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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你怎么来了?”

阿宁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被拆开的快递盒:“你也收到了盒子啊。”

“也?”无邪有些迟疑。

阿宁点了点头:“嗯,我也收到了一个装着录像带的快递,上面的寄件人是你,但我想寄快递的另有其人,便想着过来瞧瞧,你的快递是谁寄来的?”

“小哥。”

“果然。”

“什么啊?”

“寄件人很聪明,用的都是我们熟悉的名字。”阿宁询问道:“无邪,你这有没有什么其余的线索?”

无邪默默的将钥匙给揣入了兜里:“没有。”

“好吧。”阿宁又道:“你能将你收到的录像带给我看看么?我给你分享点线索。”

“好。”

青铜门内,张麒麟拿着一块并不起眼的石头在锁铐上一划,解开了陌倾泽手上的锁链,却并未解开他被封住的内力。

陌倾泽活动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准备出去了?”

“嗯。”张麒麟找来一条柔软的白色裤子给陌倾泽套上。

二人刚把东西收拾好,青铜门便打开了,他带着他走出了青铜门。

陌倾泽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九龙抬尸棺:“是万奴王蒲鲜万奴的棺椁?”

“嗯。”张麒麟顺着陌倾泽的目光瞧了过去,若是不出意外此刻的万奴王再次陷入了沉睡。

“祂还活着?”

“嗯。”

陌倾泽在盘算着把万奴王弄醒后牵制住张麒麟,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能把祂杀了么?”

“下次回来杀。”张麒麟从空间中掏出了一个手铐,将自己和陌倾泽的手铐在了一块。

和这人待了那么久,张麒麟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好吧。”陌倾泽叹了一口气,只觉有些遗憾。

“跟我走。”

山脚下,黑瞎子抽烟的功夫抬头一看,便瞧见了张麒麟与陌倾泽并肩而来的场面:“哟嚯?合着哑巴这一年搁青铜门后头和倾倾培养感情啊?”早知道当时他就多问两句了。

他熄灭了烟头便朝着二人的的方向走去:“哑巴,倾倾,一年不见想我没?”他本以为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瞧见了陌倾泽与张麒麟被铐在一块的手,以及倾倾露在外面的脖颈上全是牙印与吻痕。

“你们?”不会背着我在一块了吧?

“嗯。”张麒麟点头示意,拽着陌倾泽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黑瞎子连忙跟上:“诶?不是?哑巴,你不厚道啊,你怎么能先吃一步,倾倾,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陌倾泽被张麒麟推着上了车,不想理会黑瞎子的询问,果断的闭上了眼睛假寐。

张麒麟则是淡淡的瞥了黑瞎子一眼:“去哪?”

“直接去青海。”

“嗯。”

“这次我接了三个委托,都是去塔木陀的,可赚大发了,现在我们得去格尔木疗养院拿东西。”后面这半句话黑瞎子说的小心极了,他还悄悄的观察了陌倾泽的反应。

生怕他想起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陌倾泽似是不在意的往张麒麟的方向靠了靠:“我困了。”

张麒麟顺势搂住了陌倾泽的肩膀,他知道他此刻的倦怠是因为什么:“睡吧。”

没人发现他的手曾有一瞬攥紧了袖子,又默不作声的松开。

格尔木疗养院,一个令他痛彻心扉的地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回到那个地方。

也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如今的格尔木疗养院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当年无数怪物与无辜之人的嘶吼求饶,冷漠的研究人员铸造的痛苦与糟糕的技术,都是他难以忘却的。

还有太多...

他不愿回忆的事情。

当一切在他的眼前再次重现时,他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迎接这一切。

几日后,格尔木疗养院外,张麒麟低头朝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陌倾泽询问道:“你真的要进去么?”

“有些事情,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不是么?”陌倾泽坦然极了。

“好。”张麒麟的眸中满是担心,却还是解开了陌倾泽手上的束缚:“实在不舒服,喊我。”

“嗯。”陌倾泽打开了车门,果断的朝着格尔木疗养院走去。

黑瞎子与张麒麟则是跟在了后面:“哑巴,他想起来了?”

张麒麟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不是将伤口撕开撒盐嘛。”黑瞎子的脸色有些复杂:“我们带他来这,或许是个错误。”直面过去,要么释然,要么疯...

他也是学医的,修的心理医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刻倾倾的精神已经抵达了崩溃的边缘。

陌倾泽推开了格尔木疗养院的大门,满是漆黑的路就这般映入眼帘,如同吃人的野兽,想要将他吞噬了一般。

阴冷的风拂过他单薄的衣衫,撩起了衣袂,可他好像感觉不到冷。

还有什么,能比那日的心冷呢?

他凭着感觉走到了一个回廊处,在一面满是血迹的墙面停下了脚步,即便时隔多年,这里仍旧还有他所残留的气息。

“倾倾,你怎么在这里停下了?”黑瞎子有些不解,却见陌倾泽抬手抚上了墙面上的血迹。

陌倾泽并未回答黑瞎子的话语,而是用额头抵住了墙面洇有血迹的地方。

悲痛与眷恋交织,泪水自面颊滑落,可他却笑出了声。

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就觉得他疯了。

张麒麟却察觉出了什么:“这些血迹与那个人有关?”

汪瑾之的名字,是陌倾泽不愿提及的痛。

“这是他的血迹...”

陌倾泽不等二人回答,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连他最后的模样都没看见...只有血肉,只剩下血肉,他连全尸都未曾给我留下。”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泽...”张麒麟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好么?”

张麒麟担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受伤,却被黑瞎子止住了动作,他见他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最终应了一句:“好。”

“倾倾,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我们拿了东西就来找你。”说罢,黑瞎子便带着张麒麟朝着楼梯下走去,他担心哑巴阻拦倾倾,会令倾倾应激。

确认他们离开后,陌倾泽直起了身子,水润的眸中满是狠厉:“瑾之,我会为你报仇的,祂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另一边,无邪坐在三轮摩托车上,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地方,他刚付完钱,那司机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诶?!跑那么快?”这地方吃人吗?

无邪抬头望去,那是一栋老式的楼房,如此破败的样子,无疑不显示着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不短的时间,他想了一下地址,又看向门牌,虽然有些模糊,确实没找错地方,但他莫名觉得有些发怵。

但想到录像带中的那张脸,他不由鼓起了勇气上前去推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门打开。

他从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朝里头照去,发现地上有很厚的灰尘,与许多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进入了格尔木疗养院。

汪家总部内,汪家弟子脚步匆匆走入了书房内:“家主,我们发现了倾泽少爷的踪迹。”

“在哪?”

“他跟着裘德考的人出现在了格尔木疗养院附近。”

“什么?!”汪玄止噌的一下站起身:“格尔木疗养院...”他猛地攥紧了拳,倾泽少爷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家主冷静...”

“陌倾言他们是不是在青海附近?”

“是。”

“打个电话通知他们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