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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萧清瑶刚同燕三十拆完招,便听门房禀报,陆翊走了。

一并带走的还有她给的令牌和那三本图册。

今天应该是他的休沐日,其实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赶回去的。

“昨天典礼结束后,他去哪了?接触过什么人?”午时过后,百官便散了,晚宴也不过是萧氏族内聚会。

“陆大人除了外派公差,只要在京中就是户部和陆府,从未有应酬,也不会去其他地方。”燕三十恭敬回道。

萧清瑶擦汗的动作一顿,没再继续追问,“去准备,辰时二刻出发。”

“是。”

***

为免打草惊蛇,卫锋卫羽来的时候,只驾了一辆寻常的马车。

昨夜他们都没在京中,刚回来便接到萧清瑶派人送来的讯息,虽然没有过多赘述,但看到自家公子苍白的脸色以及家中那位昨夜的异动,便隐约猜到了几分。

卫锋明知逾矩,却还是忍不住劝道:“公子还是将她送走吧!”

陆翊坐在主位上,不管什么姿态都习惯性的背脊挺直,眼眸低垂,看着萧清瑶给他的令牌,却没有回应。

送走?恐怕,是送不走的。

家中百十人的命,他还要名正言顺的讨要回来。

只是徐徐图之的时间太漫长了,长到记忆中那个雷雨交加的雨夜,冰冷的雨水和喷涌的鲜血已经逐渐模糊……

总得将人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到那张脸,就不会忘记那些仇恨。

卫锋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知道他的性子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是谦谦君子,实则骨子里倔强又硬气,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认准的人奉陪到底,认准的事绝不放弃。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终其一生,哪怕付出生命。

“她要开始布局了。”陆翊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卫锋,“我们……也该动了。”

卫锋伸手接过,至于公子嘴里的‘她’是谁,根本毋庸质疑。

“是。”

***

萧清瑶一路向北,快马加鞭赶往沧州。

刚准备横穿荆州,直抵沧州郡望赵郡。

行至荆州桂阳郡浈阳县外的官道,极目远眺,地平线的尽头尘土飞扬,离得近了,孩子的哭喊声、马蹄声、吵闹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人,看起来像是大军压境,给骑马驻足观望的萧清瑶一行人,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萧清瑶微微侧头,燕二十七便从队伍中策马扬鞭,向远处狂奔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探查虚实的燕二十七急奔归来,却在离萧清瑶一行人约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急声高喊道:

“姑娘,沧州瘟疫,已经控制不住,大规模爆发了。”

“什么?”

“自沧州赵郡开始,一夜之间,快速蔓延至整个沧州辖内,各郡县府衙县令根本来不及呈报上级,整个沧州彻底沦陷了。”燕二十七喘了一口气,又将打听来的瘟疫症状、各地官府职能尽失等浅显的消息讲完后,静等命令。

肠穿肚烂,全身赤红,与建成县瘟疫尸体的症状十分相似,只是传播的速度和发病的时间比建成县要快很多。

萧清瑶看向远处越来越近的漫天黄沙,捏紧了手中的马缰,直到青筋暴起,扭曲蜿蜒。

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内心激烈的挣扎和无奈。

自怀中掏出一个装着药丸和令牌的小袋子,像投掷暗器一般扔向探查的暗卫,“探,想办法联系到沧州境内的其他暗卫,便宜行事。”

“是。”燕二十七抬手接住袋子,掉转马头,朝沧州方向飞奔而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目送一人一骑渐行渐远,萧清瑶沉声道:“拿我的令牌回浈阳县衙找县令,告知沧州的情况,让他紧急调派粮食、物资至城外……暂且关闭城门,无令不得擅自出入城,违令者斩。”

“是。”

“去临近的驿站,将目前情况消息传递进京。沿路的郡县城门关卡暂且关闭,等候通知。”

“是。”

“通知燕十二,带人以及先前研制的瘟疫解药,准备随时支援。”

“是。”

“去建成县找林逸,让他调派医官去沧州临近的驻军驻地,提前做好预防。”

“是。”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萧清瑶身边只剩下燕三十一人了。

“姑娘,您还是先回京城吧!”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百姓,燕三十已经猜到萧清瑶要做什么了,踌躇了片刻,忍不住劝道。

“离这最近的饶安县县令是陆翊的人,让他紧急调派物资过来,先安置这些逃亡的百姓。”

燕三十错开萧清瑶半个马身的距离,侧目便能看到她的侧脸。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一副胸有成竹,胜卷在握的样子。

可没人去探究她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读过的书堆砌起来顶天立地整整一面墙;七岁习武,天还没亮就起来站桩、拆招,风雨无阻……

而最重要的是,她对他们这些暗卫的态度,不是上不得台面,只能隐在暗处的玩意儿;不是随时被主人舍弃的物件儿,她会说‘没有什么比你们的性命更重要,平安归来’。

他能理解燕一、燕三十六他们为什么愿意不顾一切的追逐她的背影,她就像是一盏光,不温不火,却足够照亮黑暗中的他们。

而习惯黑暗的人,根本无法拒绝这道光的诱惑,只想守护。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萧清瑶转头看向燕三十,抬手拍了拍他的马头,干脆道:“早去早回,这么多百姓,我恐怕安抚不住。”

燕三十深深看了她一眼,抱拳道:“是。”说完,拉紧缰绳,双腿用力夹住马腹,一声嘶鸣,马蹄在地上扬起沙尘,一人一马如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