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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宝二爷安抚众人,翟大王率众驰援

话说孔京带着众人退到避难用的岩洞里,等仕信最后进来,他就下令,手下扔火把进洞口通道。

也不知道这火把烧着了什么,只听众人刚才钻过的洞口爆出一串闷响,轰隆轰隆!声音巨大沉闷,如同雷鸣,震得整座山都摇晃了几下,吓得人人都蹲下不敢动弹。只见四周的洞壁上纷纷落下尘土,腾起一片烟霭。几分钟后,等烟霭散去,众人定睛一看,来时的洞口通道坍塌了,被不知几千几万斤巨石堵得严严实实。

这时,旁边的盈盈转头,望着孔京问道,“出路呢?出路在哪?”孔京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盈盈一听气了,她噔噔噔地踏着小碎步,在洞里翻找起来。这个洞穴不大,只有半个足球场大的主穴,有点像一个月前他带人去挖曹操墓时钻过的那个岩洞,明显是天然生成的溶洞,没有半点人工开凿的痕迹。

废话,这里跟他之前钻过的洞都在同一座大山里,地质相同,怎么可能不像?

只见这个主穴有着十几米,大概现代楼房七八层高的顶。顶上有几道裂口,透出微弱的阳光。隐约还有点微风,看来是不用担心缺氧。只是,这些裂口既高又细,显然进出不了人。

废话,要是进得了人,这里还能用作避难所吗?

主穴后面有条只容两三人并排的甬道,连着七八个稍小点的分穴。大的也就50~60平米,大约等于现代楼层的一个办公区大小;小的才20~30平米,也就一居室大小。这个地方,孔京早在一个多月前,刚同紫妍结婚时就下来探查过。有多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一个多月来,他暗中安排人手,往这里搬运生活物资,米面柴油什么的,在主穴里层层叠叠,堆成了一座小山,把本来不大的洞穴占了差不多一半。这时,他望着眼前跟他一起逃进来的众人,只见这些人衣衫破烂,垂头丧气,耷拉着武器,一副打了败仗的模样,令他不悦。

他高举手里的火把,大喊一声,“列队!都站整齐了!”

众人一听,强打精神,稀稀拉拉得列起队来。很快,众人就在他面前排成队列。没多少人,还没能挤满这个主穴。孔京望着众人,又下令道:“报数!从右边开始,快!”一听号令,最右排第一列的人大喊报数,“一!”

“二!”“三!”“四!”

众人就这样,一个接一个报起数来,这个数字到了五百一十二时就停住了。孔京回头望了下身边的几名亲信,紫妍和他四目对视,立刻报道,“五百一十三!”盈盈跟着报,“五百一十四!”亲信也接着这数报下去,最后到仕信时又停住了。

仕信见众人报数,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于是跟着她旁边的程咬金报道,“嘿嘿!五百一十七!”程咬金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咕噜道,“不对!爷爷我才是五百一十七,你是五百一十八。”

仕信连忙改口道,“嘿嘿!五百一十七。”反正她不知道这数是什么意思,让她报多少就报多少咯。

孔京点点头,大声道,“五百一十九。”他心想,只有这么多人了吗?他记得不久前,在官兵围山前,众人也做过一次全员报数,记得那时的数字有一千零几。如今只有五百一十九,看来已经有近半数的手下折损在这场战役中。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期中要好多了。在他设想的几种可能中,最坏的可能是,只有他和紫妍两个人逃到这里来,别人都死在外面。当然,这种局面太坏,不能拿出来说。

想到这,他摇摇头,心里暗道,不对!现在务必稳定军心,不是他遐想的时候。于是,他望着眼前面容憔悴的众人,朗声道:“你们或许以为败了,是不是?那么,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说着,他哈哈哈大笑三声。

众人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以为老大急傻了。不对,这个老大很多惊人之举,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孔京见众人都望向他,继续朗声道,“不对!你们没败!只是都被骗了!”说着,他把手一举,指着洞外的方向道,“外面那么多官兵狗也都被骗了!今天我带你们来到这里,早就在我的计谋中。我是故意把官兵引上山的!”

此言一出,面前的人群中爆出一片喘息声,人人都松了口长气,面露喜色,心想,老大真厉害,原来是故意诈败,把官兵引来这里。只是,这里有进无出,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想怎样?

这时,孔京又举起手,比了个数字十五的手势,朗声道:“十五日!今天刚好是官兵围山的第十五日。”此言一出,人群中有不少人,想起了老大之前同他们做的那个“三十日之约”,如今时日正好过去一半。

这时,孔京继续道,“弟兄们,咬紧牙关,挺下去。等到三十日时,天兵天将就来救咱们了!”

人群中传出掌声,很快,掌声就响成一片,啪啦啪啦十分振奋人心。等掌声稍微低下去后,孔京继续道,“等天兵天将一来,别说外面有十万兵狗子,就算多十倍,来个一百万,也都杀个干干净净!”这么一说,掌声又高涨起来了,他趁势振臂高呼,“替天行道,必胜!”随着他的呼声,人群中刷地举起多只手,高呼,“必胜!”

“必胜!”

听得旁边的仕信也振奋起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学着众人的模样,举手大喊,“必胜!”

如果这个时代有奥斯卡奖,孔京今天的表演,够拿个影帝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在离巫王寨几百里的地方,有个叫瓦岗山的地方,山上有个瓦岗寨,驻扎着上万的响马,是方圆几百里的响马势力中最大的一支。这寨子有三个山大王,最大的那个端坐在议事堂大王席上。这人身穿锦袍,年纪四十上下,一脸冷峻,模样很面熟,正是之前鼓动孔京造反的那个翟让。

自从大半月前,上巫王寨吃过孔京的喜酒后,翟让在周边没了事,径直回了他的瓦岗寨。这天,他正端坐在大王席,忽然手下来报,有个响马打扮的信使求见。对方进门后,开口就声称,他为巫王寨的孔京送信到此,有机要信件给翟让。翟让收了信,懒得拆开,心想那孔京有啥事,关老子屁事。

眼下,他忙着听眼线每周例行的汇报。响马是黑到的,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他作为山大王,自然知道掌握情报的重要性。多年前开始,他布置眼线在附近城镇里,专门收集各种管用的情报,定期向他汇报。

“哦?北平王带了十万兵马,去征讨巫王寨了?”翟让听着眼线的汇报,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那个被他鼓动造反的孔京。那小子是有几个臭钱,长得也不错。只可惜,运气太背。第一次劫道,就遇上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给他活了下来,还在地底挖到大批宝贝,娶了巫王寨原本的山大王做老婆。

自己曾经感叹过,这家伙的狗屎运无敌!谁知他竟然对上那个北平王。

北平王是什么人物?大隋朝的常胜将军,手下不光有个虎子,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寒面银枪俏罗成”。他还有恐怖的燕云十八骑,个个以一当百。江湖传闻,这帮人过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孔京那小子对上北平王,怕是几条命都不够死,好运气算是到头了。幸好自己闪得快,没在他那小寨子逗留。不然,碰上北平王率军围山,自己哪有什么好看?

翟让这么想着,忽然心念一动,想起大半月前吃喜酒的时候,孔京好像给过他一封书信。那东西他也没看,换洗衣物时随手一扔,现在不知道在哪。不对!他做了好几年山大王,统领上万人马,有种过人的直觉。

这种直觉提醒他,孔京这小子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他事先收到什么风声,知道北平王要去对付他,所以才在那时候大摆婚宴,邀请天下豪杰前去观礼,而且在酒席间公然提出“结盟连席”的事。

莫非,这些事都在孔京的预料中?所以他才塞给自己一封信?这么一想,再看看眼前的信使,翟让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兴趣。要是别人,肯定不会细想。可是,谁叫他是上万人的老大呢?老大的想法,当然不同他手下的普通响马。于是,他想去找找孔京塞给他的那封信,看看这小子想说什么。

这一找,可不容易,毕竟那信几天前就被他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他下令,发动了上百名手下来帮忙翻找,还是一无所获。

翟让忽然想起,刚才信使送到他手上的秘信,于是连忙拆开。看完,他长吐了口气。在他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人,一脸彪悍之色,分别是这个寨子的二大王和三大王。这两人等翟让抬头,才争着问道,“大哥,这信说什么?”他们心里好奇好久了,究竟这信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能让老大这么大动干戈地翻找。

翟让抬头,扬眉,挥手下令道,“集合人马,点兵三千!”他又望向周围的两人,道,“二弟随我去,三弟守家。”

二大王奇道,“去哪?”

“巫王寨!”翟让沉声道。

要说翟让的态度为什么剧变,还要赶着去孔京的巫王寨,就要从他刚才看过的信说起。这信不长,大概也两百来字,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把孔京的意思说得清清楚楚,还显示出他过人的文采。要问内容是什么,大意就是,他孔京从巫王山下的皇陵挖到一大批宝贝,卖了给万金坊。

这些都是实情,倒也没有唬人。可是后面的内容就开始瞎掰了,孔京说,他这些宝贝卖了一千万两白银,想把这笔横财作为“响头”送给翟让。“响头”是什么,那是当时响马界流行的黑话。用现代语来说,叫“入伙费”。说起来,响马这行当,也跟官府或者商行一样,个个职位背后都有价。

谁想在一个响马团伙中谋到高位,要么有过人的能耐或者业绩,要么交纳天价的“响头”。

孔京前世是在银行上班的,当然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不同翟让讲什么废话套话,直接出个一千万两的天价。按照当时的物价和行情,一千万两可是不得了的天价,相当于现代好几个亿。拿来招兵买马,都够招个好几万人了。

翟让这种等级的山大王,当然不会眼睁睁放过这块肥肉。当然,他也疑心过,这孔京真有一千万两银子吗?不过,他的眼线也汇报过,很多人目睹,万金坊同孔京做了笔大买卖,搬上山十几口装银子的大箱子。万金坊是天下闻名的大商行,以他们的实力,出得起一千万两银的天价。因此,这笔横财,他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现在北平王带兵征讨,等于是同他玩个比谁手快的游戏。万一北平王先行一步攻占了巫王寨,那这笔横财自然落入人家腰包。要是他翟让捷足先登,抢先找到孔京,那这家伙只能兑现诺言,拱手把这笔横财作为入伙费送给他。如果孔京赖账,翻脸不认,他也可以来个黑吃黑,就地吞了这家伙的财物。

他可没有什么菩萨善心,在十万官兵围山的当口去救孔京。可是,对方手上有笔横财,那又是另当别论。想到这,他只恨自己没有早几天看到这封信。否则,早几天他就集合人马去巫王寨,拿到横财的胜算又多几分。

正是:

莫道江湖义,横财抵万言

万般皆是戏,唯利一点真

镜头一转,又回到巫王山上。这里,已经被好几万官兵挤了个水泄不通。在北平王的安排下,兵卒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孔京等人躲进去的那个洞穴围了个严实。别说人了,就算一只蝙蝠,都不能从洞里逃出来。

然而,兵卒们不知道,里面的五百几人根本就没打算逃出来。洞穴里别有洞天,有个地下水潭和溪流经过,喝水排泄都是不愁的,甚至还能沐浴。孔京在这洞穴里做了不少安排,事先囤了不少物资,所以里面的人也不慌乱,悠然自得地过起小日子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半夜。孔京忙碌了一天,安排了各种事宜后,也倦了。看着众人都睡下后,他才想起,自己忙碌了一天,还没有沐浴呢。这么一想,他就慢慢踱到主穴后面去,走到之前探查好的地下水潭边。这里,手下按他的吩咐,竖起了一道屏风。

响马是用不上这玩意的,反正男儿大丈夫,看就看了,又不会少块肉。可是,如今这洞里还有三名女流,一是他老婆紫妍,二是那个刁蛮任性的盈盈,三是妹妹仕信,好吧,这人姑且算个女流。所以,为女流着想,不能不防。

他刚接近屏风,就听见有女子声音道,“谁?”声音十分熟悉,正是他老婆。孔京应声道,“我。没别人。”对方一听,放松了境界。孔京走到屏风边,托一,轻手轻脚地跳入水潭,只觉眼前一亮,一幕意想不到的美景映入眼帘。只见紫妍矗立在水潭里,浑声翅啰,不着寸褛。水珠从她的秀发上滚落,被皎洁的月光镀上一层银白,闪烁着珍珠般的光彩。还有些水珠从她匈前傲人的双蜂滴落,显得那两団篮球般的物事惊人地烁大。

他早知道老婆姿色出众,毕竟天天看,也看了两月了。但他不知道老婆沐浴时那么动人,仿佛天仙下凡,又像前世看过的外国名画中的女神出浴,一瞬间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