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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黑雾密布,寒风猎猎刺骨。

顾兮握着那只铜铃,不知怎的却突然想起了她幼时被关进顾家宗祠的那一晚。

顾家宗祠可比这儿黑多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宗祠内布满了牌位,烛火忽明忽暗。

幼小的她被逼仄蜷缩到宗祠的角落里,恐怖和绝望从黑暗中伸出手来紧紧地钳住她的咽喉。

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带着死亡的气息,整间屋子寂静的可怕。

这里的黑,又怎抵的过顾府宗祠的万分之一。

幼时那段吃人的记忆,她怎么也摆脱不掉。

当时没人能救她,她也得不到救赎。

可是现在不会了,师尊为她打开了黑暗之门,让她生命里照耀进一缕光来。

人本身或许便是一个矛盾体,幸与不幸并存着。

家庭的不幸让顾兮从小一度自卑,而直到遇见了元初。

她才觉得这是上天见她可怜,在垂怜她,师尊是她的光啊,所以她不许任何人夺走。

元初见铜铃另一端的许顾兮许久未有反应,她有些担忧道:“兮儿,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顾兮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师尊,我没事。”

“真的没事么?”元初蹙起眉头,重复一遍问道,她能感觉到顾兮说话的语气与方才有所不同。

顾兮对着那头重重“嗯”了一声。

元初望向思过崖的那个方向,黑压压一片,比方才又暗了几分。

小徒弟是怕黑么?元初不敢确定。

但她也不好询问,就算她问了,怕也是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况且她目前也到不了顾兮身边陪着她。

元初尽量找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与她闲聊着,试图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极力想要安抚她。

距离更延绵着思念,两人通过声音互相传递着彼此的爱意。

元初的嗓音略带着清冽,又轻轻柔柔的。

就像是高山冰雪遇暖后融化成一汪春水,潺潺流动,发出的叮铃声那般悦耳。

“师尊。”顾兮听的痴迷了,情不自禁呢喃一声。

“嗯,怎么了?”元初柔声应道。

顾兮眼眸弯了弯,开口道:“没事,就是突然想叫叫师尊。”

元初听着低低笑了出来,故意拖长了声音,像只偷了腥的猫,“哦~原来是这样。”

顾兮也跟着笑出声来,努了努嘴道:“怎么,师尊不许么?”

元初有些好笑道:“许,怎么不许!”

“兮儿愿意什么时候叫,便什么时候叫,为师会一直应答。”说着这话时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听到元初的这句话,顾兮眸子里盛满了漫天细碎的星光,似乎是想要验证一般又喊了一声,“师尊。”

“嗯。”元初轻声回她。

顾兮心随着元初宠溺的回应而飘起来,她的师尊啊,当真是熨贴到了极致。

两人之间的氛围,如饮蜜糖般,甜的发腻,粉红色的泡泡就快要冒出头了。

自从与元初互诉衷肠后,顾兮上扬的唇角便未落下过,眼下却是越扬越高。

她周围依旧是无尽的黑暗和呼啸的寒风,但她却浑然不觉寒冷,周身滚烫的很,尤其是心口处在发烫。

“对了师尊,你的伤怎么样了?”想到了什么,顾兮忙问道。

“已经好很多了,兮儿不必担心。”

顾兮嘟囔一声:“那便好,师尊一个人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元初不禁失笑,“这话不应该是为师对你说么?”

“应当是徒儿对师尊说才对,师尊从来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顾兮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元初受伤后那破碎凌乱的模样。

“哪有?”元初笑了笑。

要知道她可是最惜命才对,又怎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就有。”顾兮不依不饶道。

“反正师尊一个人要好好的,不许再受伤。”

元初无奈一笑:“好嘛,为师知晓了。”

***

此后的大多数时间里,顾兮都在洞内专心修行。

元初也在钻研着清风剑诀,她想要快些突破到第七层,只有突破到最高层,剑诀的威力才能发挥到极致。

只不过两人想念的紧了,便会通过铜铃以解相思。

元初也总会拣些她所见所闻的趣事与她讲着,顾兮也不忘修炼,感知着自身灵力,一边运功一边听她讲着,时不时应答两句。

耳边是心上人的温声细语,顾兮一颗心安定下来,潜心修行着。

清苦修行的漫长岁月便这样慢慢一点点被消磨着,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难熬了。

周围苦寒清冷的环境影响也被减弱,而这般,都是因为爱。

毕竟心有所爱,身处何境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其他琐事的打扰,顾兮一颗心沉淀下来,修行的效果反而是事半功倍。

依照门规,在思过崖受禁闭的弟子,若无特殊情况,是不容许任何人去探望的。

但元初说过她不是个死守规矩的人,不让她进去,那她便悄悄溜进去,不要让人发现便好。

毕竟这要是让人发现,她一个宗门长老主动带头破坏宗门规矩,怕又是少不了闲言碎语,或许还会牵连到顾兮。

即使元初觉得这个规矩对她甚为不友好,但她无法,也只得遵守。

这一日,元初在后山厨房里做桃花酥,准备待会偷溜进思过崖给顾兮带过去。

“啧,许久未做过这玩意儿,手有些生了。”元初颇有些嫌弃,小声嘀咕道。

毕竟自从顾兮学会了做糕点,时常做给她吃,她便未下过厨房了,都是吃现成的。

她好些年都未碰过了,手确实生的不行。

时节不对,院里的桃花不开,她便用灵力蕴养着,蕴养了好些日子了。

直到今日元初琢磨剑诀后回院时,却突然看见了满树繁花。

一朵朵粉色挂于枝头,紧挨在一起,随风拂过,犹如粉红蝴蝶,翩翩起舞。

她将娇嫩欲滴的粉色花瓣采摘下来,用作做桃花酥的原材料。

元初捻起一块刚烘烤好的桃花酥,随后她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蹙起了眉头,“火候没控制好,有些干,闻着怎么还有些糊味?”

“宿主,这似乎是你第三道做吧?”

元初眉梢微挑,不解道:“是啊,怎么了?”

“咳,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宿主,若宿主再不偷溜上去,这一下午的时间怕是要被你耗费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