密得很。

毕竟是个能统领三军的将才,头脑肯定好用得很,又该从哪处下手呢?

陆夕寒那边她又不能下手,他的亲人又都在边关之地,山高水远的动不了手,京中于他来说更像是暂居之地,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根本就无处可动。

“娘娘,您这是又在干什么呢?”

初春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就瞧见一地的纸团和一整个凌乱的柳百依,很是不明。

柳星星生无可恋的趴在案桌上,手边是各种作废的计划图,扯了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是初春啊……”

初春小心的绕过地上那些纸团,在案桌上寻了一块尚能放置的地方搁下手中的东西,并关切的问道:

“娘娘,可否跟奴婢说说您要干什么,奴婢也能帮您出出主意。”

柳星星顺手拿了一块她端来的点心吃了两口,又瞧了她两眼。

“你知道镇远将军的事情吗?不是指带兵打仗那些的。”

初春也顺势盘坐了下来,并说起了她所知道的:“据奴婢所知,许将军其父乃汝州许氏出身,许氏也算那一带的名门望族,不过他父亲不知因何缘故被许氏逐出了家门,辗转到了军中做了武将。”

“不过许将军其父在的许将军幼时便因一场战事就去了,其母不久之后也因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了许将军一人。”

“许将军自小便由族中之人养着,后来更是随族人一道去了关外,后面的事情奴婢就不知晓了,这些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京中之人大多也是知晓的。”

果然主角都是必备一个悲惨的身世,这么一说柳星星就更加找不到他的弱点了,真是白忙活。

那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黑化的?

听完故事,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半壶茶水,坐得有些久了,柳星星的腿也坐得有些麻了,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结果不知道为何意识突然涣散了一瞬,身体也僵直的倒了下去。

也不是那种猛的站起来大脑供血不足才倒下去的感觉,更像是突然就被什么电到了一般。

“娘娘!”

初春也被柳百依突发的状况给吓到了,惊呼着跑过来扶人。

“娘娘您怎么了!快……”

还没等初春叫人进来,柳星星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睛蓦地睁开来。

“不必叫人了。”

初春满脸的惊疑:“娘娘,您没事吧?您可吓死奴婢了!”

柳星星坐直了身子,没有理会她,而是静声的站了起来面带疑惑的左右活动了一下,又拧着眉头抬起右手正反的瞧了瞧。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