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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带着灵宝儿和几个弟子将太清后山的地牢和周围的阵法全部探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地牢通向外面的密道大门有被打开的痕迹。

扶桑神色凝重,“派中出了叛徒,勾结外人,里应外合将冥夜劫走了。”

派中弟子定期要去净明池泡浴,并由掌务记录在案。但凡沾染过魔气的进了池子都要忍受抽筋扒皮之痛,以净化筋骨。

但凡魔修进去了,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魔功尽废,这也是太清几乎混不进魔修奸细的原因。

这两天姬昱泽本打算亲自将冥夜送去寒山寺,给佛界一个交代,万万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灵宝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即便是叛徒或奸细,这道门也只有师尊本人才能打开。”

这道篆刻着上古纹图的大门,自姬昱泽成为太清派掌门后就用密法封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还加了姬昱泽本人亲手画的血符作为禁制。

姬昱泽摩挲着扶桑给他亲手做的除魔珠,神色有些懊恼,“此事是我的过失。太清后山的地牢鲜少使用,那道门所经之处也并非派中重地,为师当年只用了施展了普通秘法将其封住。”

太清后山离姬太清殿极近,素日清幽,姬昱泽时不时在那里入定休息,其他人很少涉足,更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找不痛快。

灵宝儿不理解,“既然此处并非要地,师尊为何还要将自己画的血符贴在上面?”

见两个徒弟一脸好奇,姬昱泽只好将实话道出:“那时一位好友赠与一本符咒古籍,为师觉得有几分新奇,闲暇之余,便随手画了几笔。”

秘法过时失效,那道血符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只要拿着姬昱泽施展灵力时使用过的东西就能解开。

灵宝儿问道:“师尊现在可有办法追查他们的下落?”

扶桑此时开口道:“我在净化剔除冥夜的魔骨时在他的体内下了魂引咒,无论他躲到哪里都无济于事。”

这时,守着太清元殿正门的弟子匆匆赶过来,“仙尊,有一自称巫修之人领着一众人在门外,非要寻胡长老。长老有事不得空,那女修便伤了看守的弟子,破门而入,直奔胡长老所在的云崖殿,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一听有人找胡长老的麻烦,灵宝儿一下子来了兴致,“哪来的巫修竟然如此大胆,师尊您看要不要弟子去云崖殿走一趟?免得那帮人再伤及无辜。”

灵宝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令姬昱泽颇为无奈,对前来通风报信的弟子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带人安顿好受伤的弟子。”

弟子刚出去,扶桑手心的指引越发清晰,刚好指向云崖殿的方向,“师尊,弟子想去云崖殿看一看,很有可能是闯进来的那帮人劫走了冥夜。”三人二话不说,立刻前往云崖殿一探究竟。

师徒三人没走多远,就见派中一片混乱,那些幽灵般的巫修们下手诡异狠辣,用巫术迷幻修为不高的弟子们互相厮杀,招招致命,就连刚刚报信的弟子也没能幸免于难,惨遭毒手。

灵宝儿见状也立刻加入战斗,扶桑也不再压制修为,和姬昱泽一起向巫修们施加威压,才让双方停止交手。

姬昱泽横眉冷对,向那领头人传音,“阁下一来便伤我派中弟子,不知意欲何为!”

那领头的女巫“义正言辞”道:“本座今日来贵派只为寻一人,只是那人身为贵派大长老,忝居高位,眼睁睁看着弟子因他而死,无动于衷,只敢龟缩起来不敢示人。”

“寻人有寻人的章法,阁下的尘世因果,与他人何关!”姬昱泽袖子一挥,着实用了几分力量,领头之人被灵力逼得连连后退,周围几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连吐了几口血。

只听女巫首领挺直脊背,铿锵有力道:“昱泽仙尊,本座一人做事一人当,待了结了因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其他人是受本座胁迫,身为属下,不得不从。”

手下几个效忠的捂着胸口,“属下誓与首领共进退。”

灵宝儿站在姬昱泽和扶桑的旁边一脸嘲讽:“呵呵,真是感人肺腑!冤有头债有主,可怜那些无辜丢了性命的弟子。”

见此情此景,姗姗来迟的胡长老惊怒道:“何方妖女,掌门仙尊在此,胆敢在太清派造次!”

女首领摘下印有灵魔暴蛛的面具,露出一张满蜘蛛网黑疤、颧骨凸起、脸颊凹陷的脸,双眼猩红,死死瞪着胡长老,手上青筋凸起,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女子未言一词,拼尽全力直接冲向胡长老,招招攻击命门,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首领动手,其余人也蜂拥而至。若是往常,胡长老还能应付得了。偏偏赶上红月之日,他只能使出往常一半不到的功力,再加上对方有备而来,一人难敌众拳脚,没多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眼看着女子的苗刀正对着奄奄一息的胡长老砍下去,被姬昱泽一个回旋镖阻拦下来。

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胡长老颤颤巍巍起身行礼道:“多谢掌门。”

姬昱泽问道:“你与这女子有何旧怨?”

这么多弟子被胡长老牵连,心中难免有微词,个个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胡长老瞥了一眼不远处杀气腾腾的女子,满含怨气道:“禀掌门,弟子与这疯子素未谋面,何来旧怨!”

那女子施咒将冥夜扔出来,喂他吃了一粒药丸,用刀指着他威胁道:“你现在可以短暂用魔功,赶紧将这个老不死的带进幻境,否则我就发动噬心蛊!”

冥夜不怕死,就怕被磋磨。眼前这个疯女人控制自己,更是以命续母蛊,将子蛊下在自己的身上。一想到那蚀骨钻心、恨不得把自己抓死的感觉,冥夜可不想再经历了。

这个女人势必要同自己不死不休,胡长老心一横,趁着女子不注意准备躲到姬昱泽身后。

胡长老不知道的是,在俩人缠斗的时候,女子已经将血亲蛊中到了胡长老的体内。女子用金针扎着自己心包经上的穴位,只见胡长老“嗷”的一嗓子,疼得蜷缩在地上,目眦欲裂。

更可怕的是,胡长老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漏斗一般,灵力不断向外流窜,任凭怎么留也留不住。

而被胡长老当成盾牌的姬昱泽被意外拽进幻境中。想到姬昱泽身上刚刚平复的心魔,扶桑紧随其后一同进入幻境。

原本白茫茫的一片立马变成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内室,傍晚时刻,红烛喜帐,原本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的姬昱泽身着大红喜服,缓缓走向床前凤冠霞帔、盖着盖头的新娘,神色前所未有的紧张。

见姬昱泽陷入幻境,扶桑赶紧叫了一声:“师尊”,姬昱泽停下脚步,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一转头却未见人影。

他拿起喜秤挑起新娘的盖头,看着眼前清冷娇媚的女子眼波流转,含羞低头,姬昱泽喉咙一动,瞳眸幽深,炙热的情感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平静。

扶桑总觉得这女子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瞧,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